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26 09:11:14 阅读8 评论0 字号:大中小
日前,在网上看了知青博客的一篇文章,得意地诉说着当年在村里曾把猪养到三百六十多斤。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我们饲养的那群不争气的猪。
那是四十年前的一段故事。当年我们这伙儿自认为担负着“三大斗争”(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重任的知青,正是雄心勃勃、踌躇满志的时候。那时全村只有一头“独生女”老母猪,为了改变农村落后面貌,大力发展养猪事业,我们提出要饲养种猪,为村民造福。
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村革委会的大力支持,在大队的帮助下,在我们知青院子的一隅,盖起了一座排场的猪舍。接下来就是购买猪娃儿了,我和ZTY自告奋勇,承担下这项任务。
清晨,我们套上五队身强体壮的毛驴“大灰”驾辕,拉上送粪用的高帮小平车,上面盖上线网,带上干粮和牲口草料出发了,目的地是大同种猪场,距村子大约九十华里。
成年埋头在地里干活儿的我们,能有机会外出转转,换换环境,真是件美差,俩人在乡间小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走出了三十里开外,感觉有点儿累了,我们先后坐在了车辕上,“大灰”虽然不会说话,但挺有心计的,开始是消极怠工,越走越慢,抽了它几下之后,竟玩儿起了邪的,瞅空儿就往路边沟里或斜坡上走,害得我俩不得不跳下车步行。
下午两三点钟,终于到了猪场,掏出介绍信的同时,我俩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买种猪的理由,因为我们要买十只种猪,数量太多,可费了一番口舌,{zh1}场长看在我们远道而来的份上,勉强满足了我们的要求。
晚上,天蒙蒙黑,我们载着十只滚瓜溜圆的小猪,踏上了返乡的路程,小猪可能也是{dy}次远途跋涉,“吇—吇”地唱着,争先趴着车帮,探头探脑,张望着外面的世界,入夜之后,便挤在一起打起鼾来。
我俩赶着毛驴车,顶着星星,披着月亮走在空旷的荒郊野外,为了驱赶困倦和寂寞,我们扯着嗓子,唱着所有会唱的歌,那刺耳的歌声在夏夜的原野上久久地回荡着,听着挺瘆人的。走得实在太累了,我俩竟躺在路边睡了一小觉。当年毕竟是年轻,就这样,我们{yt}一宿居然走了一百八十多里,天刚亮就进了村。
十几个知青围在猪圈边,像欣赏新娶来媳妇,品头论足,争先给猪起着名字,憧憬着美好的将来。晚上专门召开了知青会,确定了W和D为猪倌,负责饲养。
可现实并不像予期的那般美好,不知是为什么,喂了一段时间后,猪仔的个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当初那群活蹦乱跳的猪崽,也不那么欢实了,犯起了“少爷、小姐”脾气,似乎集体得了“厌食症”。乡亲们相继过来参谋,说法各不相同,有说猪食太稠的、有说精饲料太多了,说要“粗茶淡饭”先把“架子”撑起来。
我们有些不甘心,留下了一只,“敲”过后,当肉猪饲养,精心伺候,可依然是不长个儿,一年后见实在不可救要,只得忍痛割爱,杀完后,刨去头蹄下水,只有45斤肉,纯粹的“瘦肉型’猪。嗨!这群不争气的猪!
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恐怕永远也让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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