中山空调陈工在石家庄肾病医院xx经历连载之五 —— 谁是医托

中山空调陈工在石家庄肾病医院xx经历连载之五

—— 谁是医托

 

平生被人在火车站接站的经历不多。读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被接过,那是同学们在火车站、轮船码头竖起标牌,统一安排接站,大二的时候,我也去接过新生。后来,工作的时候,也有一次被同事们恶作剧地接过。因为对工作分配不满,又没有借口,以接我为由闹哄过一回。那是1989年年初,还是我在六化建工作的时候,刚参加工作不久。我从河南南阳第二胶片厂工地调去武汉葛店化工厂PVC工地。后来,参加工作久了,慢慢地职位提升,也被接过几次(机场居多),如我在建华管桩总部工作的时候,去各分公司,都是被人接站。

现在,我以病人的身份,不知要花多少钱,又不敢坐飞机,坐火车还被人接站,心中没有一点准备。{dy}反应就是:传销。这年头人们被传销骗得多了——传销几乎成了骗子的同义词。好在常静波大夫善解人意,让我相信是“顺水人情”,不是专门安排。但我在火车站找到接站的司机,被“传销”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因为,我上车约10分钟后,一对30几岁的山西夫妇也满脸惊疑地坐上车来。

救护车(接站的车)一开动,车厢里就剩我们三个人。那女人就说:“唉,我真担心,这么好心安排……”我安慰他们说:“没关系,我同学帮我考察过医院,是个正规医院,放心?”可能语气不坚定,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放心。

那男人说:“出门在外,患难同心,有难相帮,没问题吧?”男人真诚又握紧拳头地望着我。

“没问题,见机行事。”我满口答应,神情坚定。

救护车在城市穿来拐去,约半个小时后,到达医院。一进医院大门,只见两栋大楼都挂着“石家庄肾病医院”(AB栋)的标牌,还没等我们松完这口气,也没等我们“见机行事”,就很快被迎接的大夫引进检查室——量血压、查病历、安排病房。一一安顿妥当,等我再回头想再找那对山西夫妇时,却一直没再见面,包括后来2个多月的住院期间。

我被安排到C519病区1911病房,有医护人员一路陪同。然后,我被告知:“我的主管大夫是王桥鋆大夫——一个三十多岁的年青女人,个子不高、肤色红润;主管护士是董胜男小姐,高高的个子,声音柔柔的。一轮检查,伸舌头、翻眼睛、摸胸脯、听心音、听肺音、敲脊背、量血压、测心电图。

这是我见过的{wy}在病床上测心电图的医院,其它医院都是在专门的房间由专人测量心电图。我曾将我的疑问与王大夫交流过,王大夫说:石家庄肾病医院以前也是专门安排人查心电图的,后来,觉得为了让病人方便也为了节约人力成本,改了方式,直接将仪器带到病房为病人测心电图,这样,医生麻烦,病人方便,是医院的小改小革之一,以后,你会逐步观察到。

然后,我被安顿下来,下午四点钟左右,王大夫带了几个大夫过来,介绍给我:这是陈院长,一个六十几岁的退休返聘的老大夫,精神矍铄;这是许大夫、科室专家;还有几位,我没有一一记下来。

这是石家庄医院的特色会诊,为了确诊,为了准确地把握病人的情况,医院以老带新,由副院长亲自带队,为新来的病人把关诊病,这次的会诊长达半小时以上。这种会诊,每周一次,坚持得很彻底,至少在我住院期间是这样坚持的。

而平时每天的诊疗,基本上都是两人一组,负责我的主治大夫主要是许大夫和王大夫。两个医生为病人诊治,让我们放心一些——至少会减少出错率。我在中山和顺德的住院虽然也是有会诊、有查房。但医生走马观花,除了我同学和中山医院的高大夫,其他医生,我一个也记不住。护士,我只记得顺德医院的护士长,但我不知她的姓名,我记住她是因为我同学是她直接领导的关系——也许是我的小人之心,我看出她有讨好我同学的意思。

在石家庄肾病医院,我记住的大夫并不多,也就是自己的主管大夫还有邻床的施大夫、宋大夫,但是,见了面会相互点头问好的医生还有56个。但,护士,我记得5楼所有的护士小姐。因为,她们在工作时都会不厌其烦地介绍自己,特别是打针输液,她们会一遍一遍地叫我的名字。刚开始很不习惯,因为很多年了很少被人直呼其名了,除了大学同学叫名字外,后来,工作了要么被人叫小陈、要么被人叫老陈、陈总、老师、陈老板之类,就是很少被人叫陈志明,可能觉得被人直呼其名好像吃了亏似地,我就会叫她们的名字。这种工作的确认程序可以减少差错率。我相信所有医院都是这么要求的,我记起中山医院的主管护士老是叫我记住她的名字,但我觉得她好像是为了应付检查,我虽然当时记住了,可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住院的时间短(一个周)的原因。

