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攀越天险_莽山蛇博士_新浪博客

第四章 攀越天险

-----记莽山烙铁头蛇艰难的科考行程之四

才清晨5点多钟,就有队员吵开了,这是那些护林队员们。

这个说:昨晚腰给石头顶在背上给顶痛了。(宿营地没有一块平地)

那个说:睡到睡到人就往下梭了。(帐篷是扎在一个斜坡上)

还有人说:怎么背包湿了?(原来昨晚下了点小雨,幸亏雨不大,只湿了一点点,许多队员的背包外罩了中天福特赠给的防水罩而幸免遇难。)

         找路*(欧阳朔拍)

       攀越天险后最重要的就是找水喝

也许是太疲惫的缘故,也许是低落的情绪在影响着整个科考队,其他队员们的宿营地里仍是鸦雀无声。可能与当时参加科考队的设想有着天壤之别,很多人都没有想到我们的征程竟然是如此的艰难和险阻,整天在深山里攀越、攀爬、攀登、不断的穿越丛林,没有路可走。等着大家的不是鸟语花香、繁花似锦的森林公园,而是艰辛、危险的亚热带丛林及悬崖峭壁。

我仍然悄悄的躺在帐篷内,静静地思索着。当天大亮后,我找出了行军地图和GPS,又一次校对着我们宿营地所在位置。我想:一定要找到一条最近最理想的攀越天险之路。

在队员们燃起的篝火旁,我一边泡着快餐米线一边向四周不断的观察着。峡谷两侧陡峭山崖高达百余米,几乎呈90度的陡坡根本无人能攀越

当观察到峡谷的西侧时,我突然注意到,就在我们昨夜宿营地的右侧虽然是直上直下的峭壁。但在峭壁内侧许多地方每隔一定的高度,就刚好有能容一个人的脚可踩上去的地方,虽然仍然还很陡,坡度在70~80度左右,但相对来说坡度已减缓了许多。如果有人能从这里攀爬上大约20m陡坡的话,再从上面放下登山防护绳,虽然仍然很危险,但就可以使大xx安全通过。

从地图上看,如果能攀登上这道陡崖,就能顺利上到山顶翻越过这道天险。难道采药瑶民说的右侧指的就是这里?

当我把想法告诉大家后,队员刘天斌自告奋勇的愿意首先去探路。这时他还没吃早餐,我们要他吃了早餐再去,他说:“探完路再回来吃早餐。”

刘天斌是莽山的护林员,自小在山里长大,虽然没有比赛经验,但他仍然凭着自己在山里摸爬滚打的本事,在这次选拔赛中夺得第4名。刘天斌天生的胆子大,力量也大,我的一些山内使用的行李物品就是他帮我揹着进山的。

只见刘天斌看了看对面的山势,几下子就轻松的攀登上了这道陡峭的山崖,但他还是踩松动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从悬崖上垂直掉了下来。

“啊!石头!注意石头!”有人惊呼着,大家都看到了那块下墜的石块。

糟了,我的背包就在那个悬崖下面。背包内有DV机,还有这次活动的资料和睡袋等科考用品,如果给砸中损失就大了。“啪”的一声,石块砸在了离背包30cm的地方。一看石块砸中的地方,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那里正是我们昨晚打帐篷睡觉的地方。好在昨晚没有下暴雨也没有刮狂风,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再沿着上面的山势爬上去看一看。看还有没有不能通过的陡壁,能不能攀爬上去。”我朝着站在对面山崖上的刘天斌大声的吩咐道。

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20分钟又过去了,刘天斌还是没有回来。有队员不免着急起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会有事的,刘天斌去了这么久说明前面可以通行。如果他一下子就回来了,那就说明此路不通。”我自信的说道。

半个小时后,刘天斌终于回来了。他高兴的告诉我们说:“可以上去,我快爬到山顶了,这里有条野兽走过的路,我就是沿着那条野兽走过的路爬上去的。”

后来,刘天斌通过对野兽脚印的辨认,发现这是苏门羚的脚印。苏门羚是珍稀的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目前已经很难发现了,在这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处发现了这种动物的活动足迹,不能不说这是个奇迹,也是个意外的收获。

