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战役开始阶段,朱彪让一连打主攻会是更合理的选择。
王胜瑞和袁子兰的一连本来是566团的基本xx。
在朱彪团,一连又叫“青年尖刀连”,二百多条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冒一点儿胡子茬的都嫌老,以全团战斗力最强自居。兵好,装备也好,入朝的时候清一色波波 莎,用一连一个老兵的话说:“我们用的都是冲锋枪,打连发的,后边xx都是骑枪,单打一发的,打一发掰一次,顶一次,等你顶好了,对面人那儿也瞄准了,把 你打死了。”
装备波波莎冲锋枪的志愿军突击xx
但是,在前面几次激战中一连都是顶在打得最苦的地方,损失比较大,已经伤了元气。打种子山之前,一连和美军骑一师(1st Cavalry Division)的先头xx顶了{yt},从泉站山打到桥头山,又从桥头山打到铁岭,打打跳跳,让美军打又打不上,冲又冲不快。
这几个地方说来名称不同,其实要看地图不过是紧紧相连的一串小山包,距离不过几百米。恼羞成怒的美军调动坦克投入攻击。这种坦克和以前566团打过的霞飞 式不同,装甲很厚,参加过这次战斗的老兵回忆用冲锋枪打根本没用,一打一个点,一打点个点。566团入朝携带的{wy}制式反装甲武器,是一种没人喜欢的苏制 反坦克枪,这种枪笨重而且后坐力极大,可以把射手震吐血,枪架又高,支在那里好象摆个靶子给美国人打。结果打了几仗,敌人坦克没打掉几辆,自己却经常一露 面就被敌人干掉,反坦克手也伤亡不小。恨得志愿军战士破口大骂,要向斯大林反映把这枪的设计师抓起来,看他是不是阶级敌人。
到铁原阻击战打响,189师已经没有这种笨家伙了。
霞飞式坦克,美军在朝鲜的早期坦克xx主力,后被巴顿式坦克代替
好在美军这种新坦克颇为笨重,一爬山就往下滑,只能在公路附近活动。在泉站山下的河滩里,美军把十辆新式坦克摆开,当作自行火炮对着一连的阵地猛轰,掩护 步兵冲击。坦克的直射炮火打掉了一连的重机枪阵地,临时在一连步兵身后展开的566团团部也中了几炮。朱彪从炸塌的临时隐蔽部里跳出来,看到这种情况,感 到对阵地威胁太大,当即组织直属xx用爆破筒袭击美军坦克。结果敌军火力太猛,攻击未能成功,xx反而遭到较大损失,在一线指挥的副团长李铠当场阵亡。
副团长李铠是566团铁原战役阵亡官兵中职别{zg}的。
但是,这次攻击也让美军感到了恐惧,他们匆匆把坦克开走,和志愿军脱离了接触。得到这个喘息机会的一连且战且退,转移到了种子山附近。临走,还在铁岭附近 的公路上埋了地雷,阻止美军坦克突破。连续转战的一连十分疲惫,现在战斗力不及三连。这大概是朱彪部署三连担任主攻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哪次需要挥刀冲阵的时候,朱彪都不会忘了唐满洋这张{wp}。
出发前,xx吃了顿饱饭。
根据当时566团老兵回忆,从洪川江后撤以来,只收到一次补给,吃了三四天,又没了,就再没送上来。志愿军老兵们回忆五次战役最难熬的就是没吃的 – “那肚子饿的不行,也没劲儿”,“撤到议政府,议政府有美国一个小xx,到那儿没吃的了,没吃的把老百姓准备种稻子的种子,泡的稻子苗都出芽了,带皮就煮 在锅里吃。刚要吃就来命令了,打议政府那个山头,一个人就拿缸子舀一缸子吃,也吃不饱,{zh1}看公路上鬼子扔那个面包,捡起来也不管有毒没有毒,在身上擦一 擦就吃,都饿到那个程度。把老百姓刚发芽的葱吃,这样把这场战斗打下来(据推测这指的是五次战役议政府附近志愿军十九兵团和美军后卫发生的直洞之战)。” “后方给运上炒面了,运一次只能够吃三天到四天,等打种子山的时候又没有吃的了。”