但石家庄肾病医院的护士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她们很亲切,尽量和病人交流。不像是为了应付检查,倒像与病人交朋友,不急不慢地问病人的情况,了解病人的家庭、个人工作。我记住了她们的名字并跟她们聊天解闷,有时候还会跟她们开玩笑——啊,北方姑娘也有像你这么白净的等等。还有,像湖南的小伙子谢胜叫董胜男为董事长、叫张小云为张总一样。还有,像30多岁的病友彭玉明跟我开玩笑说:“哪个年轻的病人可能跟哪个漂亮护士有情况”,这让我们很放松,对医院的医生及护士的能力很信任——等死的病人是不大可能有跟护士恋爱的打算的,这种无意的玩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玩笑真地让我们心情放松,忘记了尿毒症的不可xx。我刚开始总是把赵杰跟赵小灿搞混,结果,爱开玩笑、一脸顽皮的赵杰见我面就问:“我是谁呀?我是小灿吗?”我的老花镜不戴的情况下,根本看不清她们胸卡的名字,又不敢长时间盯着姑娘的敏感部位看,只好苦笑。慢慢地,我开始熟悉她们的名字:岳艳雪、张小云、孙雅雅、袁月红、崔倩、赵杰、赵小灿、董胜男、李秀雨。

{zx0}记住的是大眼睛姑娘李秀雨,住院的当天下午,她就跟我讲解要留尿(晨尿和24小时尿),以备检查。她说得很清晰,我也记住了。但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我习惯晚上12点多睡觉早上8点起床了。虽然,医院10点就熄灯,但我睡不着,第二天被量血压的护士吵醒但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再起来,又要去测体重、量体温,我就忘了留尿。第二天,她又花了半小时跟我讲,最少讲了2遍,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真的不好意思的事还是发生了,第三天早上我还是忘了。第四天6点,秀雨值班,督促我做好了留尿才罢。这样,我再蠢也记住了这个执拗的负责任的姑娘。她也就跟其他护士说:“有的人就是慢半拍”。我只有苦笑,好像回到童年被人小声指责的无赖。

因为,在顺德医院做过肾穿刺检查(用一根细长的钢针从背部屏息插入肾脏),做之前可能我同学跟我描述的太生动,致使我非常紧张。后来,在石家庄肾病医院我了解到他们不推荐做这种创伤性的肾穿刺检查,而是改用无创伤的肾滤过率检查(在石家庄人民医院有仪器可做)。因为,肾穿刺的创伤搞得我后来很害怕打针,见到针头就紧张。护士张小云(其他护士都叫她小老师)就一边跟我聊天,一边揉捏肌肉让肌肉松弛没有那么的胀痛,后来,为了自己少受痛,我把这种方法传给其它护士,她们就笑着说:“这是小老师的绝招,已经传给我们了”。

住院第三天,我们病房(最多的时候住七个人)的病友开始互相认识并热烈地聊起天来。

最热烈地一次是由病房的小年轻发起的。

817下午三点,病房的湖南小伙谢胜、还有其它病房的三个小伙子聚在一起,加上我跟彭玉明,好像还有一个山西的宋素文。大家说起火车站接站的事,都是觉得虚惊一场。彭玉明说他害怕被“医托”,干脆自己打的到医院。贵州的小伙说:“我是第二次来了,我直接打电话叫医院安排接站,等你回去的时候,你就希望有人送站了。”是呀,人就是这么奇怪。接着,他大声地说:“到了这个医院,就感觉有希望了,这是我最深的感受——年轻人还会打打闹闹,根本就没觉得肾病好像很难治,这跟其他医院愁眉苦脸大不一样。”

“唉,你们发现没有,我在好几个医院住过,还想办法走后门去过北京协和医院,虽然,没有治好病。但我感触很深,其他医院到处都贴着告示:一是防盗、二是防医托,但石家庄肾病医院没有这样的告示,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医院没有必要贴这样的告示,你看,每个医生和护士都认识所有的病人,新来的病人必定有医生护士陪同过来报道,小偷在这里没有市场,而且,这里的病人也相互打招呼的。”资深的年青病号王栋说。

“那为什么没有防医托的告示呢?”彭继续发问。

“哈哈,等你再住几天,你就知道这儿的医托啦,跟你明说了吧,这儿的每一个医生和护士都是医托!”

啊?!我跟彭玉明同时诧异。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下回的标题是:明明白白治肾病

 

备注:本连载之五原本计划于1210日发出的,但,有部分石家庄肾病医院的医护人员怕出名,劝告我不要写出真名实姓,我一时为难,又不知怎么修改,就决定照实写,但还是迟发了1天。当然,这个照实写,是我个人理解,如有冒犯,尚望原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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