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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自老兵新语的新浪博客(2009-08-27 19:23:21)

   

 

19705月间的{yt},连队晚上吃的是猪肉罐头包子,我吃了6个,心情特别高兴。(在西藏的步兵连队能有这个伙食,和过年差不多了。)正在球场活动时,卢营长来了,他左肩挂着xx,趿拉着xx装备的圆口布鞋(他就从没有拉上鞋跟),踢着大步直奔我们连部。我和副排长胡承德立马拦住营长身后的藏族书记达嘎,问他是不是有任务,谁知他神秘的做了个鬼脸,径直往连部跑了。没一会,连长张召远大吼:“一排的紧急集合,二号着装!快!”当时排长回家不在,只有副排长和四个班长在位。不到10分钟我们就整队完毕,在营连长的率领下匆匆出发了。到哪不知道,干啥不知道。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红旗区委,休息了片刻,改为乘车,转向往跃进沟进发。到达半山的伐木场时,天大黑了。我见到了团里的赵参谋长,他脸色严肃,大略的检查了xx的着装,接着对张连长说:“马上按命令出发,边走边传达任务。”连长让我们三班担任尖兵沿山路前进,班长以上的与他同行。我给副班长交待了一下就到了连长的身边。原来情况是这样的:当天中午,在色吉拉山南侧,区委的两名干部和我们团炮连的一个排长,带着两个藏族老乡上山找煤,谁知与达赖派遣的敌特遭遇,毙敌3人,其余的逃窜了。上级命令我们一连一个排立即赶往遭遇地点,查明情况后,追击前进。

山上下着细雨,天色一片漆黑。寒风随着海拔的增高越来越大。好在脚下的路是条马行路,不难走。为了抢时间,我们没有穿方块雨衣,汗水,雨水从头上和脸上不住的往下流。由于我们每个战士负重达60多斤,不一会棉衣就湿透了。我带一个尖兵组走在最前面,一次都没有休息,拼命赶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听见人员的喘气声和脚步声。天色蒙蒙亮时,我突然发现快到山顶了,前方的垭口有人活动。我取下冲锋枪蹲在路边观察,并派了一名战士向连长报告。连长不一会就上来了,让我注意隐蔽,他自己就地卧倒,观察了片刻就大声喊:“山上是谁?”上面一个声音回答:“是炮连的!”连长:“口令!”回答:“学习!回令!”连长:“觉悟!”随即命令我:“自己人,上!”终于到了,我一阵兴奋,喊了一声:“跟我来!”操起抢就往山上蹿。

爬上山梁,天快亮了。我率本班越过炮连的排长等几人,立即占领有利地形,边休息边观察。通过细雨和薄雾,我看见:我们的正面是一片长约1200米,宽约700米的开阔地,我们在该地的北侧。开阔地由北向南逐次升高,后面是山,两侧也都是高山。开阔地中央有一座简易房子,是藏胞放牧时用来遮风避雨的。听介绍:找煤的一行5人到了山上后,发现房子里冒烟。地方干部立即警觉起来,这个季节没有牧民到此,可能是敌人。他们马上分散开来,因只有3支枪(一支54式,2支英式步骑枪),两个老乡牵马跟进,持枪的向独立家屋靠近。由于他们没有作战经验,堵住了房门,没有包围,随即就喊话。里面一直没有声音,他们就使劲的喊。当牵马的老乡叫起来时,他们发现屋子里的人都往山上跑了(是在房子后面打了个洞跑的)。好在其中的一个地方干部当过兵,枪法很好。他用马背做依托,在200300米的距离上,向逃跑的敌特连打3抢,枪枪命中。由于发现晚了,跑了几个人不知道,只知道跑的大概方向。

连长与随行的团部的杨参谋和刘干事商量决定:团里的同志立即勘察现场,二班留下担任警戒;连长率其余人员沿敌特逃跑的方向追击!我们原地吃了点干粮,喝了几口凉水,全身一下冷了起来,打了一个寒颤。此时,我真怀念昨晚的罐头肉包子。起身后开始往前运动。此时天气大亮,那间破房子我没注意,对那三具尸体我倒是仔细的看了一下。{dy}个家伙是侧倒在地上,子弹打中了胸部;第二个家伙是趴在了地上,子弹打中了颈部;第三个家伙被子弹打中了左腿的动脉,血溅了一大片,尸体都变形了。他们每人长短武器各一支,背囊一个,腰上有一把漂亮的xx。第二个家伙还背了一部电台,比随我们行动的团通信兵的两瓦台小的多。装备在当时属于很精良了。

