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保康野生牡丹探秘

王承鼎

“一朵妖红翠欲流，春光回照雪霜羞。”明媚的五月，湖北省保康县野生牡丹争奇斗艳。在无数赏花者当中，一个特殊的群体引起了笔者的关注，那就是来自全国林业高等院校的花卉专家、教授和我国主要牡丹产区的牡丹育种专家。

众所周知，河南洛阳、山东菏泽是牡丹之乡，但我国野生牡丹的故乡在哪里？

1998年，来自新华社的一篇题为《保康发现大面积野生牡丹群落》的报道，震惊世人。华中农业大学、华中师范大学纷纷进入保康展开实地调查。

据普查，保康野生牡丹群落分布于保康的三大林场（大水林场、官山林场、横冲药材场）和后坪、黄堡、龙坪、歇马等13个乡（镇），计58处，面积达166.6公顷。按花瓣、花蕊、子房和柱头的不同颜色，可分为深红、粉红、纯白、浅紫、浅黄、白紫斑、红紫斑、黄紫斑、红边、荷花色等22个品种，累计植株约10万有余。而且，这里不仅有成群连片的野生牡丹群落，还有一花独放的移栽牡丹王。后坪镇詹家坡村六组村民孙天培家移栽了一株野生牡丹，高达 2.5米，冠幅3.8米，地径21.4厘米，每逢花期，繁花似锦，花朵多达150余朵，而且色泽艳丽，冠绝群芳，被称为“中华牡丹{zw}”。中央电视台和湖北电视台曾以《保康牡丹》为题面向全国、全省进行宣传。

保康县林业局高级工程师戴振伦按照有关典籍中所载的史料线索，跑遍保康山山水水，不仅普查了野生牡丹群落的品种、数量，而且深入研究了牡丹的分类。他根据有关资料查实，1804年~2010年间，世界学术刊物共发表了10个野生牡丹种、1个变种和1个栽培种，而保康牡丹就有紫斑、卵叶、杨山、保康、红斑等5个野生种和“林氏牡丹”1个变种，占世界牡丹野生种、变种各1/2。由此得出结论：保康是野生牡丹的故乡。

在保康，单株牡丹王{zc}于民间，多处牡丹群见诸于典籍。地理专著《山海经》曾在其中的“次八经”中载：“荆山之首曰景山，其上多金玉，其木多杼檀，其中多丹粟”。“丹”，即牡丹。这说明荆山是牡丹频生之地。

清同治丙寅年出版的《保康县志新纂》更有明确记述：“千家林，南六十里，层峦叠嶂，结成巨岭，西连红岩寺，东接程歧山，广百里有奇，中有白牡丹，干巨而古，花赏数百朵，望之若素娥娇娆，香气袭人。”典籍中所栽牡丹品名有景山牡丹和千家林牡丹两种。景山，即望夫山，系荆山之首；千家林依附聚龙山，聚龙山又系荆山主峰之一。这两种牡丹生长在横贯保康中部的荆山山脉中，故统称荆山牡丹。

荆山牡丹具有温柔和谐的性格和顽强的生命力。其有别于洛阳牡丹。后者经千余年栽培驯化，名扬天下；前者虽开期封闭于林间，默默无闻，其品质却更胜一筹。荆山牡丹近似洛阳牡丹、优于洛阳牡丹。而河南洛阳与湖北荆山省界毗连，交往频繁。xx学者洪涛教授实地调查后，经初步考证认为：“荆山牡丹是洛阳牡丹的祖先”。

这里特别值得提到的是，全国植物核心刊物之一、国家一级学报《植物研究》以《中国野生牡丹研究（三）——芍药属牡丹组新分类》为题，发表了洪涛教授和戴振伦高级工程师合写的论文，向全世界植物研究领域首次介绍了荆山地区芍药属牡丹新分类群：即在海拔1400米的老鸦山长冲垭灌丛中发现的红斑牡丹和在海拔1600米的后坪车峰沟灌木林中发现的保康牡丹。

