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凤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这个工程不大不小，也没有条件招标挑选建筑公司，熟人介绍的这个建筑公司据说是当地{yl}的公司，无论设备、人员、技术力量都是{yl}的，而且公司老总信誓旦旦地表示成本低：因为别的公司都是松散式管理，而他们是企业化管理；技术好：当地的几个大工程都有他们承建的部分，要是技术不过关怎么能跻身其中呢？最打动大凤的是他们的工期短：别人最少需要三十天到四十天的工期，他们居然承诺二十天之内完工——理由是他们有塔吊:很专业；每天有能力保证工地上最少二十个人工作，所以工期短。公司老总说：我们是正规的建筑公司，可不是当地的那些土瓦匠——他们没有专业培训，质量无法保证，而且诚信也是个问题。别人的管理是松散式管理：他们有货就来没活就散伙，工资也高，每天是八十块钱，我这里是发工资，每月发两千块钱，所以成本低，比那些土瓦匠干得好又便宜，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他们多少钱，我保证比他们便宜。还有啊：杨总还表示帮助大凤购买建筑材料——因为公司常年采购有一些关系户，能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低于市场价格，也免得你到处跑……

     {dy}次见面：公司这位老总给人一种很憨厚朴实的感觉，大凤觉得很满意，干得又好又快又便宜，还可以给自己提供种种方便，……这么好的事情居然给自己遇见了，大凤是打心眼儿里面感谢中间人……

   随后大凤打听了一下，干这个活儿，当地土瓦匠们的工资{zg}是五万二到五万五，心想也不要便宜很多，只要是低于这个数就比较满意了……建筑公司杨总表示：五万就差不多了，大凤说是因为手头比较紧，为了保证建筑材料的及时到位，问能不能干完活先付一半工钱、剩下一半到九月底之前付清，杨总也是满口答应，大凤真是喜出望外……于是大凤就开始催促杨总赶紧开工，杨总说是他们有他们的规矩：需要挑选一个好日子，大凤说是“捡日子不如撞日子，明天20号就开工吧。”杨总随后打电话过来说是他专门去很远的地方请回了当地的一位xx的周易学家，选了一个好日子是23号，而且说这个日子可是根据这个工地的地理位置、还有大家伙几个人的生辰八字千斟酌万算计才定好的，是个特别大吉大利的好日子，而且按照当地风俗是要放鞭放炮敬敬鬼神的，并慷慨的表示鞭炮也由他们负责购买，不需要大凤费心了……还有：自己要从别的工地上撤人、撤设备回来也需要时间，……杨总还很豪放地说：工程也不差这么几天了，你过来我请你吃饭被大凤婉拒，……碍于人家一片盛情，于是大凤只好耐心的等待……

  21号上午，杨总打来电话说是需要先购买钢筋，钢筋用量他们已经算好了，并派人把单子交给了大凤，大凤看见单子愣了一下，原本自己也有预算，六吨左右的钢筋，杨总的工程师给算成了十一吨，如此巨大的差别让大凤不敢怠慢，赶紧找到自己的技术员一起到钢材市场上再次核实情况，核实情况的结果是这种简单的建筑根本就没有必要用如此巨量的钢筋，而且根据杨总的市场报价，全部购买预算就要翻两个翻，工程预算这样超支，肯定后面的计划都要受影响，大凤思忖再三，于是以自己的哥哥就是钢材经销商，自己可以跟哥哥要点钢筋使用为名婉拒了杨总的协助购买钢筋的请求，大凤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杨总有些不悦，……

    22号晚上，杨总打电话来说明天天气预报有大雨，不能如期开工了，大凤心里就开始嘀咕：这大仙挑选的日子……但是大凤没说什么，常年在外面四海为家的人不是很讲究这些，……大凤问那什么时候开工啊？杨总说：雨停了就开工。大凤说雨什么时候停啊？天气预报说没说？杨总说：没说。大凤说：那么工期从什么时候算？这不是合同有要修改了吗？杨总说：那等雨停了咱们先签合同后开工吧。大凤说那哪里来得及？还是先预定一个时间吧，24或者25号开工，杨总说那好吧。

