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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山东丁公龙山时代文字解读 [转贴 2010-06-22 20:48:21]   
山东一公龙山时代文字解读
冯时



由于殷商甲骨文的发现以及对它的成功
解读, 殷商文化得以确认。作为文明时代的
重要标志之一, 早期文字的揭示对于探讨和
解决考古学中的重大问题往往具有决定性的
意义。经过考古工作者多年的努力, 我们终
于发现了迄今所见中国最古老的文字① , 这
对深人研究中国文明的起源以及与此相关的
一系列重大问题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丁公陶文发现于山东省邹平县苑城乡丁
公村的一座龙山文化城址, 文字契刻于一件
龙山文化晚期的大平底陶盆之上。今陶盆仅
存残片, 文字共五行字, 右端一行字, 其
余四行每行字。此外, 陶片左上角尚隐约
可见字迹, 惜磨油过甚, 无法辨识陶片左下
角也残有短线刻划图一。这些迹象表明,
陶器上原有文字当不止字。
丁公陶文与以往发现的新石器时代陶器
刻符不同, 后者多单字契刻于某件陶器, 字与
字之间缺乏内在联系, 尽管某些刻符已具有
一定的结构, 但仍使人难以判明它们是否真
正具百记录语言的功能。而丁公陶文则成组
出现, 行款整齐, 字形结构完整, 字与字之间
联系紧密, 已经具备了书面语的形式。因此
这些刻符显然是为记录语言而使用的, 而这
一点恰是文字区别于符号的最重要的特征。
我们xx有理由认为, 丁公陶文绝非简单的
记事符号, 它已是一种较成熟的文字。
丁公陶文虽是文字, 但它与目前确知的
最早的汉字体系的代表殷商文字存在明显的
差异。就基本笔画而言, 丁公陶文普遍具备
曲笔、圆笔和弧笔, 如陶文第、、, 、、、
字, 这种笔画在殷商文字中是绝不出现的就
字形结构而言, 丁公陶文与殷商文字的差异
则更大, 二者字形迥异, 仅陶文第、字可考
虑与甲骨文进行比较, 但其结构特点仍与甲
骨文有着显周豆别。因此, 如果将丁公陶文
纳人汉字体戚那么, 它与殷商文字之间明显
缺乏发展的连续性, 这意味着丁公陶文并不
是汉字的祖先。
如果抛开上述字形结构的差异不谈, 仅
就丁公陶文所代表的文字体系而论, 它与以
殷商文字为代表的汉字体系也还存在一定的
共性。{dy}丁公陶文是由独体或合体字组
成的方块字, 因此它与汉字一样, 都应属于方
块字系统第二, 据造字原则分析, 陶文第
字和第字明显具有象形字的特点, 这显示
了以丁公陶文为代表的文字体系存在一部分
象形字。这些特点表明, 丁公陶文可能同汉
字一样, 同属单音节的表意文字。事实上, 丁
公陶文所具有的这些特点, 既是汉藏语系诸
语言的特点, 同时

也体现了早期文字发展的
某些规律。
通过对陶文上述特点及字形结构的分
析, 我们认为, 它与古彝文有着极其密切的关
系。本文拟对丁公陶文试做初步解读。
二、古彝文的起源及其特点
分布于我国

滇、川、黔、桂地区的彝族具
有自己独特的语言文字。彝语属汉藏语系藏
缅语族彝语支, 古彝文是一种超方言的单音
节表意文字。在汉文典籍中, 古彝文被称为
“ 夷文” 、“ 婴文” 、“ 课文” 、“ 题书” 等, 在彝文典
第期
图一山东邹平丁公龙山文化遗址出土陶文摹本
籍中则称为“ 诺苏补玛” 、“ 纳苏诉呐” 、“ 尼时代无疑当远在此之前。
斯” 、“ 阿哲斯诉” 、“ 聂苏斯”等。它是彝族历贵州《大定县志》卷十三记彝文“ 亦有
史上逐渐形成的一种独立的文字体系。象形、会意诸义” 。古彝文属方块字, 字形可
彝文有着悠久的历史, 这一点在学术界分析出一个主体结构和若干附加符号, 除独
已成公论。但有关它的起源, 向无定说。彝体字外, 还有部分由独体字组成的合体字。据
文文献中有关的记述很多② , 其中《帝王世造字原则分析, 大致包括象形、会意和假借三
纪· 人类历史》中写道, 彝族至二十九代武老类。象形字与会意字均属表意性质, 而假借
撮之时, “ 祀典兴, 燕礼成, 祭帝与祭神” 。该字则属表音性质。
经译者罗文笔在前言中说“ 从人类始祖希古彝文在长期的使用和流传过程中逐渐
母遮之时, 直至撮侏读之世, 共有三十代人。形成了一种独特现象, 即许多文字的书写位
此间并无文字, 不过以口授受而已。流于二十置存在转位, 某一字既可横书, 也可侧书, 既可
九代武老撮之时, 承蒙上帝差下一祭司毖阿正书, 也可倒书, 转位方向变化很大。这种现
叠者, 他来兴奠祭, 造文字, 立典章, 设律科, 象显示了古彝文的两种不同发展趋势, 对于
文化初开, 礼仪始备。” ⑧《说文· 治国论》亦某些文字而言, 转位则意味着一种新的造字
记“ 阿昔中古世, 横光武时代。⋯ ⋯昔时必法的运用⑨ , 但是对于另一些文字, 它只是重
阿叠, 治国安邦经, 他已略论咯。” ④知在东汉复创造了更多的异体字⑩ 。
初年, 毖阿叠创造彝文的传说已经存在, 并且以转位法创制新字, 是古彝文造字原则
他同时创造了《治国安邦经》。这些文字虽不的又一特点, 它是通过对一个字的不同书写
足尽信, 但可说明彝文的起源确是相当古老位置的处理, 从而赋予该字新的字义, 甚至读
的。研究表明, 《后汉书· 西南夷列传》所收音。如古彝文插。《, 经上下转位,
的《白狼歌》, 其原本可能就是彝文, 因歌中汉其意为安装擒‘ 。。, 经上
字记音所反映的语音特点与彝语极近⑤ , 从下转位, 其意为耙傲。。龙劝,
今日彝语支的文字来看, 也只有彝文与此适经左右转位, 其意为月川徒
合④ 。就现有资料而言, 今存较早的古彝文, 经上下转位, 其意为外祖父‘ ,
文献见于南宋⑦ , 有些文献或可追溯到蜀汉经右侧转位, 其意为发炎。, 经左侧转
时期⑧ 。这些证据表明, 彝文在东汉时期已位, 其意为摆。《刃’。, 经
经发展成为一种极成熟的文字, 而它的创制斜转位, 其意为剁。成。这种方法在
考古
一了犷习口。乙、
于一子弓万一甲

乙匕
一冈

甲必势眨从司乡宁只口、行︺了产山凶闪占一,月斗

况咋其品
例古彝文以转位法创制新字举例
汉字的创制中十分罕用, 从形式上讲, 甲骨文
“ 大” 台、“ 萝” 导二字与此相似, 属上下转
位, 但从造字原则分析, 它们仍属表意的范畴。
然而, 因转位造成大量异体字, 则是古彝
文更为普遍的现象, 这种现象不仅存在于彝
语的六个方言区, 甚至同一方言区内, 彝文
的书写位置也并非xx固定。事实上, 这
种现象在统一和规范之前的汉字中也大量存
在, 殷周文字中此类例证极多。这有助于说
明, 古彝文的这种现象乃是其长期未经统一
和规范的结果, 同时也证明, 彝文在历史上曾
是一种统一的和超方