保康大片野生牡丹的发现和一系列论文的发表引起世界植物研究领域的震动。1991年5月，洪涛教授按照国外专家学者来函来电要求，趁世界牡丹芍药研究会在瑞士举行会议之机，分别向大会和与会专家学者邮寄了上述论文单行本。

1994年4月26日~28日，国际树木学会副主席、意大利牡丹专家奥斯蒂博士及其助手、德国学者维斯特芮克先生在中国林科院洪涛教授的陪同下专程来到保康，对横冲、大水、官山、后坪等处的野生牡丹群落进行了现场考察，他们一致认为荆山牡丹的大量发现对世界植物分类学、群落生态学、植物地理学、植物资源学、生殖生物学等多学科方面的研究具有重要参考价值。同时还感慨地说：“保康野生牡丹面积大，株数多，花色全，保存完整，在世界牡丹中xxxx，实属天下{dy}，举世无双。”

1994年7月28日的《人民日报》海外版称赞：“野生牡丹今何在，鄂北荆山独妖娆”。《新华社每日电讯》、中央电视台、湖北电视台等数十家新闻单位对此也陆续进行了宣传报道。

2004年5月11日，中国牡丹芍药协会第七届年会在保康召开，70多位专家学者通过对野生牡丹原始生活环境的实地考察,一致认为保康是牡丹的重要发祥地。同时，北京林业大学博士生导师成仿云教授认为现存多个牡丹野生种的保康能保存如此重要的野生环境,显得极其宝贵。

保康县纬度低、地形复杂、气候多样,大部分地区季相分明,年平均气温为15.1℃，年温差24℃，平均无霜期230天，这样的环境适合于绝大多数牡丹种的生长，这是保康发展牡丹的{zd0}优势。

中国牡丹芍药协会会长李莲英教授建议保康研究开发保康牡丹，以资源换产业。她认为保康野生牡丹品种演化程度较低，多元起源的态势比较明显，适生地区多具有暖温带气候特点，适宜牡丹南移繁育，适宜今后产业化生产。

在专家的推动下，保康县开始了以收集与保护牡丹(芍药)为主的工作。2005年，该县人民政府将横冲药材场划为野生牡丹保护区，并同中国林科院奇文清博士合作，对保康野生牡丹、芍药进行了正反交33个类型119株组合的繁育试验。到2006年，保康县林业局收集野生牡丹原种500多株,并出资4万余元从北京林业大学引进36个品种的1000株名贵牡丹,在充分论证的前提下,在县城紫薇林景区内建立品种观赏园12亩，野生原种园8亩。与此同时，该县后坪镇李氏兄弟林庄也开始了保康野生牡丹的人工驯化与繁育工作。从华中农业大学毕业返乡的大学生李洪喜通过野生种的驯化、种子园的建设，培育出牡丹新性状100多个，并于2008年春，繁育了{dy}批牡丹苗木2万株。

今年4月，经中国花协牡丹芍药分会副会长、中国牡丹品种登录委员会副主任李嘉珏教授鉴定,保康27个牡丹品种得到确认并做了品种登录,现已载入《中国牡丹品种图志》第二卷。

从品种登录情况看,保康牡丹中,除高度重瓣的台阁品种“龙坪绣楼”属中原品种南移,是长期驯化的产物外,绝大多数荷花型单瓣品种是保康当地野生牡丹直接引种驯化产生的变异,其中尤以“保康春色”、“白凤展翅”、“荆山玉蝶”最为明显,其他的菊花型、似菊花型、蔷薇型、托桂型、xx型等单瓣品种则多为杂交选育的品种。

经专家之手，这些保康野生牡丹新生代有了自己的名字，他们叫“山妹”、“麒麟红”、“保康粉”等。

(作者： 王承鼎)        (编辑：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