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老师抱了个沉重的袋子给我,是50年代的《文艺月报》,即今天的《上海文学》。 都像蒙了一层灰,摸起来,却发现灰尘并不存在。纸张过度破旧,但比过刊室的那刺鼻霉气和脆弱至不胜翻动的纸张,好很多。 于是翻动这些50-60年以前的书刊,成为我生活中的一个主要内容,跑到哪里,都揣上一本,白天没事翻翻,晚上抱在枕边。虽然只是二十几天,却已经感觉嘴巴里,慢慢地发散出那种年代久远的腐败味道。近来,皮肤开始也变得像纸张一样,发黄而脆弱,渐渐地,我和它们,开始拥有了同一气息。 躺在床上,一有风从阳台上吹过来,鼻子里满是腐败的书香,内心常常会漫起一阵恐惧,现实已经注定我人生中的三年,将用大部分光阴萎坐在那个阴暗而无人问津的过刊室里,同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的旧期刊一起生活,我们同呼吸,共命运,直到我慢慢的变成它们中的一位,或一本。 早就知道,书中没有万钟粟,黄金屋,也没有精壮男子,并且看到很多人读书都走火入魔,不是狂得像个疯子,就是傻的像根木头。 我希望自己不要似傻如狂,而具有木质,就像园里的杨柳、樱花、木芙蓉、木槿、四照、绣球,以及我最喜欢的深山含笑,但愿数年以后,即使从世俗角度来审视,能不是根死木头,不仅能具有木质的形态,{zh0}能不失叶子,甚至还蕴有花朵的生命迹象。余愿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