天险通道的发现,正应了那句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俗语。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看着那险要的悬崖,许多队员都在估量着自己能否攀登上去。看着队员们那严峻的脸孔,我想我有必要攀上去给他们壮壮胆,以鼓舞一下胆小者的士气。以我61岁的年纪都能登上这座险峻的悬崖的话,年轻人应该没有问题。

于是,当有经验的队员吴卫国先上去系好登山防护绳后,我也背着重达30余斤的背包跟在几个先上去的队员后面爬了上去。

那条登山绳这时可发挥了重大的保护作用。我拉着登山绳慢慢的向上攀爬着,脚下是只能容半个脚板的立脚点,必须跷起脚尖才能站稳。然后借助登山绳的力量或两手攀住前上方的崖缝,手脚齐用力才能往上攀高一点。如果两手用不上力或没有抓稳的话,就有可能来个倒栽冲,连人带背包从几十米的悬崖上摔下来。幸亏在每个危险的关键点都有先上去的队员站在那里将我携拉上去,才防止了危险的发生。就这样,我终于在较短的时间内攀上了这道悬崖。

前面还是陡坡,那近乎80多度的斜坡是我们向山顶攀登的主要路径,两边是陡峭的悬崖,摔下去的话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在这么陡峭的斜坡上攀爬必须是四肢有机的联合应用,人们几乎是脸贴着斜坡往上爬。这时,斜坡上那一棵棵的小草和小树就成了大家的救命稻草,人们抓着这些小树奋力的向上攀爬着。

前面不知还有多远,大家只是跟着前方队员的足迹向上缓缓的攀援着。累了就转过身将背包靠在斜坡上休息一下,这里坡度斜得连放背包的地方都没有。 

    天险两侧都是悬崖

   在天险上拍摄的风景

循着野兽走过的足迹
  

    爬上天险后与兵哥来个合影 

    终于来到了有水的小溪旁

   与这只鹰嘴龟来个合影

      为了不走错路我只有爬上树去观察路线(欧阳朔拍)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博士,这里还有几个背包不知是谁的,没有人背了。” 当我爬到了斜坡上的一块巨石旁,这里才有一小块平坦的地方,正想休息一下时,山下传来了这个告急电话。

原来是几位记者们的背包,他们连自己空手攀爬上这道危险的悬崖都是靠志愿者们推的推、拉的拉、扶的扶才前呼后拥的攀上来的,那里还有体力再揹个背包上来呢?

这可傻了眼,这时大家都累得气喘呼呼的,谁还有力气又下去将那几个背包揹上来?

关键时刻,还是志愿者们的团队精神发挥了重大作用。黄斌、李团、伍龙、何明峰、吴卫国等众多的队员几上几下,反复多次的上上下下,通过接力,终于将这些背包艰难的送上了山顶,加上他们自己的背包,每人的负重都达到了50~60斤,这可真累苦了这几位志愿者们。

攀越这道天险几乎用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下午2点左右,一阵欢呼声从山顶传来,原来队伍前锋已经登上山顶。

 

“有水没有?”这时,最缺的就是水。山顶没有水,为了减轻攀登天险的负担,队员们都没有带上足够的水。特别是一位大胖子记者更是口渴的要命,一个一个的队员们问过去,队员们只要还有水都会递给胖子记者。那知胖子记者毫不客气的咕碌咕碌的一口气喝干了几个人的水,还没到山顶很多队员就断水了。

其实为了减轻负担,我是一滴水也没有带,连特意购买的水壶都放在了家里。几十年的山里磨炼,使我养成了耐渴的习性,只要是早晨喝足水,途中我可以几个小时一直不喝水,但下午回到宿营地后我可以连喝两瓶矿泉水。

攀登天险消耗的体力和途中的缺水,使一些劳累过度队员们的体力出现了严重的透支。这时那怕是能喝上一口水也是“久旱逢甘露”“雪中送炭”。

当一些走苦了的队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时,我知道:他们心里在问我,为什么选择一条怎么危险艰难的科考线路来忽悠我们?

