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整整两天，终于渐小下去了扑簌地打在窗户上凝结成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元月刚过，可到处丝毫没有新年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断粮多日，能够吃的都早已抢夺一空，靠空军每日投放的物资不过杯水车薪。

绝望的气氛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背水一战已到了濒死之境。

杜聿明在屋子里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呆。邱清泉大概又去喝酒了，许久都不回来，也不知是多晚，才听到门碰的一声推开，卷起冰冷的风飕飕的呼啸进来，带着显而易见的酒意踉跄了几步。

邱清泉下午就已经知道杜聿明拒绝了蒋介石从南京来接他回去的飞机，并发了份电报给校长表示自己忠于党国。他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雨庵……”口气里还是淡定温和

早上的会议没有任何结果。李弥、孙元良各自有各自的盘算，争执不下。

情况朝着最糟的方向去了，而他{dy}次束手无策。

杜聿明转身的时候冷不防那人正在身后，屋内没有电灯，只点了一盏昏暗的豆油灯，焰光微弱的摇曳里模糊不清。

“为什么不回去？”鼻息喷到脖颈处，离地太近，那人眼眸里明亮异常。

杜聿明只是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你不用管。”他别开视线，顿了顿，气恼道：“还是说，你真如外边人所说的，那么在乎徐州剿总副司令长官这个位置？”语气里是难得的冷淡

。

这种冷淡令邱清泉愈发狂躁起来。

一把按住他，背脊被顶到墙壁上，有些疼，无路可退。

瘦削的身子被大衣裹住，多日不见阳光的脸颊有些苍白偏又浮着丝薄红。杜聿明知道自己刚刚说的有些过分，一时怔然无语，被邱清泉的视线逼迫下，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我……”话甫一出口便被捏了下巴强势地吻住。

内心像是有一团火混合着酒精烧了起来，他忍耐许久终究被逼地掠夺

突如其来的吻令杜聿明乱了方寸，想要推拒又挣扎不过，撬开唇齿滑入的舌纠缠到一处，喉头溢出模糊的呜咽声

嗓子憋不住的猛烈的咳嗽迫使打断了这个深吻，被扣住腰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微微颤抖，直咳地杜聿明眼角泛起泪光。邱清泉慌地从上衣袋里掏出干净手绢替他擦拭，才发现白色的手绢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那是因肺结核急剧恶化而开始的咳血。

邱清泉见惯了死亡，也早已见惯了那鲜红的色泽，却从没觉得那颜色如此触目惊心。

他皱着眉头轻轻地抱住杜聿明，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直到杜聿明呼吸平复下来

“你当真这样看我？”邱清泉恋恋不舍地松开怀抱。

杜聿明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望的神情，心下一动，张了张口。

“是我口不择言。”

口腔里还留有酒液的余韵，他眼眸如水波潋滟的光都让自己难以自禁，然而邱清泉从来不会做强迫他的事情。

两人都沉默不语

杜聿明岂能不明白，长久以来那人对自己倾注的情感，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逃避。眼下，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自己却还要伤害他么？

邱清泉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手腕被忽扯住

邱清泉有些惊讶地回过身，见他只是扯着自己的衣袖，微低着头，又一下了然了他的意思。

失落，欣喜，一瞬间从地狱到天堂.

额头抵着额头，望尽眼中的是那人略带羞惭的表情，细细的吻从唇落下辗转倾覆，手指灵巧地解开杜聿明总是系得端庄的领口露出一段修长光洁的脖颈

有些酥痒的感觉，让他难耐地低低地喘息

腰带松开，宽大的裤子松落落地挂在髋上。杜聿明还是显得有些紧张，身体略微崩紧闭着眼睛，却又显得分外可爱

邱清泉不由地笑了笑，吻到锁骨,待他神情迷蒙时，手探了进去，沿着内裤轻柔地抚弄起来。

“唔……”脱口而出的xx让杜聿明自己吓了一跳又死死扼住不肯发出声音

纤巧的睫毛被泪沾染，轻柔地如蝶翼翩跹一抖

那人技术太好，一番爱*抚直弄得杜聿明更难自持，意乱情迷地去勾邱清泉的脖子。

陌生的快慰冲刺着头脑，模模糊糊的空白一片

变得急促的轻微喘息落入耳际却又是另一番万千风情。

“总座……”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间，摩挲出暧昧的鼻音

经不住邱清泉故意的撩拨，手指渐渐被渗出的体液濡湿，不意外地释放在他手上。羞惭而又无力地沉溺于情*欲中的人脸上浮现出更妍丽的红潮。

酸软的腰腿越发无力勉强挂在邱清泉身上，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拦腰抱起放到床上

纤瘦的腰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掐断似的，让人心中不由生起怜爱之情，又莫名地想要揉入怀中狠狠蹂*躏

上衣裸露到胸口，瘦削的身子清晰可见的骨头突兀在那里，轻一拉裤脚，褪到脚弯，一双修长的腿在冰凉的空气和炙热的眼神

邱清泉解了皮带扔到地上，再难忍耐，分开杜聿明的腿，俯下身来，早已挺硬的欲*望蹭到大腿内，越发让杜聿明羞愧难当，却也知道他忍地辛苦，又想到前尘往事，自己亏欠他的已然很多。于是索性心一横，半闭着眼睛寻着邱清泉的嘴唇吻了上去。

嘴唇干涩，而他的吻青涩又毫无技巧，磕到牙齿了，难堪地涨红了脸。

见他如此，邱清泉也便不再顾忌，伸手去摸了一管凡士林来挤了点抹在手指上，手指循着后面的甬道插了进去，倒并不是疼痛只是怪异的侵入感让杜聿明微皱起眉

待他略微适应过后，模拟着欢*爱的姿势抽插手指，渐渐地一根、两根，内壁紧致火热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起来口干舌燥。

内里已xx被开发润滑过后，飞快地撤出手指，将欲望埋入他的身体

双腿大张的放*荡姿态销魂已极

“嗯……”低吟声模糊地颤动

情动

狂热的挺进律动不受控制，一下下顶到深处，只逼得身下的人喘息不止，蓦地擦过体内的一点，声调里悄然一变，夹杂着莫名的愉悦。

张开腿，将身体贴得更近些，心脏怦怦地跳地更急切，相结合处靡靡的抽插发出水渍声，粘腻成一片。

起初的疼痛已变得麻木起来，而升腾起来的逼人的快*感像是一股巨大的狂流把两人卷了进去

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如颠簸在苍茫的黑夜的海上，除了彼此无所倚靠。

“雨庵……”细软破碎的xx声里夹着自己的名字

被擒了唇温柔地亲吻,唇齿纠缠，呼吸里都晕上一份绵密情愫。

高*潮处终忍不住射在他体内，还兀自缠绵得不肯退出去。

杜聿早已倦累不堪，伸手推了推他，那人却只是一味耍赖，环在腰间的手越发收紧了一些也。过了许久迷迷糊糊间才见得邱清泉出去打了水回来，替他善后料理干净。

酸疼地厉害，杜聿明又越发觉得冷起来了，温热的怀抱让人心安，不由自己地把身体靠得他更近。

"Ich Liebe Dich……"杜聿明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凑在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并听不懂那意思，略微皱了皱眉，却只是觉得如此温柔缠绵，不觉心下缱绻，昏昏沉沉的睡将过去。

夜色深沉，微微的光倾泻下来，如流水逐月而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