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锥之地

十七（2）

群山中知青写青春   落水洞十人探究竟

    20日，是一个晴朗的夏日，一群年轻小伙子和一个女孩在崇山峻岭中的山路上跋涉，山林茂密，绿树葱茏，不知名的鸟儿时而唱起婉转的歌声伴陪伴着他们。七个高66级的年轻小伙子知青，一个初68级的女孩知青。另两位是本地人，一个山区的小学教师，另一个是年青的公社党委副书记。一行十人去探险，深山里的野洞——落水洞。

    他们行装准备充分，每个成员都带了很多东西---斜挎着水壶和书包，包里装满了粗玉米饼，火柴，手电筒，刀，笔和纸还有胶卷，油布、雨衣等。还一人手拿一把两把捆绑好的松明枝。

    女孩是卿澄，是来串队的客人。她身材娇好，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一行人很喜欢有一个小妹妹一起同行。卿澄对什么都感兴趣，狭窄的山路，奇特的树木，粗大柔韧的藤蔓，她兴奋地不时哼唱着。突然她发现了一只松鼠，便惊呼起来：“松鼠！松鼠！松鼠！”她尖叫。可男生们只是笑笑，因为他们在这个山区居住，常看见这些小动物。他们也兴奋，兴奋的是他们即将探索的“落水洞”。那是一个还没有人深入探索过的洞穴。当地村民只有少数人进入浅浅的地方去捡柴火。因为每年洪水都会淹没山洞一次，洪水会冲进洞里许多树枝，水退了，过一段时间，树枝在洞内风干了，打猎的农民正好可以捡来在野外做饭用。

    男生们都有一个昵称。右水，身材高大，176厘米，背微驼，22岁。他面部骨骼轮廓分明，性格坚毅，他很少笑。在他的包里除了前面说的外，还有一个照像机和一些电影废胶片。
    孙山凌，中等身材，169厘米，他的眼睛细长而小，大家叫他孙猴子。他经常微笑，很幽默的性格。“我太激动了！”他喊道。

赵宇洪，大家叫他‘一颗红心’，个高178厘米，瘦瘦的年轻人，22岁。他经常显得害羞的样子，但是一旦他与人辩论起来，就显出他固执的特点来。他正与山村老师张锋一路摆谈着。
    “你去过山洞？”‘一颗红心’赵宇洪问。
    “没有，我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但我从来没有去过。”张锋回答。 “我听到很多人谈论它。但从来没有人深入到洞底去过。我想亲自去看看，今天有机会和你们一起去，真的很愉快。”张锋26岁，170厘米。他已经在这个山区教书超过5年。已婚，有一个女儿，他是这山里有知识的人，很受当地山民的尊重。当知青来到山上，他很兴奋，终于找到可以交流的年青人了，他们有许多共同兴趣，他经常来串门，与知青交谈，一起做事情年青人想做的事。
    “现在，我们将{dy}个发现洞穴的秘密！”‘一颗红心’赵宇洪兴奋地大声说。
    “是的，我多么希望我们能找到钟乳石！”何理说。他不是很爱说话，但现在他也很兴奋，听着赵宇洪和张峰的对话，也插话说。他的头发剪成一个平头，一双圆形的大眼睛。大家送他一个‘假和尚’。他穿着绿军装。

    李云涛，杜兵，殷家福其他三个都是175厘米高大的小伙子，李云涛留着漂亮的小胡子，大家叫他‘小胡子’。杜兵，因为太喜欢狗，经常汪汪地逗狗，大家于是就叫他‘汪汪狗’了。殷家福平时有空就拉二胡，大家就叫他‘胡琴儿’了。

副书记宋明涛，170厘米，黑黑的，敦实，四方脸，年青的当地能人。

经过两个小时的崎岖山路跋涉，他们来到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张峰说落水洞就在前方，一行人站在山腰上，遥看去，看不见山洞，只看见周围是一座又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峰，很幽深，很静谧。向下看，是一个深深的峡谷——一个干涸的河床。

