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加薪后,关于代工巨头富士康的各种传言继续发散:河南建厂,深圳基地搬迁…… 公开数据显示,仅今年一季度,鸿海自台湾汇出赴大陆地区投资金额累计达3.0359亿美元,涉及11个工厂项目,深圳占了四个,暂时未见具体投资河南的金额披露。富士康多名人士坦言,这些新追加的投资说明,富士康深圳没有萎缩的迹象。 当然,这也没有影响到富士康扩张的步伐肆意地纵横中国大陆。数据显示,2010年经由台湾“投资部投审委”核准的鸿海汇往大陆投资金额为36.6683亿美元,除去已经汇出的3亿多美元,还有33亿美元——这是一笔极具想象力的投资。
苹果留守深圳 7月5日晚,郭台铭在富士康深圳龙华基地的餐厅号召员工们要积极搬迁。他一改以前的严肃面孔,温情但不失威严地告诉员工,富士康的外迁是一个重要的战略举措,公司对外迁的员工每个月有额外的补贴。 富士康新闻发言人刘坤表示,富士康部分事业部确实在向成都、天津、武汉等地搬迁,但这并不代表富士康将撤离深圳。与此同时,富士康集团一名苹果产线研发主管表示,他们并没有接到内迁的通知。 此前在河南郑州、鹤壁等市,几乎每个小区的门口都被贴上了富士康的招工通知。媒体据此推测说受制于成本压力,富士康将停止在深圳的招工,使其当地代工群体由40万减到10万,并将30万产业工人整体搬迁至河南。 但富士康官方对此予以否认,就连深圳周边制造企业人力资源经理们也表示怀疑。 一位长期在珠三角人才市场出没的深圳鞋厂负责人告诉记者,就在不久前的一次招聘中,他还与富士康招聘人员狭路相逢。在争夺一个70人规模的劳工“团队”失利后,“富士康就急了,因为最近找工作的人少,大家招工压力都很大。” 审时度势之下,珠三角的人力资源经理们开始出动,到各省人才市场、职业介绍中心布点招聘。在廊坊,富士康甚至开出了“介绍一个工人进厂奖励200元”的赏格。 富士康一位内部人士说,招到人后,经过培训,这些员工除了将送往深圳大本营,也会送往富士康位于昆山、淮安等地的基地。 此前,河南省政府曾在政府网站贴出公告,动员全省政府资源要帮助富士康招聘10万名员工,各级地方政府都分配有相应的招工指标(洛阳1万名、商丘5000名、漯河2000名)。“我们常年在四川、河南这样的劳务输出大省组织招聘。” 但该人士也表示,河南要从一个劳务输出大省转身为规模制造基地,还需要很长时间。“富士康在深圳、昆山两大基地之外,建设和扩张得最快的烟台和太原,也花了三四年时间才分别达到了5万和3万人。” 那么,正在遭遇人力成本疯涨、土地等资源紧缺困境的深圳,究竟在当前郭氏的制造帝国中,还能占据何种“格局”? 鸿海1988年移师大陆,深圳是其首站。至今,多以“富”或“鸿”打头的鸿海系子公司在深圳仍有14家之多,大都经营状态良好。受今年订单回暖的推动,{dy}季度就有六家深圳子公司开始向台湾汇回部分投资收益。不仅如此,纵观中国大陆,以产业链配套、物流、厂房设施等多个要素能力来看,深圳仍是富士康目前的{zy}选择。 对于深圳而言,这家每年在深圳的出口当中仍占据10%-15%的巨无霸企业,它的去留亦举足轻重。富士康大陆地区商务长李金明曾谈到,急于转型的深圳市政府与富士康也曾就富士康搬迁问题有过讨论,未来理想的格局是,深圳富士康基地将以“研发+部分生产”为主,人员规模减至15万。 但李金明强调,这个双方达成的理想状态“需要时间”。一方面受客户牵制,而更重要的是,还要考虑迁至内地的整体配套环境、交通、人才素质、生产资源等各要素。