言的文字⑥ 。
综上所述, 古彝文的造字方法主要有三
种, 即象形、会意和转位法。至于假借法,
对于后切借汉字为彝字的做法尚属造字的方
法, 而对于其他的同音借代的彝字, 严格地说
只能是一种用字方法。
古彝文的基本笔画并不象汉字那样多具
直笔和横笔, 而是以圆笔、弧笔和曲笔为主,
具有强烈的自身特点。例归纳了古彝文的
基本笔画和部分变态笔画恤, 将其与丁公陶
文比较, 可明二者的密切联系。如或见
于陶文第字, 见于陶文第字, 见于
陶文第字, 见于陶文第字, 见于
陶文第、第和第字, 见于陶文第,
和第字, 见于陶文第终字, 见于陶
文第字, 见于陶文第字。很明显,
丁公陶文的笔画系统与古彝文的笔画系统是
相同的, 这为进一步解读陶文奠定了基础。
例古彝文基本笔画及部分变态笔画
获得象汉字字体那样大的演变条件, 因而彝
文字体的演变非常缓慢⑧。这使我们有可能
以今存古彝文资料为基础, 对比研究丁公陶
文。需要指出的是, 我们在前节提到的古彝
文转位的特点应该特别加以注意, 这对比较
丁公陶文与古彝文的字形结构是有益的。
, 陶文案字与第字
陶文第字与第字字形结构相同, 唯
书写位置相反, 第字向左起笔收笔, 第字
反之。因此, 二字明显地构成一组转位关系。
转位造成异体字的现象是彝文长期使用
和流传的结果, 因此它的出现与彝文创制的
初期应该有着相当的距离。况且在同一篇辞
章中, 尤其是象丁公陶文这样的短句, 同时使
用异体字的可能也应很小。这意味着陶文第
字与第字的转位并不是构成异体字的做
法, 而应体现了创制新字的原则。准确地说,
陶文第字与第字不应视为同一字的异
体, 而应考虑为具有不同意义的两个字。
根据陶文此二字的转位现象, 我们可以
通过字形比较的方法, 首先确定两字中的任
意一字, 然后根据与此字具有转位关系的字,
确定另一字。
我们首先确定陶文第字, 古彝文“ 是”
与此字形结构相同, 比较如下
三、丁公陶文解读
由于历史的各种原因, 古彝文字体未能
第期
古彝文“ 畏” 笔势向右起笔收笔, 唯字体较陶
文略有偏转。其中例至例与陶文字
形全同。
之后, 根据转位原则, 我们需要在古彝文
中找出与古彝文“ 长”具有转位关系的字, 我
们发现, 古彝文“ 魅”字具有这样的性质。兹
将此字与陶文第字比较如下
澎淤卜卜
兮彝方
鸟《乙编》集《后下》‘ 鸣
《后下》· 雇《佚》呼良褚文化玉凉
刻符
古彝文“畏” 、“ 魅”二字的转位关系, 通过‘
与、与两组字表现
得非常清楚。古彝文“ 魅”字与陶文第字的
字形结构也相一致, 古彝文笔势向左起笔收
笔。尽管字形的演变尚缺少象在“是”字的演
变过程中。例那样的过渡字形, 但“畏”字
的演变足以助证这种过渡的存在。
陶文第字与第字之间所具有的这种
转位关系, 恰恰也是古彝文“畏”与“ 魅”字之
间具有的关系, 而且它们的字形结构分别相
同。这个事实充分证明, 古彝文“ 是” 、“ 魅”二
字的祖型当为同字, 换句话说, 无论“畏” 、
“魅”孰为本字, 其后起字都是根据这个本字
采用转位的方法创制的。
古彝文“ 畏音冬、或。, , “ 魅”音吞” ,
读音相同, 可以助证上述判断。
准此, 陶文第字当释“ 魅” , 第字当
释“畏” 。了
陶文第字
此字当释”雏” , 古彝文“ 雏”字与陶文比
较如下
很明显, 陶文“ 难”字的上部象征锥首, 此与甲
骨文禽类诸字的首部相同, 而下部的符号则
是对禽类身爪的概括描写。若比较良褚文化
玉涂上之鸟形徽饰, 可明陶文制字之取意。
古彝文“ 雏”音雄, 或舀。
在古彝文中, “ 滩”字与“ 绳”字具有极密
切的关系, 二字不仅字形相同, 读音一致, 甚
至同一彝字兼有两意。古彝文“ 绳”字作
加一‘ 肠翻乖几几
争分汀、仔犷犷、今「乞万
比较可知, 古彝文“ 淮”与陶文字形全同, 其中
例与陶文字形别无二致。例为“ 维”
字的又一种写法。
据陶文和古彝文字形分析, “ 雏”应为象
形字。彝文“ 难”意为野鸡, 而陶文字形的上
部正显示了禽首的特征。试以殷商甲骨文的
相关字例比较参考。
字形与古彝文“ 难’, 全同, 其中。、两例
明显是自例擎乳而得, 例也显示了
自例的演变痕迹。
二字字义也联系密切, 例收于果吉·
宁哈《论滇川黔桂彝族文字》, 兼具“ 雏” 、“ 绳”
两意。
古彝文“ 绳”音、昌。, 或音。昌“ ,
《狠锣译语》《华夷译语》乙种本注音“ 渣”或
“ 查” ⑩ 。{dy}音同于古彝文“ 锥”字{dy}音,
第二音与“ 推”字第二音声母相同, 韵母与
。均为圆唇的后元音, 读音极近。。属舌面
音, 昌属舌尖后音, 古彝文“ 雏” 、“ 绳”二字兼
读两音, 反映了舌面音与舌尖后音的联系与
转化。“ 绳”字第三音, 其声母昌亦属舌尖后
音。舌面音与舌尖后音的共存, 显示了古今
音的不同。限于资料, 目前对彝语古音的研
究还很不够, 以汉语古音的研究作为参考, 舌
面音与舌尖后音冬或冬在中古同属正齿
的照系字, 发音部位相同。所以古彝文“ 锥” 、
“ 绳”二字音理相同, 读音一致。事实上,《操
秽译语》的汉字注音已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考古
形、音、义三方面的相互联系, 明确显示了古
彝文“ 准” 、“ 绳”二字本为同字。
“ 绳” 字在彝文典籍中可通作占卜之
“ 卜” , 古彝文“ 卜”字作
叭乐恋、命
之心召
字形与古彝文“ 绳”字全同, 其中例至
例同于“ 绳”字之例, , 例同于例。
。例收于果吉· 宁哈《论滇川黔桂彝族文
字》, 同兼“ 绳” 、“ 卜”两意, 直接证明“ 绳” 、
“ 卜”字通。
古彝文“ 卜”音冬。或豹嘴,《棵锣译语》
华夷译语》乙种本注音“ 渣” 或“ 查” , 与
“ 绳” 同音。。是紧喉韵母, 发音时喉头只比
略有紧缩, 故古
彝文“ 绳” 、“ 卜”二字双声叠韵, 同音可通。推
究文义, 陶文“ 雏”字当假为“ 卜”。
陶文第字
此字象猴形, 当释“ 祖” , 古彝文“ 祖”字与
淘文字形比较如下
号掌拿擎翌

军至
比较可知, 古彝文“ 祖” 与陶文字形全同, 其演
变过程清晰可辨, 其中例尚留陶文的痕
还。
古彝文“ 祖”音‘ 丫, 音译为“ 普” 。
陶文此字为猴子之象形字。彝人认为,
人类乃由猴子演变而成, 有关内容集中记载
于彝又《勒俄特衣历史真象和《彝族创世
史》阿赫希尼摩等文献之中。
《勒俄特衣· 雪子十二支》在谈到人类起
源时首先指出, 生物是由雪逐渐演化而成的,
雪族子孙有十二种, “ 无血的六种” 为各种花
木植初, “ 有血的六种” , 即一蛙、二蛇、三鹰、
四熊、五猴、六人。这种观点不仅体现了生
物由低级到高级的演变过程, 甚至xx符合
进化论学说。文中指出, “ 猴为第五种, 人为
第六种” , 这无疑认为人猿为近亲, 人类是由
猿猴演变而成的⑩ 。
《勒俄特衣· 居子猴系谱》则更生动地反
映了从猴到人的演变轨迹, 文中写道“ 到了
九代时, 阿吕居子啊形状虽象人, 叫声似猴
音, 树叶当衣穿, 野果当饭吃, 有眼不看路, 有
嘴不吃牛, 有手不做工, 如熊册树梢, 如猴爬
树顶, 不能成人类。”文中描写的猿猴形象显
然是一种介于人猿之间的动物, 它既不同于
原来的猿, 也还不是真正的人。这真切地
反映了猿猴向人的进化过程。
在《彝族创世史》阿赫希尼摩中, 猴为
人祖的观念得到了彻底的阐释。该书序歌中
写道“ 人祖与猴子, 两者有渊源’在具体谈
到人类起源时, 该书又写道“ 猴子渐演变,
变成了人样。猴子指依若⑧。先把人来变,
变成独眼人。阿赫希尼摩。, 看看独眼人, 独
手又独脚。只长一只眼, 无法认道路只有一
只脚, 无法把路走只有一只手、无法把活做。
猴子指依若, 变人未变成, 不久便夭折。猴子
又演变, 变成竖眼人, 双眼直直竖, 双脚一
样长, 双手一般粗, 变化七十二, 才把人变
成。” 彝人明确提出的这种“ 人猿同祖”的朴
素思想, 似乎正可以解释彝人以猴子的象形
字创造“ 祖”字的原因。
陶文第, 字
此字当释“ 人” , 古彝文“ 人”字与陶文字
形比较如下
余左廿侧七研卯与夕币

