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雨如一个骤然而至的不速之客,总是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时候袭击大地人间。今年这个夏季特别的炎热,仿佛是最近几年来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一年,前几天太阳从东方出现到没入西山之前都是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着大地,让地表的温度总是闪着一种火苗子一般的狂热。这两天却是出奇的缠绵大雨,无间歇的下了两天。
早上起了个大早,往我混饭吃的所谓“上班”的地方赶,车溜进雨里,如钻进了网里,无边无际的网,网住了车身,也网住了车的心事,在雨幕里接受雨滴的洗礼与狂热的亲吻。我沉闷的坐在座驾上,紧紧的关闭着车窗,凝神的注视着雨刮器飞舞背后的马路,眼睛里是丝丝缕缕缠绕的思绪。
雨滴前仆后继的扑上挡风玻璃,用柔软的身体在平静的玻璃的脸上涂抹,一点一滴都用全心全意的热情粘上玻璃,用无怨无悔的眼光贴上人的视线,把模糊的意念散播流传。我的眼光透过雨滴的身体,世界模糊的钻进眼帘,也悄悄的钻进心里,晕乎乎的全是闪动的不真实,那树、那人、那路……
马路上稀稀疏疏的人,有骑着摩托车匆匆行进的人,有骑着自行车的人,有步行的人,有打着伞的有穿着塑料雨衣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行色各异的人,在雨中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漏一点儿空隙,雨飞速的敲打着他们的头、身体,但却不知道他们为何匆忙的在风雨的心中穿行,也不知他们真实的容颜,只是匆匆的身影,行进在湿漉漉的雨地,打湿了雨的脸,也打乱了雨的心。
树在雨里倔强的挺拔,雨滴密不透风的扑上树的身子,一遍遍的梳理着树的叶子,树的躯干,想让它们也来附和雨的狂热,但树一遍一遍的摇着头,用一身翠绿的郁郁葱葱羞着雨的苍白无力。它们只是静静的用雨的身体洗涤一身的征尘,穿透风雨之后的容妆,辉映着大地,用苍翠的神采奕奕摇曳无边的风情。
雨滴无奢无拦的飘落车窗,我眼前一片迷茫,雨刮器一下一下的飞舞,在混浊与清明之间来回摇曳。雨扑上了挡风玻璃,紧紧的贴上我的视线,我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马路在眼里白花花的一片,高低不平起来,仿佛起伏着的延伸向视线的外面,在人生的路上,高一步低一步的前进着,眼里是诚惶诚恐的谨慎,真怕一脚下去便是深深的泥沼,小心的前进罢。
车在雨里嘶喊着,喘着不太清晰的闷气,受着雨滴雨网的煎熬,用僵硬的身体把柔韧的雨撕扯,急匆匆的破开风雨的挤压冲击,前进在风雨的路上。雨刮器用有条不紊的柔和轻轻的揩拭着前进的方向,在迷糊后,又变得清楚明白,让我看清脚下的路,小心前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