待遇不如当年 但这并不影响郭氏代工帝国继续向其它省市地区的同步扩张。 据统计,鸿海在大陆的子公司已经达到至少80家,大致分布于四大片区:一是始于1988年的以深圳为核心的华南片区,该区域目前涵盖了大部分6C产品及其配件的研发、加工制造;二是始于1992年,以昆山为核心的华东片区,以便携式电脑及其元件的生产制造为主;三是始于90年代末期,以烟台为核心的环渤海城市片区,主要以手机等移动设备及通讯等专业设备,和新能源等新兴产业的研发制造为主;四为始于新旧世纪交替至今,以太原、武汉为核心的内陆片区,据介绍,该区域未来将主要针对内需市场的研发和生产。 郭氏“步局”在大陆的持续推进,除了要归功于“中国制造”外,另一个重要推手,就是不能忽略的各省市的地方发展冲动。 虽然在某些省份,富士康所受的待遇不如当年。“现在区域优势越来越明显,地方也开始选商了。”一位湖南省参与招商引资的官员说,他们这两年在招商的计划对象中并没有列入富士康。 但在中西部和欠发达地区,对出口{gj}富士康的争夺依然激烈。河南省发改委批给富士康原本据说用于建厂的2000亩地,至今仍静置在那里,这块荒地以及暂撤出的农田足以代表这个急于解决税源和就业压力的大省的诚意。 数字最能说明为何他们对富士康如此痴迷:2008年富士康大陆出口总额达556亿美元,占中国大陆总额的3.9%;其十几家公司在深圳产出亦占深圳出口总额约15%;解决就业问题上,富士康中国大陆地区解决就业达到80万人,移民城市深圳则因富士康吸引了40万劳动大军;就财税贡献而言,富士康旗下两家深圳子公司“鸿富锦精密工业(深圳)有限公司”和“深圳富泰宏精密工业有限公司”分别位居“2007年度深圳市国税局综合纳税总额xx”的第三和第十位。据称,该榜单入围门槛为9亿元。 更为直接的是,这个代工帝国对周边地区的城市化推动亦不容忽视。富士康龙华工业园仅用了十数年时间,已将一个原本只有村落、农田的龙华小镇直接幻化为一片配套齐整、商贸密集的城市中心社区。就连穿插于城市楼宇之间的“城中村”,其依赖小店经营、出租屋得以生存的模式也是拜富士康所赐。这对不少内陆城镇而言显然具有难以抗拒的魔力。
为大陆品牌打工 如果仅以成本原因来解释富士康的内迁动力,是远远不够的。 今年一季度,鸿海的总体净利润率微有下滑至3.3%(去年同期为3.5%),但这并不能证明代工模式的过时。事实上,同期中国大陆电子品牌企业的净利润遭遇的挑战更为危急——今年一季度,联想的净利润率为2.25%,方正科技净利润率为1.53%。 也就是说,仍在坚持“研发-制造-销售”一体化运作的中国品牌厂商,其成本压力甚至远大于被诟病为“微利”生存的代工企业。要解决发展问题,中国的这些品牌厂商必须像他们的海外竞争对手惠普、戴尔那样,尽快加入全球产业分工,将生产外包——富士康、伟创力等代工企业一年手机主板的产量达到上亿支,国内单个手机厂商的年销售量不过几百万到上千万支,规模劣势带来的采购和成本劣势,立见高下。 台湾媒体称,中国大陆以海尔为首的品牌厂商正在“砸工厂”,并将“走向大量制造外包,企业大幅降低成本的转型之路”。台媒还预测,这对像富士康、广达、和硕等开始把眼光从海外客户转向大陆的台湾代工企业而言,会在大陆企业的转型中获益。 这或许能为富士康拓军武汉、重庆、山西等内陆省市找到进一步的注脚。事实上,2009年以来,富士康内部开始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全面本土化运动,郭台铭提出的口号是未来“黄金十年,赢在大陆”,其实质内容包括,培养陆干(大陆干部),开发大陆客户。而郭台铭在公司内部讲话中更已明确,诸如华为、中兴、海尔等国内xxxx厂商,均实质进入了富士康的客户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