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一直对父亲的死心存疑惑,尽管那时她只有四岁。
燕子的父亲死于工亡,但燕子觉得那不是父亲死亡的真相。
她清楚得记得,父亲与母亲常常吵架,每次吵得都很凶,父亲出事那天吵得最凶,{zh1}父亲动手打了母亲。
父亲喝了许多许多的酒就去上班了。
父亲是抗美援朝的退武军人,转业后在铁路上做巡道工,每天检查铁道上的铁轨、道钉、轨距等,保障列车的安全运行。平时父亲是不喝酒的,常年的巡道工作锻炼得他有一个健康的体魄,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常常在下班后把燕子扛在肩头,在不大的院子里跑来跑去,当燕子的火车头,燕子在父亲的肩头呜呜的学着火车的鸣笛声,开心的笑。
这欢乐的童年在父亲去世那天戛然而止。
那天父亲把自己铺在了他天天巡视的火车道上,父亲在燕子的记忆中变成了一滩殷红的血迹,那血迹象一块{yj}的xx,深深地烙在了燕子的心底。
燕子在心里对母亲一直是怨恨的,怨恨母亲跟父亲吵架,怨恨母亲在父亲去世不久就嫁了人,更怨恨母亲的美丽。
这一切都源于母亲的美丽。常听邻居们讲,母亲的美在那一带是出名的。高挑的个头,鸭蛋脸,丹凤眼,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尽管生了燕子和弟弟两年孩子,身材依然是苗条的。那时已婚的妇女都剪短发,但是父亲喜欢母亲的长辫子,没有让她剪,只是把辫子盘起来嫁了过来。
那时没有自来水,大家都去“水楼子”挑水,家的附近有一个水井,为了卫生和饮水安全,街道把水井上边盖了小房子,当时就叫‘水楼子’,去挑水的人家都有一个水钥匙,就是一个扳手,井的上边有一个铁的管子,用水钥匙插到一个小孔里一扭就出水了。
那时母亲去挑水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美丽的身材随着扁担的颤动左右摆动,油黑的辫子在腰间摆动,许多去挑水的男人看直了眼,母亲走后男人们还要议论一翻,回家自然晚一些。后来,女人们渐渐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让自家的男人去挑水,女人们去挑水遇到母亲也会斜睨母亲,撇着嘴在母亲转过身去的时候骂一句“xx”。
起初父亲并不知道这一切,后来邻居的指指点点和一些风言风语传到了父亲的耳朵在,父亲也不让母亲去挑水了,但吵架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因为父亲是抗美援朝的退武军人,工资很高,加上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并不需要母亲去工作,母亲只在家里做家务。那时住房都小,吃饭也简单,家里并没有许多的家务需要母亲去操持,闲暇时串门是一些家庭妇女的日常功课。母亲常常到对门的刘婶家串门,因为刘婶身体不好,母亲去的时候常常帮助刘婶做一些家务,母亲的手很巧,人也勤快,手脚麻利,常常去把刘婶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当时的住房是由职工的单身宿舍转变来的,一条通常的大走廊两边是住家,住家很小,只是原来的单身宿舍,做饭都在走廊上,母亲常常把做好的饭端一些给刘婶家送去。刘叔对母亲有了好感,在一次父亲上夜班的时候偷偷摸到了我们家,母亲不敢挣扎,因为孩子就在身边。
父亲下班回来看到母亲哭红的双眼,在父亲的百般追问下母亲说出了真相,父亲狠狠地打了母亲一顿就去了刘婶的家,刘叔并不在家里,父亲拎了两瓶白酒回来,不停地喝,也不听母亲的解释与劝阻。
当天父亲也是一个晚班,那天就出事了……
2010年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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