比较可知, 古彝文“ 人”与陶文字形全同, 虽
古彝文字体已经转位, 但演变过程十分清晰。
一、陶文下方的圆弧连笔在古彝文中逐渐分
断二、陶文左上方的交叉笔画在古彝文中
逐渐转位, 并由合而分。这些变化在古彝
第期
文字体演变过程中十分常见, 如古彝文挖作
例, 又作例伤作例, 又作
例象作例, 又作例。可证古彝文
圆弧连笔与断笔无异。古彝文骑作例, 又
作例, 可证交叉笔画的分合无异。古彝
文“ 人”字及例之交叉笔画尚留陶文
余迹。
古彝文“ 人”字为彝文古语。彝文经典多
用古语, 犹汉语之文言⑩ 。“ 人”字彝音咤钊
或。, 音译“ 读,’笃。此字于彝经中有两
种用法, 一用为本字, 一用为人名, 用为人名
时则取其音。彝文《作祭献药供牲经》云
几℃“ 舀‘ 」‘ ’ 比。
读撒查敬人置
汉意“ 敬奉读撒查, 置于人世间” , “ 读撒查” 为
神名⑧ 。前一咤钊字用为人名, 后一盯“
字用为本字。彝文《彝汉教典》云
咤丫‘ ” ” ” “
读姆的苗裔
翻读姆” 为彝祖名。咤钊字用为人名。
、。二, ‘ , “
生命人下押
汉意“ 君xx运属民操” ⑩ 。咤钊字用为本字。
彝文《西南彝志》卷四云
华“ 妙月仆“
布慕笃仁呢
“ 布慕笃仁”为人名。妙字用为火名。
妙务“ 仆。,
人生也知备
汉意“ 人有知识了’, ⑩ 。二字用为本字。陶
文第字缀于“ 祖”字之后, 当用为人名。彝
文《作祭献药供牲经》篇首即云
、, ‘旦, 卜,
续来二年间
衫读”即洪水后彝族之始祖。陶文“ 读” 当即
此人。
关于洪水后彝族之始祖, 学者或认为即
撮侏读⑩ 。《帝王世纪· 人类历史》云“ 希
母遮乃一, 遮道公乃二, ⋯ ⋯武老撮二九, 撮
侏续三十。⋯ ⋯祀典兴, 燕礼成, 祭帝与祭
神, 武老撮始兴。读母逆上推, 造有三十代。
祭司亦阿典, 到了才兴起。后天之读母, 又述
说一吓。武老撮之子, 撮侏读是矣。撮侏读
世代, 娶妻南浴女。南浴女东是, 南浴女有
娠, 生子读母吾。读母吾世代, 娶妻尸

三个,
生子有六人。⋯ ⋯武占二长子, 母亚考、母亚
怯是矣闹衡二次子, 母亚奢、母亚卧是矣卜
美三次子, 母客客、母齐齐是矣。” ⑩ 依这段谱
系, 可排出武老撮、撮侏读和读母吾读母, 或
译读姆父子相承的三代世系。罗文笔在前
序中说, 自人类始祖希母遮至撮侏读共三十
代, “ 此间当有洪水略解, 余无此书, 不能备
载。”据此可知, 洪水之事似发生于撮侏读以
上的三十代内, 而此间名读者唯撮侏读一人。
彝祖撮侏读被有些彝人称作读阿木吨钊
, 一」丫” 或读阿普, ‘ 。彝语“ 阿普”
意为祖公, 读阿普盖讳称全名而称以祖公读。
据马学良先生调查, 彝族传说咸谓当洪水时
读阿普蒙太白星神指示获救, 并蒙其作伐, 与
天上下界沐浴之仙女成婚, 与《帝王世纪》所
载撮侏读“ 娶妻南浴女”正合。撮侏读为洪水
后彝族之始祖, 故今日彝经中所记之史事, 多
自撮侏读叙起⑩ 。据彝经记载, 洪水后世界
上仅剩撮侏读一人, 蒙太白星神相助, 人类
开始由他接续后代。于是彝人以祖名代“ 人”
字, 并尊称其为“ 读阿普” , 直译为祖公读, 汉
意即人祖。
但在有些彝文典籍中, 读阿木实即读姆,
乃撮侏读之子读母吾。彝文《尼苏夺节》在谈
到洪水之后的情景时说“ 这次发洪灾, 利一
人一鸟。人剩读阿姆, 飞的剩鹭鸳。⋯ ⋯读
姆见三生, 啼哭把苦诉。”《西南彝志》、《彝族
创世史》等文献的有关记载也都认为洪水后
世上仅剩读姆, 他不仅是洪水后彝族之始祖,
而且也是彝族六祖之祖。彝文《洪水泛滥》云
“ 读姆是人祖” ,《彝汉教典》亦载彝族自称“ 读
姆之苗裔” , 均可证明彝人尊奉读姆为人祖。
陶文“ 人”字用为人名, 即《作祭献药供牲
考古
答鸽申的更郎入哪吐菜西乃山‘二有,,,, 子曰叨尸,﹄ 传口。台姚求平饰哗毋争州巧。‘夕夕咧映场到畏弓,
经》所记之“ 读” , 为洪水后彝族的始祖之名,
“ 读”作为祖名的简称, 他的身份可能是指撮
侏读, 也可能指读姆。
研究表明, 陶文“ 人” 字与古彝文“ 彝” 、
“ 子’ 二字同源。兹以“ 彝”字比较如下
含瓷骨愉淤
字形结构与陶文相同, 陶文左上方的交叉笔
画仍被保留, 唯陶文下方的圆弧连笔已经减
省。这种简化在古彝文字体的演变过程中也
很常见, 古彝文“ 人” 字本身的演变就存在这
种简化、。。此外, 古彝文挖作例,
又作、例, 集中体现了陶文字形的演
化摇作例, 又作例, 也可为证。
“ 彝”字古读刁, 为族称, 今云南彝族支
系尚自称如撒尼, 显然是同一词的方
言变体, 东部方言也音项。论其声母, 与
咬同为舌尖音, 旧名舌头音, 发音部位相同。
。属舌面音, 旧名舌上音。古今音有不同, 参
考汉语古音, 坏属娘纽, “ 属泥纽, 汉语上古
音无舌头舌上之分, 其声相同。论其韵母,
丫与皆为高元音。故古彝文“ 人” 、“ 彝”二
字读音极近。彝文《彝族源流》卷六云
、了, 仆“ 习“
能阿能乃五
汉意“ 五世能阿能” 。两“ 能”字皆音译, 实
同为“ 彝”字, 作例, 但分读比、两
音, 这不仅为声母咤、相通提供了明证, 而
且直接建立了古彝文“ 人” 、“ 彝”二字语音上
的渊源关系。
古彝文“ 人” 、“ 彝”二字于意互通, 彝文
《西南彝志》卷四云
‘田刁多仆门子‘
世上人间
汉意“ 撒到人世间” ⑧ 。“ 人”字作。例, 可
证古彝文“ 人” 、“ 彝”字通。彝文《作斋经》云
、汤」子司昌‘ ℃
洞行道祖筒行道沿来
第期
例古彝文字体藏变举例
汉意“ 沿洞道祖道来” 。。“ 祖筒”作例, 与
“ 彝”字形音俱同。祖筒是用化桃木制的盛放
祖灵的祭器。据彝经载, 古代洪水泛滥之时,
世人俱亡, 唯彝祖读阿普蒙太白星神指示,
化桃筒避身其中, 方得脱险。洪水退后, 木筒
挂于比古阿斥崖上, 进退维谷, 又蒙太白神相
救, 并成婚繁衍后代。后彝人为纪念始祖当
时蒙难之情形, 于是仍用化桃筒庇护祖灵, 祠
堂亦仍设于峭崖之上, 意在追溯本源, 数典不
忘其祖。“ 彝”字兼有祖筒之意, 正是对古彝
文“ 人” 读、“ 彝”二字同源的绝好设释。
彝族自称, 汉译作“ 夷”的, “ 彝”乃建
国后更制的新字。彝人不喜汉人叫他们“ 秽
秽”而要称为“ 夷人’, , 或不许别人称他们
“ 蛮子”而要称为“ 黑夷” 时按彝人尚黑。
这种现象表明, “ 夷”字本不含有歧视的成份。
古彝文“ 人” 、“ 子” 二字的同源关系, 囿于
篇幅, 不详论。
准上, 陶文第, 字当释“ 人” , 用为祖名
“ 读” 。古彝文“ 人” 、“ 彝” 、“ 子”三字同源, 字
形演变如下

贫一
杯, 一研一、一一
“ 再一妈一映一峥
陶文第字
陶文第字释为“ 祖” , 第字释为“ 人” ,
用为祖名, 以彝经推勘, 陶文第字可以解
读。
,
彝经凡尊称祖先之名者, 于“ 祖”前多冠
以词头“ 阿” , 彝音。彝文《尼租谱系》云
祖材。“ 职、雌
阿普读姆剩
汉意“ 剩祖公续姆”砂。“ 读姆” 即彝族始祖。

