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往事如烟五) 那时候,同桌的你我是那样的纯真, 在你的心里,在我的心里, 没有一丁点儿女私情。 我们交换着《牛虻》, 交换着《钢铁是怎样炼成》; 你喜欢冬妮娅奔放热情, 我喜欢保尔柯察金。 在你我笔记本的扉页上都写下—— 要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 那时候,同桌的你我是那样的纯真, 记得那年元旦晚会, 你我领唱《十送红军》; 你我用俄语朗诵《欧尼奥涅金》; 你我同上台去接受校长的颁奖, 我们肩并着肩地鞠躬,接受热烈的掌声。 这一次又一次的合作, 一次又一次肩并着肩地鞠躬, 忽然我们都发现: 眼睛再不是我们原来的眼睛。 我们的眼神像受惊的兔子, 又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躲躲藏藏害怕见人。 我提出不再和你同桌, 你默默地点了点头,可腮边却印着两条泪痕。 我们都不知道那是春风催生的草芽, 我们都不知道那就是诗人讴歌的爱情。 互相躲避着,又互相惦念着, 用小纸条转递着青春的圣火。 我们可以向xxx保证, 虽然我们曾经乘着夜色在河边吻过妩媚的皓月, 虽然我们曾经登上故乡龙珠塔谈笑江山, 但那层窗户纸谁也没有勇气去捅破, 没有相拥,也没有初吻,更没有海誓山盟。 一点也不浪漫吧! 可那时我们的青春就是那样的纯真。 我们像停靠在同一个车站的两列火车, 在同一个时间拉响汽笛,放开闸把,呼啸前进。 命运的扳道夫把两列火车分开了, 一列驶进了省城,一列驶进了农村。 从此我们的书信像晚秋的树枝, 但在我们的心里都录制了, 青春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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