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逸”则无“安”_周显欣_欣心相惜_新浪博客

当那块沉重若磐的木板砸到脚趾上时,我有短暂的晕厥。{jz}的疼痛,由心脏弥漫到大脑,只用了闪电的速度。一瞬,我被击得一片空白,连喊叫的哭声,也未曾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什么印痕,只是趾甲盖的血紫与或将脱落,脚骨肉的脱缝与肿胀,伴随这些时日瘸拐不便的行动,刻印在了我的劳顿作息里。

 

凡事总有因果。我并不能埋怨剧组拍摄进度上的缓慢,亦不该嗔怪计划安排上的不够人性,思索自省,我发现,脚的受伤终与自己的欲“逸”有关。




 

6月6日,我随剧组A组转场至准格尔旗进行为期三天的外景拍摄,计划于6月10号完成拍摄计划回到呼和浩特。

 

由于剧组拆分为两个摄制组(A、B组),车辆排用紧张,出发时,制片部门安排大家尽量都挤上一辆中巴车前往。中巴车上人满为患,大概其中个别人不太注重个人卫生,一上车,一股浓重的脚臭气迎面扑来,夹杂着些许夏热汗臭,熏得我有些头晕。我在座位上呆了五分钟,终于承忍不来这久未逢及的异味,开车前一分秒,我要求剧组将自己换到了另一辆装道具的面包车上。这车虽也破旧,但起码没有异味,人也少了许多,至少比中巴车坐着舒适一些。大概因了女主角的身份,剧组爽快应答安排,让我心安理得“逸”了一把。

 

但,夜晚,{dy}辆到达准格尔旗的车,是那辆人满为患的大中巴车。我乘坐的面包车,由于司机不清楚路线,于途中绕道多行驶了近60公里,加之遇见大塞车,一路折折返返,我们整整比大xx晚到了3个多小时。那一夜,宝贵的休息时间因此由原来的8小时骤缩至5小时。

 

这一“逸”,令我丢了不少“安”。

 

6月7日,于睡眠欠佳的工作状态中,我得到剧组通知,我必须在当天夜里赶回呼和浩特,拍摄B组6月8号在呼市的一场戏,之后再立刻赶回准格尔旗,继续A组8号下午16:00点至凌晨12:00的拍摄。也就是说,我要在24小时之内,完成来回500多公里的行程与两个摄制组之间不停歇的拍摄。

 

我有一些不满与担忧。剧组为何要作出如此这般的计划安排?为何会在大家去了准格尔旗之后,才发现场景与演员安排上的交叠失误,让演职人员奔波于不必要的体力与精力的耗费之中?这样没有充足休息的人的“表演”,会好么?

 

一系列的疑问与计划安排上的不合理,倒还没有破坏我要求自己完善本职工作的意识。我没有异议地接受剧组安排,于6月7日当晚一收工,便收拾东西准备踏上回呼和浩特的行程。

 

事总与愿违。我们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车时,又被告知当晚由于通往呼市的高速公路被数千辆大货车阻塞堵滞,无法通行,我们须等待通车后再上路。我看了看手机屏幕,2010-6-7,22:30。无奈地回到房间,我开始盘算通车后这一路行程下来我能拥有的休息时间。

 

如果凌晨通车,我们赶回呼市是8号凌晨三点左右,只能睡三个多小时,早上7:00就要开始化妆,9:00开始B组拍摄,之后,约中午12:00完成工作,我须即刻乘车赶回准格尔旗,刚好约下午16:00赶到A组现场,继续A组近8个小时的拍摄。

 

我大约吸了一小口凉气。没有觉睡的滋味,的确让人凉凉的。

 

身为演员以来,工作流程中,我最看重的便是休息。没有好的休息,便不能有好的精气神,便无法在现场集中精力、排除杂碍地专注于表演工作,那样,得到的结果——“戏差”,是演员自身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又看了看手机屏幕,2010-6-7,23:00。我开始重新盘算。如果现在入睡,明晨四点半起床,五点启程,不但道路该疏通了,赶回呼市亦正好是清晨7:00左右,可以直接开始工作,那这一夜总算也能有五个小时左右的休息时间,比之熬着等通车,抑或凌晨上路而破坏完整的睡眠时间要好得多。

 

没有多的犹豫,我即刻拨通制片主任的电话,将我的想法细述一遍。他们当然又尊重了“女主角”的建议,答应让我凌晨五点再出发。迅速躺下去,我有些许快慰,不管怎样,我为自己争取多了两个小时的睡眠。

 

6月8号凌晨五点,我们的车踏上归程。到了高速路口,却发现一望无尽的清一色重型大货车,从遥远的呼市方向一直堵塞到收费站。大家一阵心凉。怎么办?照这样的堵势,今夜能否赶到呼市都成问题。司机临时决定,我们绕道走,从准格尔旗往东盛到包头,再从包头开回呼市。这样,虽然绕道近300公里,但却基本可在早上10:00左右赶到。