彝文《指路经》云
’ 、门
阿普兹钟见
汉意“ 见祖公兹钟” 。彝文《南诏后裔张兴
癸宗谱》云
’ , 亨, 娜‘
阿普傍加独
汉意“ 祖公傍加独”匆。“ 兹钟” 、“ 傍加独”皆
古人名。此类例证极多, 不备举。
“ 阿普”为彝经习语, 汉译为阿祖, 意即祖
公, 其独立使用的例子也很常见。彝文《作祭
献药供牲经》云
公仑‘ 劝昌‘罕吸‘
阿普领礼享来
汉意“ 领导祖公享药礼气
, , 丫‘ 犷丫初‘ ‘ 冬‘剔气羲
阿普领药礼享
汉意“ 领导祖公享药祭” 。
诸证显示, 冠于陶文“ 祖续”之前的陶文
第字当读为“ 阿” 。,
古彝文“ 阿”音、, , 或普, , 作为
彝语词头, 主要使用于名词、指示代词、形容
词、副词和叹词, 本身无实在的词汇意义, 只
表示附加的意义色彩。词头一在名词里主
要和单音节词根结合, 构成人名、亲属称谓、
家族名称、身体部位名称、家具名称和一些与
人有一定联系的动植物名称, 表示一种“ 亲
密”的意义。在用于亲属称谓时, 除表示“ 亲
密”的意义之外, 还有“ 尊敬”的意义。此外在
表示远近关系时, 如与一些表示时间意义的
词连用, 一的用法特征也比较明显, 在这类词
里, 词头一和一交替使用, 一表远时, 如“ 昨
天, , 刁, 一, 一表近时, 如“ 今天” 刁仆⑩ 。
“ 阿”字在亲属称谓中表示亲密的意义, 有时
可读作石, 或许是受这一特征的影响。由此
可证, 陶文“ 阿”与单音节词根结合而构成亲
属称谓, 表示亲密和尊敬的意义, 陶文“ 阿普”
之意实即高祖。
作为词头, “ 阿普”之“ 阿”的古彝文用字
在彝文典籍中多有不同, 大致可归纳为以下
几种
下吩气嗽份
心心理
例至例读作或, 例读
作, 。” 例为词缀例本义为鸡, 与
。朽例同音互通例为词缀, 又意为自己,
或读滩, 意为只有例意为这。这种
现象表明, 词头“ 阿”字在构成“ 阿普”一词使
用时, 其字形、字义与其读音是分离的, 只要
读音同为, 用字的变化并不影响“ 阿普”一
词的本义。显然, 由于“ 阿”字作为词头本无
实际意义, 而只表示附加的意义色彩, 因此在
此只是出于表音的需要。
理论上讲, 表音形式应是彝语发展到成
熟阶段的产物, 而并不是彝语的原始形态。事
实上, 彝语词头一为何而具有亲密的意义这
一问题至今尚未彻底解决, 对上录“ 阿”字用
字的比较, 或许可为深人探讨这一问题提供
一些线索。, 、两例意为自己和这, 都
具有表示自身及其与自身接近的意义, 这显
示了词头一的原始形式至少应具有这样两
种属性, 即读音为以及具有与自身关系
接近的意义。
据字形分析, 将陶文“ 阿”与上录古彝文
“ 阿”字的四例字形比较, 除。例外, 其他诸
例均不相合⑧ 。古彝文斗例本义为鸡, 有
以下几种形体
翁孙弘

孙升呀斗午

本为象形字, 其演变过程在彝文《诺苏》中表
考古
现得非常清楚。从其原始字形看, 显然也与
陶文不司。
假如根据我们确定的词头一的原始形
式所具有的双重属性的原则, 进一步分析陶
文和古彝文的字形结构, 我们认为, 古彝文
“ 后”字与陶文相合, 其字形比较如下
仍侧‘ 死黔淤饨岑比
例至例为基本字形, 钉例为形声
字, 和。”例为该字的又一写法。比较
可知, 古彝文“ 后”字的基本字形与陶文相同,
唯衍一点。可以认为, 陶文应为古彝文“ 后”
字的早期写法, 且略显草率。
古彝文“ 后”随着字形的分化和方言的变
异, 读音比较复杂, 主要有, 、丫西, 或
“ 三个读音。三音声母相同, 韵母均为后
元音, 显示了读音演变的特点。事实上, 据
例字形分析, 闷正为“ 后”字的原始读
音。此形为合体形声字, 字由两部分构成, 左
形为“ 鸡”字。兑例, 右形为“ 后” 字例。
, 例为例的简化形式, 为独体字, 后加
声符补, 而孽乳为形声字。这种以原独体
字为形符, 其后增益声符而为形声字的现象,
在汉字的演进过程中也很普遍。如甲骨文
“ 其”本为象形字, 后增声符“ 六”而为形声字
“ 凤”本为象形字, 后增声符“ 凡”而为形声字,
且读音均不改变。以此例彼, 可以证明, 古彝
文“ 后”字的原始读音当为。。
古彝文“ 后”意为前后之后, 又有古今之
今意。《帝王世纪· 人类历史》云
咤。平‘。丫二。丫劝
读女母在以后
汉意“ 在读姆以后” 。
砚单‘ 二‘ ‘ 二刁叹单, ‘ , , 刁
读姆后只叙续姆后代始
汉意“ 读姆后只叙, 读姆的后代”颐。彝文《宇
宙人文论》云
妇, ‘ 仆
后以{yt}
汉意“ 后来有{yt}” 。诸。字意均为后。
彝经又云

古世今世
“ 意为今。“ 后” 、“ 今”二意在时间上都
具有较自身接近的意义。
上述“ 后”字音义的特征与我们确定的古
彝文词头一的两种属性均相吻合。事实上,
作为词头的古彝文“ 阿”字本
一也有后意, 两字
在彝文典籍中通用无别。彝文《孜孜“ 美女,
孜孜尼乍》云
仆“ 犷” ” “ ‘ 甲‘ 明‘ 众峨
春后病乃呻xx吟病
汉意“ 春天病得呻xx吟的” 。
, ‘ “ 丝‘ 、。‘ “ 月
他转他后杀
汉意“ 下来向下杀” 。两, 字俱作例例,
其意为后。同经又云
以, 、了, 。月
日斜之后呵
汉意“ 下午的时侯” 。“ 字作” 例, 意
也为后, 可证“ 阿” 、“ 后”二字音义俱通。
除此之外, 古彝文“ 后”字在彝文典籍中
尚用作语气词, 保留了词头一的特殊用法。
在这方面, “ 后”字与“ 阿”字例和例
互用无别。《帝王世纪· 人类历史》云
翩‘ 。月
阿普额勺母
汉意“ 额勺阿祖母” 。字为词头, 表示亲密
与尊敬之意。
‘ , 单, 。,
考姆宗阿女
汉意“ 考姆宗之女字为语气词, 用为
“ 之” 。两字俱作例。同经又云
,
必额莫之母
汉意“ 必额莫之母” 。
第期
几“ 平‘ ‘, “ ‘ ” “
续姆之世呢
汉意“ 读姆这一代’, ⑧ 。两字俱作
例, 知古彝文“ 后”字亦用为“ 之” , 与“ 阿”用法
相同。彝文《祭神谱》云
仆口丝, ‘ 。, 」
家六君王之佑
汉意“ 家承六神庇佑” ⑧ 。闷字作例。彝
文《宇宙人文论》云
刁‘ 刁“
天产人之本
汉意“ 人本天所生’, 。刁字作。科例。彝
文《彝汉教典》云
“例习“ 气
记易思之中
汉意“ 思故知新, 言语谦逊” 。, 字作分
例。三字俱用为“ 之” , 可证“ 阿” 、“ 后”通用不
别。
同时, 古彝文“ 后”字也用为语气词“ 啊” ,
这种用法于古彝文“ 阿”字也十分常见。彝文
《宇宙人文论》云
。丫,
讲来有啊是
汉意“ 说来有道理’, 。字作。例。彝
文《西南彝志》卷四云
‘ 仆门丫工丫、仆雌,
他俩又啊交
汉意“ 清浊二气相结合” 。字作。例。
二字俱用为“ 啊” , 可证“ 阿” 、“ 后”相通无别。
有关“ 阿” 、“ 后”二字直接通用的例证在
彝文典籍中也并不鲜见。彝文《西南彝志》卷
五云
如。, 刁‘二
读姆得呀到
字作, 例。同经卷八又云
、月‘田
读姆得呀到
、字作例。“ 阿” 、“ 后”互易, 直接证
明二字本相通用。
古彝文“ 阿” 、“ 后”二字通假的基础主要
是读音相同, “ 后”本音代, 与“ 阿” 同音, 稍
闭口即读
一, 其音变甚合音理。综上所考,
陶文第字当释为古异文“ 后” , 用为词头
“ 阿”“
陶文“ 阿普”与祖名“ 读” 连称为“ 阿普
读” , 以彝经观之, 彝人称其始祖即为“ 读阿
普” 。“ 阿普”或可在祖名之前, 彝文《尼租谱
系》、《赊壹榷蹼》、《夷英榷淮》、《洪水泛滥》等
文献均称“ 阿普读姆” ,《彝族创世史阿赫希
尼摩称“ 阿普读阿木” , 词序正与陶文同。故
陶文“ 阿普读” 即彝人对其始祖的尊称。
陶文第字
此字当释“ 乞” 。古彝文“ 乞”本为讨要之
意。字形与陶文比较如下
群冈冈叫