     23号没有下雨，24、25号也没有开工，大凤急得团团转，给杨总打电话杨总总是说正在准备，而且已经把那个告诉他要下雨的人狠狠的骂了一顿，26号杨总打来电话说是要求见面谈一谈，说是一定要签一个合同——签合同正是大凤求之不得的：签了合同之后无论工期时间质量一切以合同为准，自己只需要{zh1}的工程验收、也不需要再为这件事天天跟着上火了……于是大风欣然应约来到了杨总的办公室——一个简陋的还没有装修的只有一间办公室能用的临时办公地点，这个还是其次:因为杨宗解释这是自己刚租来的，还没有来得及装修和搬家，自己原本的办公室地处偏远，不太方便……大凤没有在意，可是杨总的一个技术员在现场却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杨总一个劲的说是自己是公司老总不会亲自谈业务，叫那个技术员跟大凤谈，那个技术员就拿出了一张空白合同让大凤签字，大凤拿过来认真的看了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一张分包合同，跟自己的委托施工合同风马牛不相及，于是大凤提出来要签合同就要签一张正式的合同，这个合同不对……

   杨总有些恼怒，提出来工钱要提高，理由是安装塔吊需要预付租金，还有架子管、胎子板、搅拌机、振动棒等等很多施工设备都需要钱，要在五万元的基础上上涨到五万八，大凤问什么时候开工，杨总说27号，并保证27号一定按时开工，但是必须签个合同……于是大凤说：签合同可以，但是不能签这份莫名其妙的分包合同，签就签个规范的，杨总说他没有别的合同就这一份，大凤表示我可以回去起草一份合同，按照咱们的这些约定写，杨总表示同意，于是双方各自散去……

   27号没有开工，杨总说是回去算了算，这个价钱还是赔本，要求大凤把承包费上涨到六万八，大凤强调自己的工程比别人少了门厅、少了车库的后墙，不应该比别人便宜吗？你原本说是比别人价格低，现在工期一拖再拖怎么工钱反而要不断上调呢？几天的功夫大凤已经是筋疲力竭，满嘴的口疮、满鼻子里面的水泡都胀得满满的，心里上火表面上还要应付，大凤真是有点恼怒了，可是想到工期很紧，事情又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少不得再忍一忍，谈谈看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双方见了面，杨总忽然变得不可理喻，一口咬定必须要涨价，起码要涨到七万二，大凤的心开始往下一点一点的沉：别人工钱是五万二，他们要价七万二，这不是钱的问题，倒显得自己像个傻瓜随便别人摆布，大凤{dy}次开始强硬起来，表示你要是这么一涨再涨我这工程也干不起了，再说这已经拖了这么多天，我也累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别干了吧。……

     杨总软了下来，但是也表示最多让到七万，低于七万那就散伙，爱找谁干找谁干吧，自己实在是不能陪伴赚吆喝，，何况工期还那么短？……大凤转念想想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而且说好了除了工钱再准备好建筑材料，人家就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了，于是一咬牙答应了下来，双方约好完工后付一半工钱，九月底付清……

    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大凤心里堵得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杨总很高兴，一再邀请大凤和妹妹去吃饭，说是饭钱愿意出，工钱是另一回事，大凤心里憋闷，总感觉这顿饭钱其实就是自己掏出来的，便推说要连夜赶回市里再次拒绝了杨总的邀请……

    28号果然开工了，开始打{dy}道圈梁，……大凤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总算是开工了，开了工完工就有期限就好说了，眼看着工人们忙忙碌碌，大凤心里稍稍敞亮了些……小工头是一个年轻人，他说这里的规矩：打了圈梁就要付点工钱，大凤随口说：好啊，三道圈梁全打完提前付点工钱也行。……

