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的打掌场面(图片来自网络)
打掌乃打马掌,是为防滑,在马蹄子上钉铁掌。打过掌的马匹,跑起来会有一种“咔嗒嗒,咔嗒嗒”的悦耳声音。如今,机械的大规模使用,马匹的用武之地越来越少,旧时打掌的场面难以见到了。
打马掌是一项技术活,一般由铁匠铺来承担。铁匠师傅要先打出一个“U”字形的铁掌,有半公分厚,上面铳出五六个长方形小孔,供钉掌用。铁钉是铁匠铺专门打制的,顶部带尖,约有三公分长,有点像蝌蚪的形状。
铁匠铺外,有个类似单杠形状的粗木支架,供栓马用。外科医生在做手术前,总要和病人交谈几句,使其放松心情。这和铁匠打掌前有些类似,老师傅并不急于动手,而是先梳理一下马匹的鬃毛,拍拍马背,以达到人畜交流的目的。徒弟乘其不备,用绳子吊起马的一条腿,做好钉掌前的准备。师傅用快刀削平马蹄的胶质硬甲部分,选一个大小合适的铁掌,扣在上面,使其严丝合缝。接着便开始钉铁钉,钉子朝偏斜方向钉下,深入到胶质部分,并不能碰到蹄肉。约莫一袋烟功夫,四个蹄子依次钉好,打掌便宣告完成。
人们从来都是把马当做朋友来对待的,一向重视马的装饰,有鞍子、辔头等,这些除了使用功能外,还有着美化功能。鞍上有雕花,辔上系樱穗,骏马也就显得威风凛凛。而打掌是所有装饰环节中的最末端,它除了防滑、防磨、克硬外,没有什么美学意义上的功能。马掌踩在脚下,根本看不到,但是没有铁掌,便没有骏马的飞奔,和由此而产生的具有强烈节奏感的“咔嗒嗒,咔嗒嗒”声……
如果站在马的角度看,最初,它并不理解人类将他们拴在木架上,到底要干什么。因为是被强迫的,所以只能采取蹬踏挣扎的态度。“被”打上掌,待上了路,脚也不滑了,掌也不磨了,作为人的朋友,不知是否从内心感激人类良苦的用心呢?
说马是人类的朋友,其实重点就落在马蹄上。试想,人类靠马完成了多少壮举:代步、耕作、运输、征伐、游戏,所有这些都是由马蹄来承担的,没有马蹄的“咔嗒嗒”,我们的社会不知要退后多少年。当然,人类也隐隐地在肯定着马的这一特殊部位的贡献。
举个例子,我们在形容一种“U”字形状时,习惯于说是“马蹄形”,很少有人去联想到牛蹄形、驴蹄形,这也说明人对马蹄的亲近和熟知程度。
日常生活中,很多人喜欢钉鞋掌,一方面是为了防磨,另一方面也是在寻求一种声音的感觉,不知这一习惯是不是从钉马掌演变而来的。
打马掌,说到底是提高生产力的一种劳作,更是一种技艺,可惜现在很少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