 

绕行路上,我大约得知,其实昨夜十二点多高速路便通了车,如果那时就出发,或许我们早已到达呼市,正睡在由此时滑向清晨7:00的眠梦之中,而不至于碰上今晨再重新xx的货车大堵塞。

 

不由有些自责,我的欲“逸”,似乎又破坏了原有的“安”。

 

不幸的事继续发生。我们绕行100多公里到达包头市时,已是清晨9:00,四个小时的绕道车程并没有让我们躲过大堵车。由包头到达呼市的高速与国道均更为严重的堵满了上万辆大货车,以至于高速路已然封禁,要到下午15:00才放行通车。不由一筹莫展地感叹起来。一,自己长这么大,未见过如此多的重型货车堆聚一处,没见过数千辆大货车排码成龙,形成数百公里的“死车道”。二,我们彻底没有了开车回到呼市的路。


最终,我们放弃乘坐汽车,赶到包头市火车站,买到了上午11:10分经由包头到呼和浩特的火车票。乘坐了2个多小时的火车,我们终于在6月8日下午13:40赶到呼市,开始了推迟近7个小时而后的工作。

 

由B组拍完戏再乘车赶回准格尔旗时,已是6月8日夜晚23:00。这{yt},我们奔波于路途的时间是13个小时,比正常往返时间多了8小时。

 

A组已经取消6月8日下午16:00的拍摄,推延至6月9号晚上,准备与9号原拍摄计划一并完成,以保证6月10号由准格尔旗赶回呼市。

 

一路颠簸与奔波,我已筋疲力尽。尽管恨不能躺下去就不再起身,让自己睡上整整{yt},但我还清醒,自己造的业,须由自己来消。

 

6月9号凌晨5:00,我又开始了这{yt}的工作。或许因了内心的愧责,我的精神竟格外集中,顺利完成了包括8号未拍摄计划在内的所有拍摄。凌晨三点,22个小时的劳作而后,我终于回到房间。

 

还有{zh1}一个上午的外景拍摄了。明天,6月10号下午随A组回到呼市以后,我就可以好好休整{yt},睡上一个大觉了。阿弥陀佛,曙光就要来临,我看看似有黎色的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气,软软眠入于准格尔旗的{zh1}一个小觉。

 

6月10号,清晨7点,我在不足四个小时的昏睡中,被闹钟叫醒,痛苦不堪的起了身。哦,没有觉睡的感觉真的是凉凉的,由头至脚,冰麻眩晕。我咬咬牙,有些摇晃地走进化妆间。

 

那张供我们梳妆的老式桌台大概是这间酒店本准备遗弃不用的,或许因为它的木质xx、紧实而厚重,被暂弃于墙角,又于2010年6月6日被我们这个临时到访的剧组相中,被拖来置于窗边,装点成了一张梳妆台。只是,我们谁都没有留意,那桌面下的隔板,已然有些吱嘎作响,破旧摇晃,仅由两颗或许已经锈迹斑斑的螺丝,撑持着它的存在。

 

我坐在梳妆台前,于半梦半醒之间,任由化妆师摆布我的头脸。我的神智应当是清晰的,只是不足以控制肢体的摆设,我的躯干与上肢乏软无力,全尽靠在椅子里,由双腿斜插入那张梳妆台的隔板之下,不时地、本能地、变换地支撑着它们的直立,以保证化妆师的工作行进。

 

我的眼多半闭着,不断地、不自觉地滑向梦眠中,那半梦半醒的“逸”,似乎成了那时当下的我的救命稻草,被我紧紧攥住不放,于此而外的周遭一切,倒成了并不紧要并无交关的虚幻泡影。

 

终于,那块沉重若磐的木板砸到了我的脚趾上,令我有短暂的晕厥。那{jz}的疼痛,由心脏弥漫到大脑,只用了闪电的速度。一瞬,我被击得一片空白,连喊叫的哭声,也未曾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什么印痕……

 

我终于清醒的相信,由6月6号至6月10号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一如一条因果锁链,直白无误地告诫我,我的种种欲“逸”,还报予了我种种无“安”。

 

人生总有各种境遇,但大多数情状是不顺畅、不如意的,困难、麻烦与阻碍是生命情境里的常态,相反,顺利满意的情境是超乎寻常的不正常,它少有,珍贵,所以,我们的祝福语里,才会总有各种关于“顺遂如意”的企盼。

 

欲“逸”则无“安”,如果我能早些明白这其中的内理,早些包容、接纳、消解生命情态里的种种不畅、不悦、不顺、不满、不适……,不产生那逆常而去的种种“逸”欲,或许,我的人生会少去许多许多因此而生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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