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05 01:30:51 阅读11 评论0 字号:大中小
看到达达把老师们当故人来回忆,我也有些感念。
{dy}个放不下的是我念小学时候,教我画画的老师。男老师,不是教一个班的美术老师,是只教我一个女学生闲散青年。其实他那时候已经在我们这个市的重点高中教美术了,只不过身上还没褪去青年的涩气。
他教我素描和写生,我们就用市一中的空空的大画室来装我们两个人和各种石膏,我最兴奋是在休息的时候他能把我举到天台上,那地方高得可以把整个学校看光。
有时候他又带我跟着他拜访一些画国画的先生,先生们不管我,他也就不管,我乱玩一些颜料糟蹋好宣纸。
有时候他带我到他家玩,见他家的沙发上垫的不是坐垫是块巨大的彩布,茶几上放着的是向日葵。当时我就被震撼了,因为我家茶几从来不摆花。那时候,我觉得他的年轻的太太也带着向日葵的气息。闲了,他用电脑画画,我总是那样痴痴地站在他身后,那时候不懂,只觉得打心里崇拜他。后来有一次,他把他用电脑绘制的他太太的人像带给我看,把我羡慕傻了,又羡慕他,又羡慕他的太太,那画真的美。他说那画在全国得了奖。
单有一次印象极深。
他叫我画三十张写生,要是真实之物。
三十张,我把奶奶家的鸡鸭鱼鸟、猫猪狗兽都画遍了,也凑不够那么多张。
{zh1}我凭想象画了个玩具飞机,带支架的玩具飞机。
检查作业的时候,他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问我是否全部画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全部都是。”
“真的是全部都是生活中的?”
“是的。”
他抽出那张飞机图,手指点点飞机的支架,不说话,但是眼睛望着我,嘴角也上扬了。
“天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定会脸红,或许是被识破的窘,更多的是羞不是恼。
他的明察和心善,那时候在我看来都是值得爱慕的特质。
关于他,我就记得那么多了。其实,我已经忘记他的名字了。
高中我念的是市里的重点,但是那学校已经换了校区了。我不知道那个老校区是不是还留着一个大大的画室。现在摆在画室的石膏纵然也不是我十年前摆弄过的那几尊。
照着记忆的残余和一些有意无意的打听,我推算出高中美术教师里面一位男老师正是他。好笑的是,他给我们上了高中{dy}节美术课,也是{wy}一节,好比给了一个我看他一眼的机会,却没给我让他想起我的机缘。而且他初现的啤酒肚已经打败了我的所有记忆,显然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一些说不清的事让他也难逃命运的判决。其后的美术课,都是他太太在教。不断有同学会嘲笑她的苍老。
她的课上,我一直保持隐忍,有时候冲动地觉得想扇时间一巴掌。
我的同学中,是否会有谁察觉到,眼前这发了福的普通男教员和皱了皮的中年女教师,曾经也是那么的风华正茂呢?
我确信他一定不记得我了。
我却一直记得我们一起站在天台上把什么都看下的情景。坦白讲,我到现在依旧保留着他教给我削铅笔的方法。
时光里有散落的向日葵的花瓣……只不过已经是碎片了。
另外有一位老师,也是我心里一直惦念的。
老师姓樊,名字谐音“繁华”,因为脾气火爆,不得学生喜欢,名字就被皮学生拿来解气。教室外教室里,“一片繁华”是为常态。可见这位老师素日形象。
可我喜欢他,敬他。
当他作凡人,喜他;当他作师长,敬他。
刚接我们班不久,有传言说他跟校长吵架了,骂了校长。那时候就了解到他不是一般脾气。
后来一件事彻底让我见识了他的脾气,这事我也忘不了。
当学生的我其实是不乖的,上课的时候自己常常埋着头在玩儿自己的,画画、看闲书、打瞌睡都是不在话下。因为成绩不错,老师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写,我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