铁原一线,上万名伤员在全力后送,后撤的xx不断通过这个炸不烂的铁路枢纽转向后方,这个时候逆流而上给前线送给养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在打种子山之前,566团的官兵又饿肚子了。不过,恰好这个时候,美军的炮击将566团拴在树林子里拉炮的骡马打死了几匹,朱彪下令,就拿那个马肉来吃。 早已经饥饿不堪的战士不能等待,马肉在锅里煮得半生不熟已经被捞出来 -- 怕稍晚敌军的炮火把锅掀了,那可就谁也吃不到了。虽然马肉不算很熟,总算每个战士得以一饱。
由于美军在不断炮击,xx运动速度极难掌握,朱彪命令两个连出发到达出击阵位后再确定攻击发起时间,务求两线同时打响。
入夜,两支xx从种子山脚下的出击阵地开始向前摸进,担任前敌总指挥的是土桥里打英军装甲xx的战斗英雄,团政治部主任展化南(后担任北京步校政委)。记 入中国人民解放军566团团史的种子山夜袭反击战就此开始。
在566团团史中,对这一战的描述如下:
“(敌)于6月1日集中了大量坦克和摩托化xx,沿公路疯狂的尾追,向我军展开全面攻击。
我团在师防御的正面,于板巨里,地藏洞,新浦洞一线地域防御。种子山是我团四连的防御阵地。
6月2日晨,加拿大二十五旅约两个营的兵力在3个炮群的掩护下,向我仅有一个连守卫的种子山阵地展开了猛攻,从早晨7点打到11点,我四连的战士们英勇反 击敌人,终因敌我兵力悬殊太大,我暂时放弃种子山。
晚10点钟两个突击队轻装出发了。一连突击队约11时摸至敌前沿阵地,排长袁子兰一声令下,战士们向敌人猛扑过去,一阵手榴弹炸得敌人晕头转向。这时,三 连突击队也冲上了山顶,三连机枪班长白增奎,一个人就击溃守敌一个班,在坡下帐篷里正睡觉的敌人,慌乱组织向我反扑,排长唐满洋组织突击队奋勇还击,敌人 大部就歼,余敌弃阵而去。
此战,毙敌五十余名,获大量xxxx。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夺下的种子山,仅控制了不到十二个小时,又回到我军手中。“
察看“联合国军”方面的记录,这一战,使加拿大官方6月6日和7日两次公布的伤亡名单上增加了数十个名字,指挥官丹顿中尉也在其中,看来,加拿大军官在战 斗中颇有罗逊准将身先士卒的遗风。
而现场参战的志愿军官兵,对这一战的回忆更加真实和令人震动。
黑暗中,袁子兰的排首先摸到出发阵位。袁子兰让担任通信员的杨恩起返回前敌指挥所,问展主任何时发起攻击。
杨恩起这样回忆自己当时的经历 –
“我们有司号员,但是号都没用上,怕敌人发觉,一般情况下都是用口头传达命令,出发啊、到哪儿啊,都是这样。一吹号,敌人炮弹,远射程炮就过来了。”
“当时的这种联络,号令,其实都是用用通讯员传达。”
“连长给我下指示,让你向团里那个展主任,他叫展化南,他那时候是展主任,回国以后当政委了 -- 打种子山的时候,让我请示主任几点出发,我就通过那个老百姓浇水稻的沟,爬了500多米,那炮弹打我20多发都没打着我,我要站着跑去通讯我就死了。”
“完了主任说,回去告诉你们连长,9点钟正式从种子山山脚下往上冲,我们营地的地方离种子山脚下有500米,有1里地。”
“我爬着去,爬着回来的。”
展化南做出这个决定,因为唐满洋的三连,也已经按时到达了指定阵位。
三连,是顺着那半截战壕向上摸的。
这个动作十分危险,虽然战壕可以帮助攻击xx{zd0}限度地隐蔽自己,但是谁也不知道山上的敌军是否已经发现了这条战壕。如果敌军在这里设下埋伏,那三连就是 没顶之灾。
如果是xx,其实唐满洋在出发的时候,这一局基本已经输定了 -- 丹顿中尉的xx在566团的反击之前,的确已经发现了这条战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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