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与地下室

（美国）本•卢瑞

     陈荣生  译

女人以前从未去过法国，她现在也不想去。她同样没有去过也不想去的地方还有英格兰、苏格兰、埃及、俄罗斯、非洲和日本。女人{wy}想去的地方，就是地下室。这是她{wy}感兴趣的地方。而且，这也是她就要去的地方。

女人将东西放到一只小小的野餐提篮里。她带了三明治、饼干和一只装满了咖啡的热水瓶。她还带了一把手电筒，她想可能会用到它。

带了临走的那一刻，她喝了一杯水。

她不知道自己将会离开多久。

女人打开地下室的门。那里有一个电灯开关，她按了一下把灯打开。楼梯是木制的，她走下去的时候，上面发出一种轻快的声音——得、得、得。

女人走到下面后，往四周看了一遍。

哦，这就是地下室了，她说。

地下室看起来不是一间大房子，里面有一些架子和几个纸板箱。

女人转了一小圈。

这比我想像的要小多了，她说。

然后，她注意到了那个隐藏的门。

哦，她说，然后把门打开。

女人慢慢地沿着通道走下去。

这更像那么回事了，她说。

通道狭窄，而且很暗。女人打开手电筒。

通道里到处都是蜘蛛网，而且寂静得出奇。女人的高跟鞋发出了咔嗒咔嗒的声音。

不知道这通往何处，她说。

这时，通道转了个弯。

哦，女人说，然后赶紧止步。

在女人的面前是一堵墙。

通道到尽头了。

女人转身，环顾了一下四周。

也许我错过了一个拐弯，她说。

她顺着原路往回走。没走多久，她就开始皱眉头了。

我原来是在这里吗？她在内心想道。这看起来不像是相同的地方。

她在那里一遍遍的徘徊来徘徊去。

她似乎无法摆脱这个地方。

但女人此时很饿了。

我想是午饭时间了，她说。

她在地板上铺了一张餐巾纸，坐下来，打开野餐提篮。她取出三明治、饼干以及那只装满咖啡的小热水瓶。

嗯，她说。这咖啡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手电筒没电了，开始慢慢地熄灭。

哦，女人说着，咬了一口三明治。我要知道带备用电池那该多好。

她在黑暗中将其它食品全都吃完了。

好了，她说，该接着往前走了。

她将午饭后剩下的东西——热水瓶、餐巾纸等——放进野餐提篮里，然后站起来选择一个前进的方向。

阿咪阿咪哄，女人说。

女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

这肯定非常令人激动，她说。

她时不时地会撞到墙上。

哎哟，她说。哎哟。我想不应该是这样的。

经过很多个小时的摸索徘徊，女人终于来到了一扇门前。

啊，她说着，把这扇门打开。

哦，天啊，她说，然后砰地将门关了。

女人站在黑暗之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往后退了一步，但跟刚才一样，她碰到了一面墙壁。两侧也一样，两侧都是墙壁。它要不就是门，要不就什么也不是。

好吧，女人想，就当它什么也不是吧。

然后，她就不动地站在黑暗里。

过了一会儿，女人累了，{zh1}累得闭上了眼睛。

我就打个盹，她对自己说，然后就靠到墙上。

但是，当女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不是她的床，而是其他人的床。

为什么总是发生这种事？她说。

窗口外面，是一个美好的日子。她可以看得到所有的楼房耸立在那里。楼房真是多，真是干净，真是明亮，而且高耸到天空。

女人伸直腿坐在地板上。她使劲找力量站起来。她再往窗外看了一眼。

看起来这些楼上不容易建起来，她说。

厨房里，冰箱装得满满的，炉子上有一只水壶在烧开水。

水壶发出呜呜声后，女人就去把水壶提了起来。

碗柜里会有一只热水瓶。

女人知道这个。

（译自美国《潘克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