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镇是民勤最穷最苦的地方,维结村是东胡镇靠着腾格里沙漠边缘的普通村庄,分布在东西长约五公里的沙漠沿线。平时除了收购茴香、棉花的贩子,几乎没有外面的人进来。
上午,我们一行九人坐着汽车在扬起的尘沙中进了村,声音惊动了一村的老小。车子把我们放在村四大队支书徐开元的家门口,这便是我们的家了。门口围拢过来很多村民,满脸是朴实的笑容,孩子们像彗星的尾巴一样跟着我们。这个在明晃晃的太阳下无精打采的村子这一刻多了一份生气。
徐大叔的大女儿徐娟领着我们去了沙漠,穿过茴香地、棉花地,五分钟的路程就进了沙漠。“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作为看客,大漠景观自不必说。大家都很兴奋,用各种各样的姿势来释放内心的感动。傻狼爬上一座高高的沙丘,俯身躺下,径直转身滚了下来,接着闻静、崔月也一一效仿。东子在沙丘顶部倒栽葱翻滚下来,还不过瘾,恣意的躺进沙堆,要我们用沙子将他掩埋,一把把的细沙从我们的指缝滑下,盖在东子的身上,他满脸幸福的享受着。Lily也滚了下来,我在大家的酣战中被一把把的细沙击中。大家都成了刚出土的兵马俑。
看着我们贪恋沙漠的傻相,腼腆的徐娟也在一旁笑了起来:“如果我能见到大海,一定跟你们一样乐疯了”。是啊,沙漠在村民的眼里,不是美丽,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抗争。
晚上,和小朋友们一起唱歌,“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久久荡漾在腾格里冰凉宁静的夜空。小孩子们都很乖,有些害羞,衣服看着脏兮兮的。这些孩子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村子,也很少见到陌生人,从我们下车那一刻起,我们这帮人便成了他们的新大陆,好奇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去。我们准备的礼物:糖果、巧克力、饼干都成了他们的爱物。当相机对着他们纯真的笑脸按动的瞬间,那一双双眼睛崩射出的光芒足以撼动我内心最柔软的神经。
{yt}飞快,晚上我们三个女生和徐大叔家的三个女儿一排躺在前屋的大炕上,铺着席子的炕上也铺着细沙,我想,这就是真实的沙漠生活了吧。
8月1日
早上起来,继续嚼口香糖漱口,用湿纸巾擦脸。
早饭是西瓜泡馍,西瓜是自家种的,馍昨日也已见过,就是放在门口上方木架上的“大面包”。足有普通馒头的四倍大,圆圆的,表面烤的黄灿灿。先蒸后烤,然后放在通风的地方,搁置一个夏天都不会坏。这里的人一日三餐除了吃面片以外都吃着个。想必和新疆的馕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在来之前已经听说这里缺水的严重程度,三百米的深水井出的水也是苦的,无法饮用。又没有地表水和自来水,不晓得饮用水来自哪里。上午看见有人挑着担子去取水,便一路跟了过去一探究竟。在一口水井旁,一位大叔把系着绳子的水桶丢下去,很轻松就拎上一桶水来。一问方知究竟:“这个不到十米深的井根本不是真正的水井,你没看见,咱这个‘井’是在大深坑的中间么?每年县里会调水灌溉农作物两次,我们就把水灌到这个坑里,装的满满的,水慢慢渗下去,地下就有了水,而且是经过泥土过滤净化的,再挖这样一个几米的小坑就可以取水了”。原来就是这样一口“浅水井”维系着全队6个社800多人的生活用水。在这个现代文明几乎绝迹的沙窝里,{dy}次体会到了何谓“水是生命之源”。
下午去沙漠边看固沙的草格,路过一片西瓜地,正在干活的大叔看到我们,马上摘了几个递给我们吃,用拳头一砸几瓣,大家一起蹴在地头边吃边聊天。这里家家户户都种着西瓜,是夏天的主食之一。因为缺水,瓜长得很小,但是有足够的光照,很甜。地头石板铺起来的水渠有些锈迹,引起了我们的好奇,大叔指着那一层深过一层的印迹说:“这都是盐碱水留下的痕迹。浅井的水苦了,就打深,现在越打越深,水却越来越苦,已经不能喝了,只能浇地,浇过的地也越来越长不出庄稼了”。
图1 维结村的孩子们
图2 在沙丘上
图3 祈福
图4 享受沙浴
图5 窥视生命:王丽娜发现了这干涸土地上的一株小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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