    29号早晨大凤起个大早去了工地，看见昨天刚打的圈梁已经把胎子板拆掉了，露出来的圈梁四边还凑合。中间的几道圈梁居然弯弯曲曲犹如蚯蚓，这让大凤对先前杨总号称的当地{yl}技术产生了怀疑，工头又来讲了一遍，说是今天这一道圈梁就会打完了，工钱什么时候付？大凤不解：你这才打了{dy}道圈梁就要工钱吗？不是说要好了打完了所有的圈梁再给点工钱吗？小工头有点想翻脸：这是规矩！大凤恼了，指着那些蚯蚓一般的圈梁问工头：你这就是你们当地的{yl}建筑技术干出来的活吗？还有啊，着周围的工地这么多，你没去问问谁家还没等干活就想先要工钱？按照你的这个干法，你打一道圈梁我付你两万，等到三道圈梁打完你们工钱也拿完了剩下的活可干可不干了是不是？你们叫我自己上去哈瓦吗？小工头支吾着：“都是这样的。”大凤紧跟了一句：“你明着蒙我是不是？你昨天不是说很多工程都该着你们的钱吗？你们要是都是按照这个规矩付钱，还能有那么多的欠款吗？”小工头张口结舌，大凤狠狠的甩下一句话：“这后面的圈梁打成这样你自己看着办，要是前面的圈梁再打成这样，你什么废话也不用说，直接扒了就是了，所有损失你们包赔，工钱不用想。”……

    大凤想一想，回去给了解当地情况的三哥打了一个电话，问本地一个长什么样姓什么的小工头你认识不认识，三哥当时就蹦起来了，大喊大叫说是”你们上当了，这个人什么也不会就是一个小混混，而且就是本村的，他们肯定是合伙来骗你的！”大凤这才意识到不好，重新思考，面对现在的局面，考虑应急措施……

   立刻辞退肯定不好，还有中间人的面子，这帮人从一开始就口口声声自己是黑社会，又要xx又要卸人家胳膊腿的，也不能不防，毕竟这个工程早晚要干，还要考虑到日后有没有麻烦……

    大凤想了一想，事不宜迟，先巧妙地给中间人暗示一下埋个伏笔吧，万一有了什么突发情况，也不能叫中间人蒙在鼓里，还要争取中间人的支持，更何况中间人在当地也是一位很有影响力的人物，出了事他要是能支持自己自己也还能有个转圜的余地……大凤于是立刻去了中间人那里，先是表示了对中间人的感激之情，又含蓄而巧妙地把工程的现状情况婉转的告诉了中间人，……

   中间人也是一个聪明人，他听出了其中的话外音，于是立刻打电话把杨总叫了过来，由中间人做东请大家吃了一顿饭：席间，中间人不时地说：小杨啊，这个工程你赔不赔钱我不管，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但是一定要保证质量，质量要是不过关我可是不答应……。”大凤又跟上一句：“嘿嘿，还有工期也不能再拖啦，已经都拖了十几天没干活啦。”中间人说：“是啊，工期也要保证。”杨总满口答应。

     吃饭期间，外面挂着国土资源局的执法车来了，把中间人叫了出去，回来后中间人说是国土资源局等几个部门要关停他的砖窑，已经下了停业通知，他正在办理手续。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杨总就说：“20天干不完，最少需要30天，……”还没等大凤说完不同意，杨总就蛮横的说：“你要是不同意你爱找谁干就找谁干去。反正我是干不了。”大凤说：“那不是你一再保证20天完工吗？你说你什么都有比那些土瓦匠们干得快？……要不我凭什么给你这么高的工钱？”杨总说：“就这么点工钱你还说高？我可告诉你我是赔着钱给你干的，你别没有数了，我们公司大成本也高，这么点工钱要不是我叔叔叫我帮你我才不干呢。”大凤有点疑惑：“谁是你叔叔？”杨总说：“你不知道吗？咱们的介绍人就是我五叔。”

   杨总还说要签合同，合同也不必有什么具体内容，只要写上付款时间就可以了，大凤心里明白了，原来这个杨总并非是想签一个正规合同，他根本没有想到要保障大凤的什么利益，只是想着如何一路顺风的拿到自己的钱，至于其他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大凤这下心里反倒坦然了，假作高兴地说：“我说杨总啊，你总是变化，我写的合同都赶不上你的变化了，我看还是你回去写个合同，我看看没啥一路的就赶紧签了得了，你回去打底稿吧。”杨总满口答应：“那等我写好了给你打电话你就过来哈，赶紧签了把钱付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大凤心下盘算着：这件事还真是有点棘手……忽然想起中间人的砖窑场面临倒闭，心里一动……几天前一个朋友说有一个专利技术的、国家支持的新型砖厂的半自动生产线想要转让，于是立刻打打电话给那位朋友，那位朋友说：是啊，他们正想卖两条半自动生产线，挪出钱来重新上全自动生产线，……我帮你们搭个桥吧。

