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伽利略』是福山先生睽违四年半演出的电视剧,在这段期间都没有演出,是不是有什麼原因呢?
要说理由,其实只是因为没有邀约,这是真的(笑)。有不少人觉得我是个「不常在电视剧中演出的人」,不过实际上我也并不是很积极地寻找邀约。我从未表示过「我想演出所以赶快想个企划给我」这样的态度。结果在忙著巡回演唱会和作曲等事情的中间,时光不知不觉地就流逝了…。像是巡回前后就要花上三个多月,而演唱会的准备也是…大约一个月前就要开始排练,另外还有一堆前置作业,就变成一整年的企划了。如此一来,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不少机会。以二到三年为期限来规划行程似乎是个比较好的选择,不过还是不知不觉地以一年为单位思考。现在讲这些好像太迟了(笑)。
——之前有"想在电视剧中演出"的想法吗?
我的感觉是,「如果有好故事的话…」就会想要演出。好不容易接到工作,总是想参与自己能理解的内容、以及能接受的工作团队,来一起合作。
——意思就是,这次的汤川学,就是福山先生「想试著演演看」的角色罗?
最初的念头就是,想尝试没有诠释过的角色吧,这个想法占了很大因素。物理学者在某种程度上,和普通人…过著一般生活的人们感觉上有很大的差异,以角色性上让我相当感兴趣。我本来就很喜欢空想科学之类的东西,不只是剧本,原作也是如此,在阅读的时候就会因为理解到其中的原理,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并享受内容的乐趣。
——福山先生是个重视科学论证的人吗?
不不不,虽然我是工业高中毕业…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科学的人(笑)。
——对物理不在行吗?
非常讨厌(笑),我很讨厌学校的课目。不过就充满好奇心的意义而言,我算是这种类型的。所以我本来就蛮喜欢机车或汽车之类的东西,比方说机车有多少马力、或是马力重量比(power weight ratio)等等,我喜欢研究这些资讯。所以比起物理,我还比较像是工业机械类型的人。
——这次的台词有不少困难的辞汇呢。
有喔,而且一开始我还搞不太清楚意思,打算给他死背就好(笑)。不过在经过数次的排演、以及阅读相关书籍后,就会顿悟「啊啊,这里原来是这样啊!」。就像是微波炉的说明,我对微波炉为何可以加热的原因并不了解,可是剧本里有出现这样的内容,"藉由水分子的扰动而加温",这种台词就很难念。不过再难念,还是得要用正确的方式讲出来。所以虽然我在使用时并不清楚原理,但还是要扮演说明的角色。LED也是如此,就像这些东西(指著访谈用的数位录音器材)。按下就能录音,但为什麼可以录音?我必须对此作说明。即使平常使用时并不了解,为什麼MD可以录音,可是我必须得说明,这样的场景还蛮多的。
——如果能够就这样理解的话,不用死记就可以讲得出来了吧?
我想应该会比较愉快吧,不过现在似乎还无法办到(笑)。我常常会一边念一边想,「没有更简单的讲法了吗」(笑)、「如果用简单一点的说法,不是能更让观众了解吗?」像这样子(笑)。
——福山先生通常都在什麼时候背台词呢?
我实在很久没演出了,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自己能否记得起来,不过慢慢地勾勒出角色的轮廓、并集中焦点之后,自然地就进入状况,当决定角色的瞬间,这个人声音的调性、以及肢体动作等等也就浮现了。这样一来,不必特别去背,台词就会自然而然地记起来了。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呢…。
——那麼,在久违的拍摄现场中,什麼时候开始有真实感呢?
一开始感受到真实感,还是在面会的时候吧。读完脚本、众人见面,就是演员和导演、工作人员、制作人们{dy}次集中的场合,觉得「呜哇~真是久违了的感受」。
——会紧张吗?
当然是会紧张啦。那时我想著「为了提振大家的士气,我得要讲些热情的话才行」(笑)。
——结果讲了些什麼呢?