比较可知, 古彝文“ 乞” 与陶文字形相同, 演变
过程清晰。陶文中部的圆形符号后与下方的
蝶形符号部分重合, 左侧的短弧笔变为波形
或弧形笔画, 且上端的横笔逐渐消失。这些
现象在古彝文字体的演变过程中经常可以见
到。如古彝文飞作例, 又作例尸
作例, 又作例双作例, 又作
例, 可证字中的圆形符号与字的主体部
分或分或合无异。古彝文看作例, 又作
例抬作例, 又作例嫁作
例, 又作例, 可证字端的横画或增
或减无别。以此推之, 陶文应为“ 乞” 字的早
期写法。
古彝文“ 乞”音妇、。, 或音。字
体转位, 正反无别。
“ 乞”在彝经中通作祈求之“ 祈” , 为引申
意。彝文《作祭献药供牲经》云
, 鱼℃
药礼祈来
汉意“ 来此祈药礼” 。
昌‘氛玮。习
酒祈神善吉
考古
汉意“ 祈礼主清吉” , 两“ 祈”字俱作例。
推究文义, 陶文“ 乞”字当用为“ 祈” 。
陶文第字
此字当释“ 告” , 古彝文“ 告”字与陶文字
形比较如下
比较可知, 古彝文“ 告”与陶文字形全同, 唯彝
文字体出现转位, 如将其逆时针转动度,
则与陶文一致。
古彝文“ 告”音。飞, 意为祝告。
可与陶文第字比较的字例尚有古彝文
“ 雁” 、“ 茜” 、“ 邪”三字。研究表明, 三字均由
陶文第字演变而成, 与“ 告”字同源而别义。
囿于篇幅, 此不详论。
陶文第字
此字当释“ 兵” , 古彝文“ 兵”字与陶文比
较如下
断也已进吐成王番
比较可知, 古彝文“ 兵”与陶文字形相同, 唯
陶文收笔处有带笔, 这种写法属古彝文的一
种装饰笔画。若不将其视为带笔, 则古彝文
“ 霉”字可与陶文比较
幽势
比较可知, 古彝文“ 霉”与陶文字形全同, 陶文
收笔处的写法在此仍被保留。
古彝文“ 兵”音。。或刁, “ 霉” 音
。月, 二字双声叠韵, 读音相同。
“ 兵”字与古彝文“ 不”字关系密切, 二字
于彝经通用不别。古彝文“ 不”字较常见的字
形作
进尹胜刀王尹任七妞王飞日
着今诌多
,
彝音“ , 与“ 兵”双声叠韵, 读音亦同。二
字语音上的联系在义训方面也得到了充分印
证, 古彝文“ 兵” 、“ 不”二字于彝经互用不别。
彝文《祭神谱》云
仆圣, 仆月
畜牧不饥
汉意“ 六畜兴旺” , “ 不”字作例。明《成
化钟》铭云
‘ , ‘ ,
他呢不佑怕
汉意“ 恐其不获庇佑” ⑩ 。“ 不”字作。例。
此类例证极多, 不备举。“ 兵” 、“ 不”二字在作
为偏旁出现的时候, 也互为通用, 古彝文包字
作例浮从例, 又作, 例, 字从
例。诸证表明, 古彝文“ 兵” 、“ 不”本为同
源之字, 分析其字形的演变, 可明确这种认
识。囿于篇幅, 此不详论。
“ 兵” 、“ 不”二字在彝文典籍中与“ 吉”字
具有广泛的通假关系。古彝文“ 吉”音到
或闷, 是紧喉韵母, 发音时喉头只比
略有紧缩, 故“ 兵” 、“ 不”与“ 吉”双声叠韵, 同
音可通。彝文《祭神谱》云
纯二‘ 习冬‘
八乃含吉神
汉意“ 又乃智慧神” 。“ 吉”字作例。
此“ 兵” 、“ 吉”二字通用之证。《祭神谱》又

‘ , ‘
后稻吉兆
汉意“ 方能五谷丰登” 。“ 吉”字作例。
彝文《武定罗婆夷占吉凶书》云
‘ 一, , 刁如,
说作吉个贤
汉意“ 名声跟德贤” 。。“ 吉”字作例。彝
文《作祭献药供牲经》云
甘。。,
缚牲畜吉
汉意“ 设灵牲畜吉” 。“ 吉”字作例。彝
文《劝善经》云
第期
几, 坦。诵丫」
作多庆吉得来
汉意“ 久之必获吉庆” 。“ 吉”字作” 例。
此“ 不” 、“ 吉”二字通用之证。推究文义, 陶文
“ 兵”字当假为“ 吉” 。
陶文第字
此字当释“ 养” , 古彝文“ 养”与陶文比较
如下
中尹妇笨
比较可知, 古彝文“ 养”与陶文字形全同。
例为“ 养”字的又一写法。
古彝文“ 养”音而任」或加‘ 。
“ 养”字于彝经可通作“ 百” 。彝文《作斋
经》云
, 你, 任几加闷, 肪‘仑
百确百木卦百膀骨
, 。砂习。
图在见
汉意“ 众象木卦验, 众象骨图见”圆。“ 百”字
俱作例。云南禄劝彝文“ 百”字作
月曰阴占月一一心冬︺,
叮、
字形与陶文相似。
古彝文“ 百”音叱如或, 与“ 养”字
双声叠韵, 同音可通。推究文义, 陶文“ 养”字
当假为“ 百” 。
陶文第字
此字当释“ 鸡拐爪” , 古彝文此字与陶文
比较如下
份叶乌卡乡
比较可知, 古彝文“ 鸡拐爪”与陶文字形全同。
。例明显为前两例的变体。从陶文到古彝
文, 字形的演变十分清晰。
古彝文“ 鸡拐爪”音刁或,
综上所考, 可将陶文释写如下
魅卜, 阿普读祈, 告。吉长, 百鸡拐爪⋯ ⋯
根据彝语语法, 宾语只有前置于动词的
一种形式。陶文“ 卜” 、“ 祈”均为谓语动词, 位
于宾语之后, 词序正合。彝经有言“ 霜卜与雪
” , 汉意即“ 卜霜又卜雪” 又有言“ 礼祈神
善吉” ⑩ , 汉意即“ 祈礼主清吉” 。均可与陶文
相互印证。彝语形容词作定语时, 位置多于
被修饰的词语之后, 陶文“ 长”修饰“ 吉” , 词序
亦合。彝经有言“ 富欲寿长” ⑩ , 汉意即“ 富欲
长寿” 。亦可与陶文互证。准此, 陶文的性质
当属卜辞。
魅卜汉意即“ 卜魅” 。“ 魅” 是恶鬼邪怪,
为占卜对象, 此句意即为恶鬼诸邪而卜, 当系
卜辞命辞。
阿普读祈汉意即“ 祈阿普读” 。“ 阿普”
意为祖公, “ 读” 即洪水后彝族之始祖。此句
意即祈求彝族之祖公读。
告祭祀名称。彝文《叹毫献祖经》云
“ 早晨鸡公祭, 用告用净鸡作给。”汉意“ 晨用
白公鸡, 作为祈祷祛秽品来祭” 。彝族较重
要之祭典, 普遍存在告祭仪式, 如彝人在作斋
之前, 先由叹毫用红色雄鸡一只, 祝告天地,
杀后取鸡股骨占卜吉凶, 陶文之“ 告”意盖近
此。陶文前言祈请彝族祖公读, 知祖公读为
祝告之受祭者。
殷卜辞习见告祭, 受祭者多为先公先王
和自然神袄。卜辞云
乙巳, 贞酚乡其吉小乙兹用。日
有蚀, 夕告于上甲, 九牛。《甲》
贞告土方于上甲《粹》
癸巳卜, 鼓贞子渔病目, 棵告于父
乙《佚》件
甲申卜, 宾贞告鑫于河《佚》,
辞为天象而告, 辞为战事而告, 辞为疾
病而告, 辞为蝗灾而告。“ 上甲” 、“ 父乙”为
殷人先公先王, “ 河”为自然神抵。从陶文内
容分析, 当属为疾病而祝告彝祖之辞。
吉长汉意即“ 长吉” , 犹汉文古文献中
考古
之“ 引吉” 。《周易· 萃“ 六二, 引吉, 无咎。”
殷卜辞亦云
甲申卜, 毁贞妇好冥, 放王占日
“ 其惟丁冥, 妆, 其惟庚冥, 引吉。”三旬
又一日甲寅冥, 不赦, 惟女。《丙》
其惟今九祀正征, 献王占曰“ 引
吉。” 前》
壬午王卜〕, 贞田鲁, 往来亡灾王
占曰“ 引吉。” 《遗》
呼癸丑王卜, 贞旬亡祸王占日“ 引
吉。” 甲寅, 祭菱甲, 吾小甲。《遗》
《尔雅· 释话》“ 引, 长也。”《释训》“ 子子
孙孙, 引无极也。”陆德明《释文“ 引, 长
也。”《诗· 楚茨“ 勿替引之。”毛《传》“ 弓,
长也。” 故“ 引吉”就是长吉, 陶文“ 吉长” 与此
同意, 均言长久有吉。殷卜辞“ 引吉” 皆为占
辞, 以此推之, 陶文“ 吉长”亦应属占辞。
百鸡拐爪辞下有缺文。“ 百”意为众,
“ 鸡拐爪”意当以鸡骨卜卦。彝族设祭, 一般
皆先占卜吉凶, 卜法主要有三种, 即鸡骨卜、
脚骨卜和木卦卜。彝人对鸡极为重视, 几视
为神禽, 鸡头、鸡嘴、鸡股骨皆为卜卦对象。
据彝经记载, 洪水之时, 彝族始祖读阿普剖木
筒避身其中, 得免于难。然而续阿普密闭于
筒中, 又何以能知洪水退落之期原来太白
星神曾示续阿普于腋下怀一鸡蛋, 侯鸡孵出
鸣叫时再出筒, 洪水即已退去, 果然得验。于
是彝人以鸡为最灵验之禽, 可预知未来。在
鸡骨卜中, 以鸡股卜为最重要之卜法。在举
行某种祭祀时, 凡卜问某事, 先由经师叹髦诵
经, 取雄鸡或雌鸡, 以酒洗净鸡嘴和鸡爪, 然
后杀之, 继而取鸡的左右两股骨, 削净骨上血
肉, 将两骨平头排齐, 插竹签于股骨上原有之
小窍孔中, 即成一图象。因竹签插人方向和
鸡股骨上窍孔之数目不同, 故可成之象共八
十二个, 即八十二卦卿, {zh1}据此图象查验鸡
卦经, 以断吉凶。
彝文《作斋经》云“ 鸡腿骨月分吉。”汉意
“ 鸡卦卜吉月” ⑩ 。陶文“ 鸡拐爪” 当即经中所
言之“ 鸡腿骨” , 为以鸡腿骨占卜吉凶之辞。
《作斋经》又云“ 百确百木卦, 百膀骨图在
见。”汉意“ 众象木卦验, 众象骨图见” 。。“ 木
卦”和“ 膀骨”即彝人常设之木卦卜和解骨卜,
经文是说各种木卦卜和肿骨卜均已应验。其
中“ 百木卦”和“ 百膀骨” , 与陶文“ 百鸡拐爪“
词序全同, 它们正反映了彝族主要的三种占
卜方法。故以彝经推之, 陶文“ 百鸡拐爪”虽
有缺文, 但意当类此, 谓各种鸡卦均已应验。
从卜辞的性质分析, 此句实即对“ 吉长“
一辞的补充说明, 故仍属占辞, 并非验辞。陶
文设卜之事为“ 魅” , 如有验辞, 应对此而言,
惜已缺佚。但也可能陶文实本未记验辞。这
种不记验辞的卜辞, 在殷卜辞中亦大量存在。
以上研究表明, 丁公陶文系古彝文, 陶文
性质为招祖护佑, 驱邪求吉的卜辞。文中最
重要的内容是出现了彝族始祖之名“ 读” , 彝
人尊称其为“ 阿普读” , 文中同时可见以鸡骨
占卜之俗。这些内容均可与彝文文献一一印

