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经过３１８国道遇到一队警车
靠近中午，大雾尚未散去，
我在３１８国道收费站等待通过，
茫然中也能感觉时间流失。
路边的空地，我无意去填满。
镀锌钢管厂堆放在露天的镀锌管
存在着不同的意义。
左边通道上，一队警车，一辆接一辆。
明显的灰蓝标志，来自上海司法局。
几辆大巴士空无一人，车窗安装了铁栅栏。
小面包车贴着深色遮阳纸。
看不清车型的小汽车警灯闪烁，
在雾中格外森严，肃穆。
人们创造出法律制度，
发明一套专用语言指称一部分同类，
给他们定罪，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恶无所不在，
并不仅仅在意识中。
此刻——应该在安徽某地的群山深处——
那些罪人扛着原始劳动工具，
行走在农场小路上，等待着太阳照耀，
像他们多少年前的祖先。
人要承担的惩罚竟然是外部时间的后退，
这真让人困惑。
他们在两种时间的交叉点上。
警车一直向东，车速飞快。
我跟在后面，试图实现一次超越，
但是我不能突破每小时８０公里的限制。
警车渐渐远去。
在同一时间中存在着两种不同的速度。
2004-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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