像是「加油吧!」之类的(笑),也只能讲出这种普通的词句吧。不过这麼一说之后,就有「重新出发」的感觉。看到这些人集合在一起,不就会有「似乎被期待著」的感受吗,当然如果没有受到期待就会很寂寞,不过看到超乎自己想像的人们呼地聚集在一起,就好像感受到超乎自己想像的期待,突然觉得压力好重喔。「真是困扰呢」(笑)。
——此外,实验的场景有触动男人内心的少年情怀吗?
在排演的阶段时,助导有作了一些小型的实验,像是在微波炉里放进灯泡…等等各式各样的实验。因为很危险,大家平时没有机会去尝试,除了普通的灯泡之外,还有氖或等离子之类的东西,分别放进微波炉里,会产生大约10秒左右的发光,根据物体的不同,会放出青色或红色的光。不过大家毕竟是物理外行人,要是助导控制的时间一有差错,可能就会砰地大爆炸吧(笑)。其实还蛮危险的,要注意一点才行。
——以前就很喜欢这样的实验吗?
我比较喜欢看啦。以前在学校是有作过一些,就我记忆所及,都是一些热水对流之类的实验。不过在烧杯中加水、然后放到酒精灯上去加热,我都只有远远地在旁边看(笑)。当老师说「这就是热水的对流」,我总是「啥?」地xx没有进入状况(笑)。那个时候实在是相当沮丧呢(笑)。
——关於塑造汤川这个角色,在外型方面有出什麼主意、或是特别下工夫的地方吗?
当然是会先和导演以及制作人讨论过,不过最在意的部分还是服装吧。我觉得真正的物理学者,应该是相当随性才对,也就是说对时尚不太注意。不管是发型或其他部分,最多就是坚持拥有一副自己喜爱的手表,考虑至此,当然就是尽可能地追求真实感。不过太写实又会很奇怪,而太端正也同样很奇怪,如何在这之中拿捏分际,就是对所有细微的部分作考量,并和导演等人作多次的讨论。
——所以讨论结果是?
真正的物理学者,实际上应该是没有穿白袍的,他们在实验时,穿著也是和平常一样。但在几经考虑、以及多次讨论后,结果还是穿了白袍。
——另外戴眼镜也是个明显的特徵。
是啊。
——是把汤川设定为眼睛不好的人吗…
他的视力有多糟,讨论这个恐怕会引发争议吧(笑)。近视的人通常应该都会戴著眼镜(2),我认为应该没有看到「唔,这个是什麼!?」然后才戴上眼镜的人吧。所以我猜,他搞不好是老花眼(笑)。「这麼说来我也算到这个年纪了」(笑)(3),总觉得好像来的有点快呢。所以这是电视剧才有的设定喔。这麼说来,剧中很多的安排,搞不好会让汤川本人表示「我明明没干过这种事啊…」的样子呢(笑)。
——关於"怪人"这部分,打算如何诠释呢?
这个嘛,应该会著重於反应的方面。不满某人,但却不会把愤怒表示出来;或是别人并不想听,但却一直说个没停,我想应该会这样安排吧。虽说是怪人,但却不是老作怪事的那种人。
——此外还有对付小孩不在行、不喜欢接近小孩、还会因此出荨麻疹的插曲…
对啊,不过怪癖也xx而已,难道还有人会期待有更怪的东西吗(笑),像是耳朵会动、跟『神仙家庭』(4)一样鼻子会动来动去之类的吗(笑)。这种的当然是没有啦。
——与柴崎幸小姐所饰演的薰,两人之间的互动也是瞩目的焦点,在这之中想要呈现怎样的世界观呢?
我不认为是善与恶的极端,薰是个总是以善和正义为号召的人,汤川乍看之下对此不屑一顾,不过骨子里还是正面的,两者的对比源自於此。看起来是白与黑、水与油、光与影的感觉,但本质上还是接近的。
——汤川无论面对什麼事情都是彻底的理论派,至於福山先生本身又是如何呢?
我自认为总是根据理论谈话,换言之就是爱讲道理(5)。虽然不知道是否能确实传达到听者本身,不过当我想说明什麼时,会先经过完善的整理…。
——就像汤川一样谨慎,没得出结果之前绝不下定论一样吗?