四、余论
一丁公陶文的书写格式
丁公陶文解读之后, 可知其书写格式以
右为上首, 直书左行, 与汉字的书写格式相
同。丁公陶文是古彝文, 古彝文则是有名的
“ 左翻”右行书, 除四川凉山一带彝文由右向
左横书外, 一般均以左为上首, 直书右行。丁
公陶文所表现出的与古彝文书写格式的差异
究竟应该怎样理解我们认为, 随着文字的
起源和发展, 其书写格式经历了一个由自由
式向固定式的选择过程。早期文字的书写基
本上处于自由式阶段, 现存古文字资料可充
分证明这一点。殷商甲骨文虽已显示了汉字
左行的书写趋势, 但同时也普遍存在右行书,
这种情况直至春秋以后才逐渐消失。殷卜辞
已非原始文字, 其距汉字的初创期应有相当
的距离, 显然在更早的时代, 文字的书写格式
应更为随意。与此相同, 古彝文的书写格式
第期
也应经历过一个类似于汉字的演变过程, 易
言之, 现存古彝文所表现出的右行格式, 并不
意味着只是古彝文发展过程中被人接受的唯
一的书写形式。丁公陶文的时代比殷卜辞更
为古老, 当时存在不同的书写格式十分自然。
诚然, 正如我们还不清楚汉字为什么最终选
择了左行格式一样, 我们也同样不清楚古彝
文为什么最终选择了右行格式。
二丁公陶文所反映的早期祭祀
丁公陶文虽属卜辞, 但它并不象殷商时
代同类性质的卜辞那样镌契于龟甲或兽骨,
而是刻于陶盆之上。从陶片保留的残断笔画
及陶文在陶片上所居的位置分析, 陶盆应系
刻字之后被有意打碎的, 这意味着刻字陶盆
与陶文的内容或许存在某种联系。事实上,
这种联系正是彝族早期祭祀的反映。
彝族有一种以驱邪镶灾为目的的祭祀,
名叫“ 百解祭” , “ 百解”之意即解除一切祸祟。
彝人重鬼神, 凡遇疾病或灾祸, 即以为冥冥之
中有鬼神作祟, {wy}的办法就是请巫师叹毫
举行百解祭。。百解也有时祭一种, 即未遭
凶祸之家, 亦必于秋冬举行一次百解祭, 镶除
祸祟, 消灾求福。
丁公卜辞表明, 命辞“ 魅卜”意为驱鬼除
邪而卜, 此点恰与百解祭性质相合。联系陶
文契刻于陶盆的现象, 我们认为, 卜辞反映了
彝族百解祭中镶病除邪的祭仪。
彝人认为, 疾病乃因鬼神作祟, 生时不得
求医问药
’ , 必须延巫拔除, 镶祷除魔。《云南
通志》谓黑彝“ 病不医药, 用‘必磨, 锣族巫师
翻书扣算病者生年及获病日期, 注有牛羊猪
鸡等畜, 即照所注记祝之。”但至攘鬼除邪无
效, 患者因病而死, 则死者亲属乃不安于心,
以为抱病而亡, 死后将永成病鬼, 故必请巫
师, 按死者生前所患之病, 配阴药医治鬼病。
因此, 彝人患病, 生时求鬼神, 不得医药, 死后
才可服药, 即将亡人作灵位, 举行献药之祭。
丁公卜辞首言“ 魅卜” , 同时祈祖护佑, 与
彝人观念契合。彝文《作祭献药供牲经》云
吕‘五‘田, ‘ 、耽」月
阴火盘离邪药是
汉意“ 恶鬼杂邪药” 。。经中所言之“ 阴火盘”
是彝人镶病除邪的法器, 可能正相当于陶文
所契刻的陶盆, 反映了较原始的彝俗。今彝
人患病, 则取瓦一片, 上燃谷糠, 并烧臭骨, 臭
气缭绕, 一人捧之送出, 意为将恶鬼诸邪送
出。丁公文字为除邪而卜, 且契刻于陶盆,
甚合此俗
三彝族族称与商代“ 人方”
彝族自称刁, 为古称, 汉译为“ 夷” , 字
与古彝文“ 人”字同源, “ 人” 为本字, “ 夷” 为后
起字。且古彝文“ 人” 本又为彝族始祖之名
因阿普读于洪水后接续人类, 为彝人之祖, 故
以“ 人”意赋予祖名。古彝文“ 人” 、“ 夷”二字
同源的现象明确显示了这样一个事实, 即彝
族族称当源于彝人对其始祖的称谓, 也就是
说, 彝认以其始祖之名作为族名。
山东龙山文化是我国黄河下游的一支重
要的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 主要分布于山东
省东、中部和江苏省的淮北地区。殷商时代,
在与山东龙山文化相同的分布范围之内, 活
动着一支xx的集团, 这就是甲骨文所记之
“ 人方” 。殷代甲骨文及殷周金文之“ 人” 、“ 夷”
同字, “ 人”作直立侧视之形, “ 夷”字与“ 人”字
相同, 唯人体股胫弯曲。殷代般作父己咸记
“ 王宜人方” , 甲骨文更屡见“ 征人方” 及“ 王来
征人方” , “ 人”字两形兼作, 知“ 人” 、“ 夷”初本
无别。西周金文数见征伐东夷之事, 证其文
义确为夷, 验其字体则为人。与殷辞之“ 人
方”同校, 知“ 人方”即为史称之东夷。
“ 人”字在甲骨文中作为方国名称, 同时
在古彝文中又是彝族始祖之名, 由于彝人以
其始祖之名作为族名, 故彝族本称亦当为
“ 人” 。这些证据显示, 殷商甲骨文及金文中
的“ 人方” 乃至西周金文及早期文献中的东
夷, 实际正是彝族的族称了古彝文与殷商史
料之记载合若符节。
在殷局文字中, “ 人” 、“ 夷”二字音意俱
考古
通, 但验其字形, 仍有
小别, 两字俱写人形,
然“ 夷”字以股胫弯曲
为其特点, 象人侧身
蹲踞之状。学者认为,
此形当反映了夷人蹲
踞之俗。我们认为,
此俗之产生当源于洪
水之时彝族始祖阿普
读避身蹲踞于木筒中
之形象, 后人为纪念
始祖蒙难时之情形,
于是以蹲踞之姿怀
祖, 久而成俗。法国图二山东龙山文化玉
巴黎赛努奇博物馆藏雕人像
有一件山东龙山文化玉雕人像⑩ , 正作蹲踞
之状图二, 与甲骨文及金文“ 夷”字反映的
形象全同。察其冠饰, 我们认为此像所雕可
能正是彝族始祖阿普读。今彝人祭祖, 仍
供奉雕刻的祖像为祖灵, 龙山文化玉雕祖像
的用途亦当同此。由此可见, 汉放先民以彝
族始祖蒙难之形亦即夷俗创造了“ 夷” 字,
并特称夷彝人, 直沿用至今。
丁公陶文的时代属龙山文化晚期, 时间
约当中国历史上夏王朝的初期或者更早, 它
的解读不仅使我们找到了迄今所见中国最古
老的文字, 而且直接涉及了对山东龙山文化
性质的重新认识。
我们曾经指出, 大坟口文化、山东龙山文
化以及殷周时期的东夷文化, 都应是早期的
彝族文化。同时在文献方面, 彝族族称与
商代“ 人方”的联系, 足以将早期彝人的活动
上溯到古本《竹书纪年》所记夏代之东夷族。
事实上, 彝文文献中有关反映彝族具有悠久
历史的证据相当充分。汉彝两族均重世次,
《史记》夏殷本纪所建世系有秩, 且因有卜辞
参证, 知殷本纪世系本无大误。彝人亦然, 其
颇重父系亲属关系, 疏于母系, 对父系世次可
追溯很远, 一般都在几十代以上, 建国以前,
每个彝族男孩都必须从小学会背诵父系家
谱。因此, 彝族历史可由其世系初步推知。据
《帝王世纪人类历史》所记水西土司安氏家
谱可知, 自人类始祖希母遮到撮侏续之世共
三十代, 撮侏读之子读母吾传八十四代到安
坤, 于康熙四年公元年被吴三桂所
灭, 安坤以后到民国十九年又传六代, 共计一
百二十代。参考孔子世系, 每代可以年
计, 彝族历史已有三千八百年以上。若参考
安坤以后至民国十九年有确切纪年的彝族世
系, 每代可以年计, 则彝族历史至少已有
五千年。马长寿先生认为, 续母吾至六祖之
间遗漏代数甚多, 不能衔接。如此则彝族
历史当更为终。值得注意的是, 假如我们
将大坟口文化中期出现的陶弩与洪水之后彝
人对鸡的重视心理联系起来考察, 那么, 彝
文文献所反映的历史年代就恰与考古学年代
相吻合。
探讨黄淮流域史前文化的性质十分重
要。许多迹象表明, 大泣口文化与山东龙山
文化所表现的诸多因素, 如文字的类型, 陶
弩、薄胎陶、竹节形装饰和八角星纹的意义,
拔牙和尚黑习俗以及人种特征等, 都显示了
与彝族文化的密切联系。相关问题容另文
讨论。
{zh1}需要特别指出, 目前学术界对丁公
陶文的真伪问题尚有争议, 其中重要的原因
是陶文未能在田野工作中发现。事实上, 正
如许多甲骨文和铜器铭文是在室内整理时被
发现的一样, 丁公陶文于室内整理时发现, 也
是田野考古工作所允许的。刻字陶片出自一
龙山文化灰坑, 该坑被另一龙山文化灰坑打
破。据发掘者介绍及许多学者目验, 刻字陶
片属于龙山文化晚期的大平底盆残片, 且灰
坑出土物单纯, 未见任何晚于龙山时代的遗
物, 这实际排除了有晚期遗物混人的可能。
刻字陶片的硬度为, 度, 在莫氏十度硬度表
上属偏软的质料, 它不仅略
低于铜的硬度, 而且更低于一般玉石器的硬
第期
度。准确地说, 除滑石度和石膏度
等少数较软的石质外, 大量的玉石器及铜的
硬度都要高于度, 以这些材料制成的工
具, 如隧石器或玉刀等, 在陶片上施刻都游刃
有余, 所以陶文的契刻是不成问题的。此外,
在良褚文化玉器上契刻着结构复杂的图案和
符号, 刀锋流畅, 也显示了当时应该已经出现
了更为坚利的契刻工具。况且陶片与玉器的
硬度不同, 同样的工具在不同的材料上施刻,
也必然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因此, 某些玉器
符号所表现出的刀锋细碎的现象是不难理解
的。有鉴于此, 我们认为丁公陶文的时代是
真实可靠的。
丁公文字的解读带给了我们多方面的思
考, 对于考古学、民族学及古文字学的研究,
都不窗为一个强大的冲击。同时, 由于文字
的出现乃是文明时代最重要的标志, 因此, 它
的解读无疑使中国文明的起源研究步人了一
个崭新的阶段。诚然, 龙山时代的文字责料
尚不丰富, 我们根据字陶文所做的初步解
读也只是一种新尝试。虽然可供比较的古彝
文资料很多砂, 但却缺少与丁公陶文同时代
文字的比较研究, 这是在目前的情况下难以
弥补的缺憾。将来随着资料的积累, 我们希
望对这个初步意见加以补充或修正。
附识承王仲殊先生惠借《朝民新闻》,
, ” 年月日, 使我有机会利角该刊情晰的照
片对陶文摹本重加核证, 文稿又蒙高明师审阅并提
出意见, 兹谨一并深致谢意
注释
① 山东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山东邹平丁
公遗址第四、五次发掘简报》, 《考古》,
年期。
② 武自立、纪嘉发、肖家成《云贵彝文浅
论》, 《民族语文冲年期。
⑧ 丁文江《鬓文丛刻成甲编, 上海商务印
书馆, 年。
④ 司⑧。
⑥ 同③。
⑥ 马学良、戴庆厦《白狼歌研究》, 《民族
语文》年, 期。
⑦ 《拦龙桥碑记》, 刻于南宋开庆己未年公元
年, 今存字。见《彝文金石图
录》, 四川民族出版社, 年。
⑧ 《妥阿哲纪功碑冲, 今存字。据沈贵州名
胜古迹概说》记, 此碑“ 相传为蜀汉时济火
所立, 碑上有建兴年号、见《彝文金石图