   大凤心想：中间人是这个村的村委书记，全村的生计都在这个砖窑场上，关了肯定对这个村子的经济基础是一个打击，倘若自己能帮上一把手，兴许也顺带着自己也能走出目前的这个困境……

    下午，没有事了，大凤又到工地上去看工人们施工，小工头跑过来告诉大风明天这边要停工，因为另一个工地需要封顶，人手不够，还说是最少要停两天。大凤急了，赶紧给杨总打电话，杨总说：“你别听他们瞎嚷嚷，听什么工啊？我明天从凤城工地调回六七个人，保证不无你的工可以了吧？……你看这天今晚又要下雨了，你也别在这里耗着了，这里条件也差，你赶紧回去歇歇吧，等我叫你的时候再回来。”、

    大凤回了城里……

    第三天，大凤打发人去工地一看，工地居然停了三天工，一个人也没有，赶紧给杨总打电话问是怎么一回事，杨总慢条斯理的说：“你不是说你回城里算一下帐，算算再看看干不干吗？”大凤说：“我怎么还要回城里算算账？我算什么帐需要回城里算呢？……不是你说你在拟合同草稿，拟好了找我吗？这怎么又成了我要回去算算账了？”杨总说：“我什么时候说我起草合同了？要起草你起草，怎么叫我起草？哎呀你这个人真是没有办法跟你说话了，你少罗嗦了，你赶紧交钱两万，干一道圈梁交两万，干完活之前付清款，否则我不干了。”大凤缓了一口气避开锋芒：“合同我早就起草完了，不是因为你总是在变化所以叫你起草吗？怎么又改回来叫我起草了？……你要是叫我起草也不要紧，你现在就过来签吧，我起草完了。”

   杨总：“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杨总果真一会儿就过来了，却看也不看那份合同。直接逼着交钱，大凤不不温不怒的据理力争，杨总也真真假假的一蹦三尺高，连连大喊“不干了、不干了。”大凤慢条斯理的假意叹口气说：“唉！你要是真的不干了，你自己跟你叔叔说说吧。”杨总愣了半天，转到墙角后边去给他叔叔打电话，……

   大凤远远地看着，感觉到事情正在按照原先的计划一步步进行……

   第二天大凤起个大早，早早的到工地上看了看自己的工地上杳无人烟，大凤叹了一口气，心知是时候了，开着车慢慢的向中间人家里赶去……

   中间人急匆匆地走出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大凤的车和坐在车里的大凤，大凤揉着眼睛走下车迎了上去，中间人带着大凤又回到了家里，解释说正想出去，因为自己的砖窑场要关闭，大凤趁机说了那个环保砖厂的那两条生产线的事情，中间人很感兴趣，转而问大凤找他什么事？大凤就含悲忍泪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中间人略一思忖，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好，我大概知道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去，我现在要去环保局一趟，”书记掏出一张停业通知给大凤看：“呵呵，他们叫我们几个{zh1}一批砖窑场都过去开个会，已经快要迟到了，呵呵，去晚了可是个态度问题啊，……”大凤点点头，两人分手……

    大凤没有走远，躲在南边的一道断墙后面遛狗，收养的一只小藏獒刚刚四个多月，正是逗人爱的时候，大凤爱如珍宝，溺爱的好像是自己的儿子，小藏獒虽然有点调皮，但是脾气也很温和，大凤拉着藏獒在麦田里来回的跑，看著小藏獒不要误食了田间被人药死的老鼠，……

    一望无际的麦田绿油油的，天高云淡，杳无人迹，空旷的令人伤感，小藏獒善解人意地舔舐着大凤的胳膊，也不再像平时那样咬着玩咬得人生疼，嘴里还呜呜狺狺地说着狗语，似乎在试着安慰大凤，这倒让大凤的泪水像断了线的柱子倾泻而出，直到书记又打电话来让她过去……