是啊。比方说,烦恼的时候或烦恼的方式有许多种,为了某件事而困扰时,也有像这样「啊啊怎麼办、怎麼办,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老是抱著头烦恼的人,或是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呢?」,找出各种具体对策的人,不外乎就这两种。我的话就比较属於后者,当状况发生时,与其烦恼「该怎麼办啊…」,我比较倾向「那麼这件事该如何解决呢」这样子思考。
——这样想的话似乎会比较快乐、吧。
虽然扯到烦恼的事情,也不全然那麼快乐就是了(笑)。不过也是啦,至少也比较不那麼讨厌了。
——那麼,福山先生的宅(オタク)(6)度如何呢?
我以前还买过睡眠学习机呢(笑),光这点我想应该就可算上是个怪人了吧(笑)。
——大概是几岁时的事情?
中学生的时候吧。如果现在有人问「至今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过,但我其实曾经干过什麼蠢事…」的话,我一定会举手(笑)。看起来很令人意外吧,但并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我觉得将自己的心封闭住实在是太痛苦了,因此曾在广播中大胆剖白「我其实有买过睡眠学习机」…,不过其他人还是相当意外。
——效果如何?
如果有效的话,我现在应该安分地在公司当个上班族吧,想必正朝著菁英之路迈进(笑)。
——为什麼会想要买呢?
因为只要花两万圆,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变聪明(笑)。当初是向爸妈下跪才买到的真是个笨孩子。这个也想买、那个也想买,不然就是买『ムー(*)』杂志…,最近则迷上了『大人的科学』这本书(笑)。还不只如此喔,我也会看国家地理频道(笑),不会只偏重於自己不懂的地方。不过我基本上还是属於秋叶原系的吧,精神部分(笑)。
——『xx伽利略』的原作是东野圭吾先生的小说,福山先生平常会阅读推理小说吗?
没有,并不是讨厌推理,只是我的兴趣不在那一方面。比方说灵异照片啦、或是会喊出「好可怕~」的东西啦,这方面的话就比较…。
——比较吸引你吗?
对啊,「这是什麼鬼?」这样(笑)。
——汤川对某些事情沉迷其中的部分,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会觉得就是个怪人吗?
汤川并不是『ムー』那种类型的人,这点我前几天和东野老师请教后,重新确认过了。东野老师当然也不是那种人,是比较起来更加xx的类型,不过要说谨慎的话倒是…。
——福山先生不认为汤川是个怪人吗?
其实不会,我不觉得汤川是个怪人。(7)
——和汤川有相似的地方吗?
我可以理解这种感觉,「对人说明事情、或对事物抱持兴趣时,态度就会转变」。只是我还更加均衡些,至少更有社交性(笑)。面对小孩子也xxOK唷。
——那对年纪差一轮的柴崎小姐也是如此…
不,年纪差了一轮,光这点就是最微妙的地方了(笑)。
——对柴崎小姐印象如何?
无论是爆发力或是反应,表现在演出上,不愧是当今相当具有实力的女演员,这是我对她的印象。同时也不只有爆发力,在平常的对话中,就可感受到她充满感性而细心的言谈举止。比方说,有一间我们两个都知道的餐厅,当我问她「要不要去那家店?」时,她回答「最近很少去那间店,不过到了秋天就会常常去」。於是我就问「为什麼要选在秋天去?」,她答道「通往那家店的路上,盛开著丹桂喔。我很喜欢那股香气,所以到了秋天就会常常去」,她对这种小细节相当敏锐,所以我觉得她是个充满丰富感性的人…。这种均衡感不是很恰当吗,丰富的感性、感受性、以及高度的爆发力。我到底是站在哪个立场讲出这麼了不起的一番话呢(笑)。
——久未演出电视剧,有作什麼事前准备吗?
大概就是一些前置作业啦。不过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正式的排练…。在别台的电视剧中都有排演喔(1),但都是整体的排练,一般很少为了准备角色而特别去排演。其他人会不会这样作我是不清楚,我个人是几乎没有这样的经验。不过这次是久违的电视剧演出(2),而且又不是个普通的角色,我想似乎该做个角色的设定,於是就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由福山先生提出建议吗?