⑥ 马学良《再论彝文“ 书同文”的问题一一
兼论彝文的性质》, 《中央民族学院学报》
, 年期。
⑩ 闻省滇黔锣文之比较》, 《中国文化研
究汇刊》第七卷, 年。
同⑥。
果吉· 宁哈《论滇川黔桂彝族文字, , 民
族出版社, 年。
同②。
⑩ 参考。及陈士林、边仕明、李秀清《彝语
简志》, 民族出版社, , 年。
⑩ 丁格寿等《现代彝语》, 中央民族学院出
版社, 年。
⑩ 《裸锣译语, , 《华夷译语, 乙种本, 清抄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见《凉山彝文资料选译》{dy}集, 年。
李延良《彝族史诗勒俄特依的哲学思
想” , “ 中央民族学院学报》, 年期。
⑩ 同⑩。
“ 指依若” , 彝语音译, 为古时一只猴子的名
字。
⑧ “ 希尼” , 彝语音译, 即指“ 阿赫希尼摩” 。“ 阿
赫”为姓氏, “ 希尼”为名, “ 摩”意为母。因
希尼为万物之母, 故称“ 希尼摩”或“ 阿赫希
尼摩,’
⑩ 云南省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办公室
编“ 彝族创世史—阿赫希尼摩》, 云南
民族出版社, , 年。
⑩ 马学良《课文作斋经译注》, “ 中国科学院
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十四本, 年。
⑧ 马学良《课文作祭献药供牲经译注》, 《中
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二十本
上册, 平。
④ 中央民族学院彝文文献编译室编《彝文
文献选读》, 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 年。
⑩ 毕节地区民族事务委员会编丁《西南彝
志” , 贵州民族出版社, 年。
同⑧。
⑩ 同⑧。
⑧ 同⑧。
同⑧。
甸马学良《彝文和彝文经书” , 《民族语文,
, 年期。
娜钱大听《舌音类隔之说不可信》, 《十驾斋
养心录》卷五。
考古
毕节地区民族事务委员会编《彝族源流
贵州民族出版社, , 年。
同⑩。
⑩ 同⑩。
⑩ 同。
称彝族为锣锣或裸锣, 见诸文字, 始于元
代, 经明清两代直沿用至建国以前。
⑩ 杨成志《中国西南民族中的罗罗族》, 《她
学杂志》, 年期。“锣缪” 、“ 蛮子”那
是对彝人的政视性称呼。
⑩ 司⑥。
⑩ 同⑧。
同⑧。
同⑧。
朱建新《试论凉山彝语词头卜》, 代民族
语文》斗年期。
⑧ 缤于这一问题的讨论比较复杂, 而词头
在古彝文中只侧重表音, 相对而言, 其字义
与字形的关系较为次要, 所以我们在过去
的考释中, 囿于篇幅, 暂以。“ 例字代之参
见拙作《龙山时代陶文与古彝文》, “ 光明
日报》, 年月日“ 文物与考古勺。事
实上, 尽管此例字与陶文有着密切的关系,
但它并不是陶文的后起字
⑧ 马学良主编“增订鬓文丛刻》上册, 四川
民族出版社, 年。
⑩ 罗国义、陈英译, 马学良审订“ 宇宙人文
论》, 民族出版社, 夕呼年。
⑨ 贵州省毕节地区民委彝文翻译组《彝文
字典, , 年。
⑩ 同国。
吻同⑩。
孙同⑩。
姆全同⑩。
锄同⑩。
因同⑩。
彝同⑩。
咖同留。
⑧ 司⑧。
囱同函。
⑩ 贵州省毕节地区民委、六盘水市民委、大方
县民委编《彝文金石图录》, 四川民族出版
社, , 年。
⑩ 同⑧。
⑩ 马学良主编《增订龚文丛刻, 下册, 四川
民族出版社, , 年。
同⑧。
马学良等《彝文劝善经译注》, 中央民
族学院出版社, 年。
砂同。
卿同⑨。
同。
烟“ 玄通大书· 占二十八宿星图》, 见⑩
娜同卿。
《武定罗婆夷占吉凶书》说明, 见甸。
卿马学良《锣民的祭礼研究》, 双学原》第二卷
第二期, , 年。收人马学良’云南彝族礼