   进门之前，又接到杨总一个电话，说是工地上原本修改成八米跨度的屋梁也要缩小，缩小到六米半，说是还需要赶紧决定……

   大凤走进去的时候，杨总已经坐在那里了，书记从中调停了一下：没有反对杨总提前要工钱的意见，说是自己担保，放心的先付钱给杨总吧，叫大凤不要害怕给了钱没人干活，千叮咛万嘱咐杨总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不要动不动就停工罢工，只要不耽误工期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杨总也缓和了一些，说起刚才那件屋顶跨度的是，说是下午叫人作出施工图，明天就开工……

   下午，喝的有点醉的杨总并没有失约，带着大凤找到了设计院院长，院长说是需要到工地上看看再画图，双方约好第二天早晨去工地实地考察一番，……

   第二天早晨，看完了工地，院长画出了施工图，双方拿着施工图，杨总也不再追讨要工钱，只是说好了明早开工就匆匆离去……

   第二天早晨，正在工地上望眼欲穿的大凤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的时候，老弟回来了，大凤索性先去接人，顺便带着弟弟去了书记家，一是拜谢书记的中介之恩，而是向书记说明一下那个砖厂的具体情况，……双方正谈得高兴，杨总打电话给中间人书记问大风在不在这里？书记说在什么事？杨总说是因为工程改变，需要再次提价，前后两排房子提价三千元整，……大凤的脑子嗡的一声，头都要炸开了……

    等书记放下电话，大凤拿出刚画好的图纸，一五一十地向书记解释：一：这不算是工程变动，事先就是两套方案，二：按照其他雷同的工程，我们的工程比其他工程少了三分之一，即使这个算作变动总工程量也比别人少，所以不能涨价，而且从开工到现在，活还没有干多少，承包费涨价都已经涨了好几次了，……

   书记听完了大凤的话，半晌没有做声，杨总的电话又打进来：说是要带着工程师过来算账给书记听听，书记说你不用算账给我听，刚才我问了一下大凤，按照她的解释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涨价，这个工钱实际上并不低了，我就是问你能不能不涨价给我一个面子？……我看人家也不是没有素质的人，咱们做个长期的好朋友来往好不好？

    杨总没有马上给书记面子，说是马上赶过来再说……

    书记放下电话，面无表情的说：我看这件事情这样办——一会儿小杨来了，你们就说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们都听我的，我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不涨价，要是他实在不给我面子非要涨价，你们也放心，这多出来的工钱由我来垫付……大凤一时没有转过味来，连说“那哪儿能啊，要是他实在要涨价，你看着办吧，我听你的，不过不用你垫付钱。”

    杨总果然带着一个工程技术人员来了，张口就说：刚才算错了，工钱不是涨三千，而是涨六千……还没等大凤开口，书记打断杨总的话：“你等等，你说你们的工程赶到什么程度了？”

     杨总：“我们打完了前后两排四个圈梁……”

     书记：“一个圈梁多少工钱啊？”

     杨总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八百……”

     书记立刻转脸问大凤：“你带没带钱？你点出三千二百块钱给我。”

     大凤心里明白，二话不说理科点出三千二百块钱递给了书记，书记接过钱，想也不想就从钱里面抽出二百元把剩下的递给杨总：“小杨，你看清楚了哈，这是人家给你的三千二百元钱工钱，这是你叔叔我扣下的二百块钱——是因为我中午要请人家吃个饭，行吗？”

   杨总xx懵了：“……噢，行行行。”

   书记：“你拿着钱赶紧走吧，我不用你了，我另外给他们找人干这个活。……大凤对不起，这个施工队是我找错了，我给你换一个。”等杨总的身影在门外消失，书记转头对着大凤说：“我们村刚建了一个冷库，土木建筑就是他们干的，干得挺好的呀，要不我哪里能介绍给你们？可是这件事他又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土瓦匠？我可真的就不知道了，真是对不起，……不过你放心，你们的房子我一定帮你们盖起来，……”

    杨总拿着钱云山雾罩的走了，……书记即刻就叫了另外一个施工队队长来，定下了等麦收之后开工，然后大家起身去看工地顺便吃午饭……

    中途书记接了一个电话，只听书记说：“什么？谁不许这个工程换人？……要交三千块钱给谁？……好啦你不用说了，小杨你听着，三千块钱我有，谁想要你叫谁上我家来吧，只要他敢来我就敢给，这三千块钱我还是付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