为了鼓舞士气,我只回答了一句话:“你们可能会悢我怨我,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20多年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路过一片竹林时,有着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护林员小刘告诉我说:竹子里有水。他用手中的刀砍断了一根今年的竹子,果然从里面倒出了滴滴的甘露。即使是这么几滴甘露也让队员们着实兴奋了一阵子。

这时,我发现队伍行走的方向不对,与科考队原定的路线出现了方向性的错误。我立即传话,要前方的队员停止前进。原来是在前方开路的护林员为了赶时间,向右选择了一条最短的线路向前进发。由于有些护林员熟悉这里的情况,在个别人员的煽动下,许多走累了的队员们也要求走这条近道下山。

不管什么原因,我坚决不同意改道走近道,我只说了一句有份量的话:“我们是来科考的还是来游山的?我们这是来科考,不是来游玩的。要走近道还用跑到这里来走近道?在家里走近道岂不更舒服?”

{zh1}决定,由于郴州电视台赶着发新闻稿,3位送录相带下山的护林员可抄近道先下山,其余大xx跟着我继续按原定线路向东行进考察,在到达一条峡谷后再沿小溪向南北方向下山。

这次,我怕又有人带错路,就自己跑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开路,因为时间已经不容许我们再有任何拖延。当听到前方有哗哗的流水声时,我爬上树去仔细观察了许久,再次确认了我们前进的方向无误后,才带着大家一口气下到了有水的小溪旁。

小溪旁一阵嚎饮后,这支队伍重新恢复了活力,许多队员这时才拿出干粮来进食午餐,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

 

不久,在这条我刻意选择的考察小溪内,有了重大发现。

一只待产的平胸龟静静的躺在线路的左侧,一只中华大蟾蜍又出现在小溪的旁边。平胸龟又称大头龟、鹰嘴龟,是国家珍贵的二级重点保护动物,在莽山已经很难在野外发现它的踪迹了。队员们兴奋得又是拍照又是合影。直到这只平胸龟爬进小溪中不见了踪影,我才与几位队员{zh1}离开这里。

一会,前方的队员说发现了一群猴子,估计有3~5只在对面山上的树丛中时隐时现的跳跃着。莽山的猴子又称红面猴、短尾猴,属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

忽然,刘天斌说:“这里有股臭味,肯定有人在这附近放了夹子,并且夹住了什么野生动物,但被夹的野生动物已经死掉了。”

我闻了闻,空气中果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动物尸臭味。

不一会,就有队员在附近的山梁上发现了一只死去的麂子。难怪我们这一路上都发现有麂子的足迹,还发现了麂子剥吃竹笋后留下的空壳和笋叶。

这是只雄麂,眼前这只麂子一动也不动的躺在一棵朽树旁的枯枝上,身上粘满了苍蝇,就是捂着鼻子也掩盖不了那一阵阵恶心的尸臭味。麂子的两眼已经不知去向,只有那仍然张开的大嘴似乎要向苍天讲点什么?麂子的左前脚被一个铁夹紧紧的夹住,铁夹上的铁链连着一根约80cm长的树杈。

这是盗猎者的杰作,估计这只麂子至少已经死去半个月以上了。很显然,这里不是{dy}现场,当这只麂子的左脚踩中盗猎者安放的夹子后,仍然忍着疼痛带着铁夹逃离了现场,但终因山中茂密的灌木丛和枯枝绊住了连着铁夹的树杈,无法挣脱铁夹的麂子{zh1}饿死在野外。

 
       这只鹰嘴龟竟然就在我们经过的考察线路旁(欧阳朔拍)

   这只死去的麂子左脚被铁夹紧紧的夹住有半个月以上了

   护林员说这是麂子吃过的笋壳

     麂子吃完竹笋后留下了这些笋壳

       这是个鹰嘴龟

天黑前,我们终于来到了铁竹坪海拔970m的一块茶叶地里。原计划是在无人区的1002号宿营地扎营的,但带路的人把前面的队员先带到了这里,这时天快黑了,已经没有时间转往1002号宿营地了,当晚只得在这里安宿扎寨。那知这一停就在这里停滞了2天。

这片茶叶土是一块飞地,不属于保护区管。所谓飞地就是在四周都是保护区管辖士地的中间有一块地方是乡民的土地,不属于保护区管辖。正因为有了这么一块飞地在保护区中央,也就可以想象到为什么这里的盗猎者们肆无忌惮的盗猎行为了。其实这片飞地也是莽山烙铁头蛇的重要分布地,当晚,队员们对这块飞地内的茶叶土设了一个40×40的样方进行调查。虽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资料,但这是科考队进行的{dy}次晚间调查。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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