是的。因为我不太喜欢被别人带头教训(笑)(3)。「啊,果然还是不行呀」、或是「很久没演了实在令人担心」,我讨厌给别人这样的感受,所以就想说自己先提议好(笑)。
——这就是前置准备的原因吗。
没错。我从没有自己揣摩过角色,而且我一直认为,揣摩角色就是自己一个人随意演出,我觉得这样不太恰当。毕竟导演有自己的计划,而制作人本身对角色有既定的印象,撰写剧本的人也有另外的想法…,独自一人坚守成见,当周遭的人都认为「好像不太对…」的时候,反而增加他人的困扰。
——所以就是自己准备到某个稳定的程度后,到拍摄现场再和大家讨论如何诠释吗?
我通常都是这样作。不过这次演员中只有我先进入剧组,其他角色则还没选定。我率先单独进来(4)。
——大概是多长的一段时间呢?
大约一个月左右吧,每天都无所事事。不过每天都很努力地准备,这种讲法给人的印象似乎比较好,所以请照这样写吧(笑)。一个月左右…不,超过一个月吧(笑)。算不清练习了几回,而且还是在酷暑当中(5),类似这样子(笑)。好像扯到xx无关的话题去了(笑)。
——汤川也是个运动全能的角色呢,这次还有打壁球(*)的场景…
这部分之后将会练习。我还没打过壁球呢。
——平常会锻鍊身体吗?
通常都是去健身(6)。
——对运动拿手吗?
以前我的体育成绩还不错,不过却很少参加什麼运动比赛。以前我参加的是管乐队。体能性较高的中高阶体育活动我几乎没有参加,还不如说是讨厌吧。
——不喜欢流汗的感觉吗?
不太喜欢,但过了30岁,反倒爱上了流汗的感觉。
——为什麼?
因为不太出汗了(笑),代谢力下降的缘故吧(笑)。
——演出这部电视剧后,对往后的自己是否会产生什麼类似化学反应的改变,是否有所期待?
时代一直在改变,以前曾经作过什麼事…或者说,「上次的情形如此,所以这回也一样吧」,我不想要有这样的想法,无论在任何方面。从我{dy}次演出电视剧开始(7),持续经历的时期中,拍摄现场的工作方式都已经改变,而执行拍摄的工作人员、电视剧幕后人员本身的技术,也都远远高过以往。不管是演员、还是看著电视剧长大的观众们,现在都在共同创作著电视剧,当然和过去我们靠双手摸索的时代又更不同了。不管是哪个部分,我认为水平真的都提升了。因此虽然是久违的演出,但对我而言就像是{dy}部电视剧,我是抱著初次演出的心情来看待的。如此一来虽然会有压力,但同时也能得到更多的乐趣。以前我总是一边玩音乐一边演戏,这种情况似乎已经不适合、或者是说已经不想这样作了。我的认知方式似乎有所改变。比方说,观赏电视剧,和娱乐之间的正相关,从小学生到中学生、甚至到20岁以前,根据世代的不同就有相当的差异。因此虽然我在电视剧中演出,但还是有不少人并不清楚。我现在主持的广播节目中,就有听众会问「你有演过电视剧吗?」类似的问题(笑)(8),我就会顺著回答「咦,以前我有那麼不红吗?」(笑)(9)。就是用这种态度,抱著「要演出了吗?」的想法,才能够乐在其中。
——这样作是为了初次接触到演员福山雅治的观众们吗?
我是这麼想,xx是这样想,或者是说,我就是为了让这些人清楚地看到我的演出。
——之前曾和原作者东野先生会面,谈了些什麼呢?
多半是一些闲聊,不过我印象最深的则是,东野先生表示「汤川这样的人,是我所憧憬的生活方式之一」。有幸和他谈话,东野先生不愧出身物理界,不管是说话的条理方式或是逻辑,都和汤川有许多相似之处。汤川这个角色,其实就是东野圭吾先生的其中一面,而他的根基,也就是接近东野先生核心部分所抽出的一部分,我有这样的感觉。
* 壁球(squash):
四面墙壁的场地中,两名球员以球拍击球至墙壁或地板,反弹以对打的球类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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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百度【福山雅治】吧。
(非常有爱的访谈,SO,贴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