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0年6月28日
地点:
从上海开往兰州的火车上
因为大雨,西域风说一定要来送我,可也只是把我送到了火车站,就开车离去——突然,有点凄凉的感觉。原本约定好的十几个回访人一个又一个推脱有事退出,难道真是那么巧合?还是我在人品上出了问题?还是大家真的惧怕高原反应?
阿弥陀佛!菩提本无树,何必生烦恼!
既来之则安之,我和儿子也蛮好的,上路吧!
在拥挤的候车室被红帽子问是否愿意支付一点点小钱提前上车?带着孩子,背着两个大包,当然愿意。不为别的,也为有人帮忙把包运到车厢边——于是,就这样跟着红帽子的行李车为照顾行李而认识了另一个家庭组合,三口之家是地道的兰州人到上海来看世博会,巧合的是我们正好同一节车厢。(上车后才发现,我们的座位相距甚远位于车厢的两头。)
每一位乘客都尽量的快速抢占行李架,早已坐定的我注意到一位喇嘛安静的靠在边上,好像车厢里的浑浊的空气和混乱的场面全然与他无关,他甚至都不去找自己的座位?
我们对面坐着一位女生很是活泼,她不停的追问每个人去那里?去做什么?似乎她和每个人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就在我回答:去兰州的话音未落时,听见有人很不高兴嚷嚷着什么,回头只见之前的那位喇嘛想往行李架上放一只很小的箱子正被人阻止。
:“放我这里吧!”喇嘛回身看我时,我已经站在座位上将两只大包中间的零食袋提了出来,他将手中的小箱子递了过来说:谢谢。我只回之一个笑容,接过他的小箱子感觉很轻,心中不觉好奇,对面那位男士为何不许他放?放好行李,再无其他交流。只是看见那位喇嘛正坐在与我隔排座位的斜对面。
对面的女生大谈她外出打工的经历和烦恼,引的后一排的几位民工总是探头探脑的向我们这边张望,有一个干脆就趴在座椅背上参与了进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两位旅客大概是累了,女生再也找不到人说更多的话题,就拿出手机放歌,儿子有些反感的皱起眉头,我知道《论语》已经让他读的头晕眼花,再加上这噪音般的歌声,他忍受不了太久。
正好有对父子想与人换座位,女生被换去后排的那几位民工处时,受到了他们的热烈欢迎,也许,我应该说那应该叫欢呼!
父子俩也是到上海看世博会的,交谈中竟然发现这位慈父与我是同行,于是,我们的话题从世博会转向专业,又从专业转向西部旅游的景点,{zh1}居然带动了孩子们和我们一起聊起兰州的美食。
他显然也注意到之前的那位喇嘛,在他的提醒下,我突然发现原本喇嘛的座位上坐着别人。喇嘛呢?他的行李还在,人去那里了?下意识的探头去寻,却发现这位僧人正站在走道里?他站在走道里?——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他把座位让给了别人。
这样想的时候,心中不禁肃然起敬,他是真正的僧人。
于是,便更有心去观察这位喇嘛。他和其他乘客轮流着坐下休息,每每我看他时,都会正逢上他毫不避讳的目光,反而,让我感觉自己的窥探颇为失礼。于是,我打定主意告诉儿子,我想请那位喇嘛过来聊聊,让儿子起身的同时,邀请他过来一叙。
僧人很大方的过来坐下,{zx0}提问的是对面的那位父亲:您是拉卜楞的喇嘛吧?僧人回答:是。引的我欢喜接口:拉卜楞寺,我去过。僧人面露喜悦:是吗?你去过拉卜楞寺?之后,我告诉僧人,我去拉卜楞寺最难忘的一些细节,他很认真的听,并给予肯定:对,是,是,是。
僧人说他的汉语不好,他能听懂我们说的话,但他想表达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其实,他的普通话说的非常标准,只是偶尔能感觉他为了寻找词汇思考时的略微停顿。
{zh1},我问了僧人一个问题:如果,我发现别人错了,该不该说他?骂他?言辞苛责的指责他呢?
僧人说:应该说。如果他犯的错大,也应该骂?如果,说了,骂了,他还是不听,那就不要再理他了。
火车快到兰州时,我向喇嘛交换了电话号码,并相约拉卜楞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