当我们越过开阔地最南边的一道山梁后,太阳出来了,我也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在我脚下由东向西横亘蜿蜒着一条宽约500米的杜鹃花林带,在阳光的照耀下,大片的杜鹃花绚丽多彩,五色缤纷。在远处的雪山衬映下,那么的鲜艳,那么的多姿,那么的柔媚。那一簇簇相依的美丽花朵随风摇曳,好像一个个牵手的漂亮姑娘翩翩起舞,四周的大山就好像是成百上千个姑娘跳舞的舞台。可以说,这种美丽又壮观景色,在世界上{dywe},再xx的照相机,再资深的摄影师,也无法将这种美景记录下来。在欣赏美丽的大自然时,我几乎忘记了一夜行军的疲劳,忘记了那香喷喷的罐头肉包子。突然耳边响起了一班长的吼叫声:“看啥子,走了!” 讨厌的兰大鼻子(一班长的外号),“叫什么呀?知道了!”

我们一起来到了连长身边,连长说:“敌人离开这里快20个小时了,怎么追?”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连长啥意思。他又说:“这是一伙在英美经过专门训练过的武装特务,身体素质好,军事技术过硬,地形熟。如果按常规的办法追击,结果你们是知道的。我刚才与向导研究了一下,只有在杜鹃林里砍一条路,取捷径追击。”只要能追上,管他的,干!我立即喊:“三班的,上!”随即从背包上取下砍刀向杜鹃林运动。在向导的指引下,放下背包和武器装备,抡刀就砍。干着干着就领教到了杜鹃林的凶险!杜鹃花的枝干直径一般约五公分左右粗,非常的绵韧,极富弹性。一刀下去最多能下一公分,树枝可能又弹回来打在身上和脸上,真他妈的疼!我们一个班轮换砍了20分钟,只前进不到一米。我叹口气坐到地下,望林兴叹:似乎这伙漂亮的姑娘,现在成了恶魔。这伙恶魔团结的要比我们班好的多,一棵树的根子砍掉了,两边的树枝还纠缠在一起,搭起了一个门洞,扯不断,拉不开。人站着过不去,只有把腰弯到底。如果背上背包,人和背包的高度加在一起还是过不去,只有爬行了。“三班休息,一班上!”连长吼道!我讥讽的说:“兰大鼻子,看你娃娃的了!”一班干了一阵效果不大,和我们班一样!这时,连长和向导走了过来,说:“停!别浪费劳力了,向导带我们抄近路,但是很危险,大家务必小心,一定要相互照应好!收拾一下,马上出发!”我们不服气的离开了美女恶魔,走向了一条危险的路程。

走了不知多少时间,开始下山。不久我们在山边的悬崖边停了下来,向导指着说:“就从这里走!”天哪!哪有路哟!xx靠双手把着树干,在悬崖边一点点挪动,一不小心就会堕入深谷粉身碎骨。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整理了一下行装,开始行动了。这次连长把我拦在了身后,他走到了前边。我们一个接一个的小心翼翼的开始挪动。脚登住树根,手把住树干,头不敢往下看,嘴里不时的相互提醒……就这样,我们在天黑前走出了危险,下到了半山腰,踏上了较为安全的小路。此时,天又下起了小雨。

慢慢的天黑了,雨越来越大了,大家纷纷穿上了方块雨衣,行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战士们经过一昼夜的跋涉,体力消耗极大,我们班有两个70年入伍的新兵走不动了,他们的背包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正副班长的身上。走到一块稍微平坦的树林中,连长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天,果断的下令:“停止前进,就地露营。”我的身体一下就瘫了,顾不上选地方,马上卸下装具,穿上皮大衣和雨衣,抱着冲锋枪,不顾肚子饿,靠着一棵松树就睡了。不知什么时候,胡承德副排长把我推醒,说:“三班长,你站会儿岗吧,我实在顶不住了。我换的连长,你站完后交给兰大鼻子。连长说,不要其他同志担任警戒了,让大家好好休息,警戒任务由咱们四个完成。”我说:“塌鼻子(外号),你放心,虽然咱不是共产党员,可咱是班长,知道该怎么做。”我走到了哨位,把四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又竖着耳朵静听了好一阵,摸出压缩干粮吃了起来。此时,整个山林,除了风声雨声和山涧小溪的流水声,就是战友们的鼾声。我急忙吃完干粮,喝了几口与雪一样冰凉的水,瞪大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生怕狗特务摸上来。我一直坚持到天亮,没有叫兰大鼻子替换。为此,大鼻子送了我一盒“飞马牌”香烟(31分钱),还是蛮划算的。