    宋明涛说：“我们到了。我几年前来到这里砍过柴。“
   “我看不到山洞啊。它在哪儿啊？“卿澄问。 “让我仔细看看。”
    他们都开始如同手脚并用，有刀子的用刀，没有的用棍子，拨开藤蔓和树枝。
    “在这里，我看到了！”孙猴子喊到。
     洞口不容易看到，因为有许多树木和藤本植物围着，覆盖着。洞口扒出来了，现在，十个年青人站在它前面，不由的有点敬畏。他们发现这洞口大到足以让五人并行通过。洞口上方，许多高大的藤蔓从上面垂挂下来。右水掏出相机，大家在洞口合了一个影。
    年青人们拿出手电筒照向黑暗的洞穴，里面无穷的黑暗吞没所有的光，电筒光照着脚下，他们只能看到从洞口通向深深的黑暗的洞穴的斜坡通道。
    “我们先点燃五个松明子火把，再慢慢下去。”小胡子说。

松明子火把被点燃了，松枝烧得噼噼xx作响，照红了洞口前端的斜坡，大家高兴地喳呼起来。
    “好了，准备好，我们的探险队开始了！”汪汪狗说。
    “让我们记住这个时刻，朋友们！”小胡子说。
    “壮士们！世界将记住你们！”孙猴子笑着大声说。
　　“是的。”大家回应说。
    在松明子火把的照耀下，他们顺着斜坡道向洞穴深入，约走了5分钟，估计斜坡道大约有100米长。感觉一阵凉爽，面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厅展现在他们面前。五个松明子火把在洞厅里就像五盏煤油灯，只能照亮他们的脸和前面的一小块地方。整个洞厅非常黑暗，黑暗把他们包围了，于是他们又点燃了几个火把，人手一把，火把照亮了身边近处的一圈。尽管如此，洞厅仍然是一片黑暗。

    “黑是黑了点，我们还是要照个相，留一个纪念，那怕是影子也要留。”孙猴子说。

    “对对对！”卿澄赞同。

    小右拿出相机，对着取景框看了看，实在是拍不出影相来。“要准备光源才行。”

    宋明涛喊着：“来吧，我们全体站在一起，聚拢所有的火把，让我们绕洞穴一周，把它的情况摸清楚再说。”
    卿澄心情有点激动，有点兴奋，有点不安，她举着火把，夹挤在大家中间，一起照看这神秘的洞厅。估计洞厅约有五百平方米大。地面和洞壁都是凸凹不平的，到处都是突出的可怕的黑色石头，没有期盼的石笋，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坑，洞顶太高，无法看到它。洞里空气潮湿凉爽，石头上生满了苔藓。突然，一阵怪异阴森的扑打声响起，感觉有些还扑打到头顶很近的地方了。小伙子们全迸住了呼吸，卿澄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伸出手抓住身边人的胳膊。

原来是栖息在洞顶洞壁上的蝙蝠群，松明子火把的烟惊扰了那些黑暗中的生灵，把它们从一个幽远的睡眠中惊醒了。它们在洞厅里绕着圈子扑打着翅膀，然后飞出洞穴。“哇！蝙蝠，黑暗的灵魂！”卿澄悄声说。卿澄不敢想象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被吓成什么样子。一看是蝙蝠，小伙子们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一群人，而且是男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在洞厅的深处，发现有大小五个洞，一群人看了看，决定在深入探险前，还是先拍个纪念照。他们回到洞中心，在洞厅中找到一块大石头，有的蹲在上面，有的站在石头前面，相互攀达着肩膀，人人把火把举在自己的脸旁。但光线是那样的微弱，怎么照啊。小右拿出胶片和火柴，“现在这胶片就可以帮助我们获得更多的光了。”

    “胶片怎么行啊？”卿澄怀疑地问。

    “可以。电影胶片含镁，当燃烧的时候，会发出很强的光，就像闪光灯一样。你到高中会学到。”小右一边说一边指挥何理和杜兵当灯光师。并交待孙猴子，李云涛，殷家福看好了怎么操作，等到会换在操作，相互拍照。

    “准备......点火！何理和杜兵点燃胶片，胶片哗地迅速地燃烧起来，一瞬间两道眩目的亮光一闪，只听小右的相机卡擦一响，照片拍了。换上另三位摄影师，又来了一次。“虽然有土闪光灯，照出来的效果一定还是很差，光线仍然太差了。”小右说。

    大家都能想像那照片效果，但都想有个影子作个纪念。卿澄和大家一样，兴奋，向往，但也许所有的人心底里都有某种潜意识的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