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瞎想》
妻和女儿都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照例是一个人的屋子。
关掉了喧闹的电视,屋子里立刻死一般的寂静,{wy}的响动就是小闹钟的“嘀嗒”声。那声音清晰而遥远,充满着现实与空灵的轮回。
“嘀嗒”声就那么一直响着。这无情的时光水滴,须臾无停的滴落在生命上。无论或长或短,从生到死,水滴石穿。
有些昏昏沉沉,是南非足球世界杯闹腾的。脑子如同灌满了浆糊,所有的比赛混合在一起,夹杂着兴奋、失望以及莫名的愤怒与喜悦,让我欲睡不能,不睡还困。唉,遭罪!
依旧清晰地记得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那时的我还不到四十岁,对足球的痴迷程度可以说是几乎达到了癫狂。那时的我在冷冻机厂的安装队干活儿,这可是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妙差事,因为无论去哪里安装都是对方不得不恭而敬之的“大爷”,吃香的喝辣的,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家的冷库变成食品腐败的垃圾库。
这年五月中旬,我们接到任务,去新城子区一中安装冷库,工期大约一个半月。墨西哥世界杯于5月31日至6月29
日举行,几乎贯穿了我们安装的整个过程。我们当然不能错过观看比赛,于是便对学校提出了提供电视机一台的要求。当时的一中全校只有一台17吋的黑白电视机,但校长半点儿都没犹豫,立刻叫人把电视机搬到了我们的宿舍。感动之下我们也向校方保证,一定不会因为看世界杯而耽误工期和降低工程质量。
整整一个多月,我都是在黑白颠倒与酒朦胧中度过的,连喊带叫,晕晕乎乎,也不知是怎样熬过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的激情燃烧兴奋点在珠穆朗玛峰上。
一晃二十四年过去了,整整两个生肖轮回。如今的我年逾花甲,华发早生,对于世界杯虽然依旧保持着一定的兴趣,但也早已是今非昔比了。我想,这一是由于足球本身的魅力,二是实在厌烦了电视里乌七八糟的节目,或许看球赛可以带给我一些别开生面的感觉。
至于没有中国参赛,并不影响我看世界杯的心情,因为早已习惯了,更因为不忍看到如同2002年国足被蹂躏的凄惨场面。
小闹钟还在“嘀嗒”着,水滴在了我的心头,我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我知道,总有{yt}心会被时光的水滴击穿。
生命恰如一颗从天而落的陨石,在漫长的降落中逐渐磨损,越来越小,激情与兴趣在一点点的消耗着,最终化作尘埃,与大地融为一体。失去肉躯,解放灵魂,未必不是一件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