俗研究文集》, 四川民族出版社, 年。
⑩ 同⑩。
同⑩。
⑩ 马学良《保族的巫师“ 叹髦” 和“ 夭书” 》,
。边政公论》第六卷{dy}期, 年。收入
马学良《云南彝族礼俗研究文集, , 四川
民族出版社, 年。
同⑧。
同⑧。
, 以移。才‘ 口”‘ “ 召为
苏方‘ 犷‘ , , , ,
, , , , 时代推定参
见李学奔《海外访古续记。三, 《文物天
地” 年期。
比较典型的同类雕像还见于两件山东龙山
文化玉斧, 见邓椒苹《国立故宫博物院藏
新石器时代玉器图录, 台北故宫博物院,
, , 年, 人物头像雕于斧之一面和一侧。
此外, 美国华盛顿弗利尔美术馆藏有一件
大型玉刀, 其上也有相同的人面雕像, 见
, 口“ 通”‘ ”
‘二, 笼‘ , , ·
川, 。玉刀的年代属山东龙山文化,
见林巳奈夫《所稠餐餐杖找何会表试
水七公护—同时代资料长么毛论证,
魂束方琴毅》第五十六册, 年。观其形
象, 与赛努奇玉人xx一致。斧铱作为礼
器象征着王权, 其上雕饰祖像, 于理甚合。
相同面饰的雕你及蹲踞人像已发现许多,
有关问题将另文讨论。
拙作《龙山时代陶文与古彝文》, 《光明日
报, 年‘ 月日“ 文物与考古, , 。
马长寿遗著, 李绍明整理‘ 彝族古代史》,
上海人民出版社, 年。
包同如。
匆有头彝族族源及历史年代等问题至今尚未
彻底解决。限于资料, 对于彝族家支谱系年
限的计算一度成为推算彝族历史年代的主
要手段, 人们对于彝族历史年代上限的估
计也曾比较保守。据水西安氏谱系, 如每
代以年计, 至读姆时代则约为公元前五
世纪, 可与《华阳国志· 蜀志》所记其时蜀
有水患相联系, 故有学者据此认为彝族始
祖读姆为此时之人。事实上, 以” 年计算
一代既不符合彝族的实际情况, 也与现知
的一些古代谱系存在明显矛盾。近来有学
者指出, 彝族家支谱系的年限至少应以一
第期
代。年计为妥, 这是由彝族婚俗和宗法制
度决定的参见伍精忠《凉山彝族社会历
史研容中的几个具体问题》, 《凉山民族研
究》年创刊号。不仅如此, 以读姆时
代与蜀洪水相联系的观点也与彝族族源的
认识相互抵悟。人们普遍承认, 彝族并非
西南土著, 乃后世迁徙而来, 如此则始祖读
姆当不应在蜀。假如将考古学资料与彝族
文献结合起来考察, 确可将续姆时代土溯
至汉文献所载的史前洪水期, 如续姆与鸡、
鸡彝及彝人鸡崇拜的关系等参见⑧ , 这
些问题都有待深入研究。此外, 有关史前
洪水的研究及年代可参见王宗涛“浙江
海岸全新世海面变迁》, 刊“ 海洋地质研究》
第卷第期, 年耿秀山《中国东
部晚更新世以来的海水进退》, 刊《海洋学
报》第卷第期, , 年赵宗涛等洲中
国全新世海面变化及其与气候变迁和海岸
演化的关系》以及韩有松等《华北沿海中
全新世高温期与高海面》, 两文均见施雅风
主编《中国全新世大暖期气侯与环境》,
海洋出版社, , 年。值得注意的是, 由
于古蜀的洪水神话与中原的远古洪水神话
存在诸多相同之处, 因此曾有学者认为这
两个神话确有联系, 其中不排除古蜀的洪
水神话传自于中原的可能。参见程仰之
《古蜀的洪水神话与中原的洪水神话》, 刊
《说文月刊》第三卷第九期, 年。
母古代鸡骨卜习俗的承传对于探讨海岱地区
古代文化与彝族文化的关系也很有启发。
据文献记载, 以鸡牺祷神古为东方民族的
传统。《左传· 昭公二十二年》“ 宾孟适
郊, 见雄鸡自断其尾, 间之侍者, 日‘ 自惮
其牺也, 。、墨子· 迎敌祠》了“ 敌以东方
来, 迎之东坛。⋯ ⋯其牲以鸡。、风俗通义
· 祀典》“ 《青史子冲书说‘ 鸡者, 东方之
牲也, 岁终更始, 辨秩东作, 万物触户而出,
故以鸡祀祭也。, ⋯ ⋯《山海经》日‘祠鬼
神皆以雄鸡。’ 鲁郊祀常以丹鸡。”这种习俗
于后世在西南地区仍很流行。唐柳宗元
《柳州峋氓”诗有“ 鹅毛御腊缝山蜀, 鸡骨占
年拜水神”句见《全唐诗》卷三百五十二。
宋周去非《岭外代答”叙其事甚详, 该书卷
十《志异》云“ 南人以鸡卜, 其法以小却鸡
未孽尾者, 执其两足, 焚香祷所占而扑杀
之, 取腿骨洗净, 以麻线束两骨之中, 以竹
挺插所束之处, 伸两腿骨相背于竹挺之端,
执艇再祷。左骨为侬, 侬者, 我也右骨为
人, 人者, 所占之事也。乃视两骨之侧所有
细簌, 以细竹挺长寸余者遍插之, 或斜或
直, 或正或偏, 各随其斜直正偏而定吉闪。
其法有一十八变, 大体直而正或附骨者多
吉, 曲而斜或远骨者多凶。”所述与彝族鸡
骨卜基本相同。
同① 另参见《专家笔谈丁公遗址出土陶
文》, 《考古》, 年呼期。
这种比较更多地xx于字形, 字意的联系
则偏重于用法。原因在于, 古彝文文献中
假借字的现象十分严重, 古彝文一字多意
的情况也十分普遍, 彻底澄清每一字的本
义和引申意还比较困难。古彝文体系尚待
全面地整理研究, 而早期彝文的发现对正
确理解古彝文本义具有重要意义。在这方
面, 丁公陶文的解读已经显示了其积极的
作用。
说明是不圆唇的后元音。, , 是很后略
带圆唇的。, 依国际音标应写作〔。〕和,
为便干印刷, 均排成和, 。
魂, 召, 魂嘴杏‘‘ 召, 召, 魂嘴心, 召福召, 召, 召, 魂右魂心老布‘ , 召咭, 心碑咭魂‘ 越‘ 召‘ 魂, 赶‘ 魂‘ 魂‘ 心‘ 魂‘‘心, 魂币心布峭卜‘ 司湘闷卜‘心‘‘ 魂‘ 魂嘴
湖北巴东出土三国银印
年, 鄂西自治州巴东县茶店区风吹
娅乡出土了一枚银印。此印方形龟纽, 通高
、印面边长厘米。阴铭“ 虎牙将军章”五
字, 印文规整, 雕刻精致, 为鄂西自治州境内
出土的{dy}枚时代较早的印章, 现藏巴东县
博物馆。
《汉书· 百官公卿表》颜师古注引《汉旧
仪》云, 银印背龟纽, 其文曰章, 谓刻曰某官
之章也。”三国时期印制
与此相同。巴东银印全
合此制, 无论印制及风
格, 都与汉代三国官印
相符。因此, 此印时代
应为三国时期。
图一银印铃本原大
王晓宁杨发富
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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