经过一夜的休息,我们又开始上路。在接近目的地~雅鲁藏布江边的一个小村时,我们的警惕性也随之提高了。下午我们站到了一个小山包上,看见了正南方的雅鲁藏布江和那个小村庄。在高兴的同时又有几分紧张和担心:敌人还在那里吗?如果打不上,这苦不就白吃了,累就白受了?连长把我们几个班长叫到身边,下达命令:“一班长,你们班分成三个小组,在小村子东南西三面占领有利地形,监视村子里的一切情况。发现情况立即报告!不准进入村子!”兰大鼻子说:“明白!如果发现敌人,可以打吗?”连长说:“废话!但必须要判明是敌人!副排长,你随一班行动!”塌鼻子:“要得!”连长:“不许用土语,老子白教你啦!” 塌鼻子:“是!”连长:“三班长,配属你们班机枪一挺,在小村子以南的江边的100米的地段上展开,构筑简易工事,配合江对面的林芝军分区边防一连堵击流窜之敌。机枪班长,你带机枪一挺随我,在一班和三班之间的土坡上占领阵地。电台随我行动并及时与团里沟通联络。开始行动!”

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战斗部署。小村子的西面约2500米的地方是一条由北向南延伸的山腿,上面生长着茂密的青冈林,地形极为复杂;小村子的东面约1500米的地方是狭窄的河谷(世界{dy}大峡谷即雅鲁藏布大峡谷就从那里开始),两边山势陡峭,如刀削一般,河流的落差极大,根本无法横渡。西面的青冈林到东面的河谷口,这一段的江面水流平稳,江面宽约300500米,地势较缓,便于横渡。由于我们不知道敌人隐蔽的地点,只能控制有利地形,防止敌人渡江逃跑。

进入阵地后,连长安排两个副班长在一个很大的雨裂里,用散烟灶野炊为大家做了一顿熟食,开了几个随身携带的猪肉罐头和咸菜罐头,可惜呀,米饭夹生了,但大家连锅巴都没有剩下。饭后,连长告诉我们:“电台与团里联系上了。上级判断敌人还没有过江,让我们随时准备战斗。”敌人只要没有跑就好,我们没有白跑路,认真的准备打吧!夜幕降临后,风停了,雨住了,大半个月亮高挂在天空,把地面照了个透亮。大地可不是那么平静,东面的江水滔滔,声音轰轰隆隆的在山谷里回荡,是那么的清晰。山林里不时的传来野兽的嚎叫。村庄里的狗不时的叫上几声。谁也不会想到,一场小小的战斗会在这里发生。

不知是什么时候,突然天空升起了一颗照明弹,把江面照的与白昼一样。我当即判断:是江对面边防一连用60炮发射的。观察员报告:江面右侧发现牛皮船两艘。话音还没落,对面岸上枪声大作。照明弹连续发射,我看见两艘牛皮船已接近对岸,遭到打击后好像失去了控制,随着江水往下漂流。当我跑到机枪旁边时,照明弹熄灭了,江面的一切顿时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见,机xx大叫:“没法打呀!”真他妈的急死人了!一会儿对面又往江面上打了一发信号弹,借着亮光我努力搜索江面,什么也没有。这叫什么事呀!信号弹很快熄灭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枪声停了,照明弹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正在懊丧,连长来了,他告诉我说:渡江的敌人都被边防一连的弟兄们打到江里喂鱼了,咱们的配合任务也完成了。你们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返回!但不可麻痹大意,注意警戒哟!这打的叫什么仗嘛?跑了两天两夜的辛苦路,一个敌人没看见,一发子弹没发射,咳!

这就是我难以忘怀的一次追击战,一弹未发的追击战,辛苦跑路的追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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