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系列结束篇

刹车惊魂

有人说,文章要吸引人的眼球，标题很重要。于是我给我童年回忆的几篇文字起名为“惊魂系列”。确实，童年的我，经历过这么几件略带惊险的事件，我是以之为引子，串起了童年的一些回忆。正如欧阳修在他的《醉翁亭记》所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明眼人也一眼可以看出，我写这几篇东西，笔下之意不在惊魂，而在于寄托对童年往事的某种情感。

惊魂之遇，成年后的我也曾经有过那么一、二次，但回想起来却很乏味，远没有童年时代的那么有感触。就比如我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遭遇过的一次刹车失灵，虽是吓人之至，却也是xx而已。

当时我是在我们公社（现在是镇）的{wy}的一间有初、高中的xx中学做老师。县城离我们学校70公里，有时县教育局组织听课或培训之类的活动，我们是会偶尔有机会跑跑县城的。那时的公路很糟糕，就算是国道，也只是铺上沙的泥基路。而且都是狭窄的两车道，对面有车来要会车时，都得减速相让，大家小心翼翼而过。由我们学校到县城，快到县城之处有一个xx的陡坡叫八围坳。这个陡坡在靠我们公社这一边的，是又陡又急，恐怕有60度以上，1公里多长，好在没有急弯。而靠县城那一边，坡没那么陡，但是蜿蜒曲折有4、5公里长。

30年前的中国运输，包括客运货运，都是落后得可怜。路少，车辆更少，由我们公社到县城，每天只有一个班次的车。所以当时坐车买车票非常困难，当真是“一票难求”。那时有三大热门职业大家都很羡慕，就是“医生、司机、猪肉佬”。医生从来都是一个好职业不说，在物质紧缺年代，肉类供应紧张，猪肉佬（包括杀猪的和卖猪肉的）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能得些便宜不说，甚至还可惠及亲朋。而司机荣登这三大热门职业之列，足见当时客运之可怜。当时我们公社客运车站的站长（我记得姓袁，站长兼售票员），可是连公社书记都要高看一眼的角色。因为那时的公社书记还没专车，出差或到县城开会，还是必须坐班车的。小市民在路上碰到袁站长，一般都会尊敬地打声招呼。当时如果想坐车，一般都要提前几天去买票，逢年过节，则更加紧张。坐车那天还得起个大早，上车时要使出浑身解数挤上去，挤不上的只好等明天。我的一个朋友的小孩，约摸3岁，由父母携带着，等了好几天才坐上车，到了当时一个中等城市的客运站下车时，看到站内停放着十多台客车，就惊呼起来，“怪不得我们家那么难坐车，原来车都开到这里来了！”十来台车就叫小孩惊奇，要是他看到我们今天蚂蚁搬家似的布满公路的车辆，看到单位或花园小区的停车场和路面都停满了车辆的话，该不知怎样来惊呼。由此可见30年来中国车辆数量增加之惊人。

现在回到我们的惊魂主题。那是一次我因公出差到县城的回程路上。由县城客运站出来，大概7、8公里就到了八围坳脚下。上坡时，为避免倒滑，司机不断地加油，沉闷的发动机声音，让乘客似乎都在为客车在出力。艰难地爬上八围坳顶之后，司机松了一口气，揩掉额头上的汗水，开始下坡了。司机打了一个唿哨,客车也轻快地疾行起来。（刚才说过，这边是又陡又急的坡）不一会，大家感觉不对劲了，车是越跑越快，颠簸得也越来越厉害，车上的的乘客开始不安起来。不知谁喊了一声：“车刹失灵了！”接着惊呼尖叫声连成一片。只见司机高度紧张，拉起了手刹，并拼命地摇手示意对面来的车辆避让。手刹刹不住飞驰而下的车辆，只是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全车弥漫一股难闻的铁腥味。我双手紧紧抓住扶手，而我旁边的乘客却死死抱住了我。为了避让对面的车辆，司机只得尽量把方向打向路边。路边的树枝噼噼xx地打在车厢上的声音，让人心惊胆寒。

大概有那么几十秒，客车终于跑完这个惊险路段，到了坡底，但下坡的惯性还是让客车溜了几百米才逐渐停下来。这几百米虽是平路，由于没有车刹，司机只能靠方向盘控制，同样是险象环生。

车子停定，大家松了一口气，我也感到，抱住我的双手放开了。我这才意识到，在我旁边坐着的乘客是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子。生死关头、本能动作，她在松手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示。而我高度紧张之际，虽是异性接触，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时的司机心有余悸，脸色煞白，还要遭受着乘客的责难和抢白：出车前也不好好检查刹车装置，用我们的生命来开玩笑。司机不敢吭声，旁边的司助一付劫后余生的神色，强打笑容说：“回去杀鸡还神吧，这次要不是司机高超的驾驶技术，只怕真的要出事了。”想想也是，这不能全怪司机，这部客车的年龄，没20年，恐怕也有15年了，残旧之至，并不是所有的隐患都能在出车前的例行检查中能检查出来的。司助所说的司机技术高超，我也同意，但这次能平安躲过大难一场，恐怕更多的是侥幸，或者说是运气，试想，面对飞驰而下的客车，对面来的车辆稍微躲避不及，后果就肯定是车毁人亡。

坐别人开的车，命运掌握在人家手中，自然无话可说；现在自己开车，处处得加倍小心。自己不去撞别人，当然是首要的，但现在马路杀手多，带病上路的泥头车多，大巴、中巴又肆无忌惮横冲直撞，所以得处处小心，防止被撞。我开车多年,也是老司机了,总结几条注意事项，供大家参考：

一是看见对面来车又急又快，赶紧让到路边，这一般不是刹车失灵就是去奔丧的，千万躲避。二是不要与泥头车、货柜车等大型车辆并排行驶，能溜快一点就跑到前面去，不行的话宁可让之先行,以防它们侧翻。三是发现后面大车较“窜”，让它先行，千万不要在它面前急刹车，你刹得住，它未必刹得住。四是不要与大巴、中巴争道，司机开的是老板或公司的车，有了碰撞，他正好借机休息一下。五是堵车时，若跟在泥头车、货柜车等大型车辆后面，勿靠太近停车，一则防止它刹不住倒退，二则随时可转出车头变换车道。

扯远了。但这也是为了避免在开车时遭遇惊魂而扯出来的。近段写的文字，一再惊魂，恐怕要让人反胃了。有这样的说法，{dy}个形容女人是花的人，是天才，第二个形容的人，是庸才，第三个再这样形容的人，则是蠢材了。我七次惊魂，不知让人怎么形容了。所以，尽管还有深夜独处荒山、半夜“与鬼打架”等几次惊魂，也决定不写它了，使这篇成为结束篇，让我的文字不再“惊魂”，也希望今后不再有惊魂事件的发生，包括亲爱的读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