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二零零九年九月交付给哲的泪水。
晚上独自开车去加油。天气很阴 下着小雨。连近处的collonge山都看不清了。
我还是喜欢晚上的。去除了白天的浮躁 让人清醒地活着。
回来之后开去山上的足球场独自坐着。
六月了,下的雨竟然还有清明的味道。
对的,清明就是一种味道。土壤的味道。还夹杂着植物的新芽与陈腐的根部的味道。
翻到手机里的歌。哲的《我有什么好悲伤》。
2009年以前很怕听到这首歌。每次哲打来电话,都是赖皮地叫我帮他洗衣服咯,来我家上网咯,叫我请他吃饭咯……
只是哲的声音那么好听,应该不带感情色彩去欣赏才是。
继续翻手机。
萧敬腾《善男信女》。
{dy}次听的时候就想起了哲和死去的那个女人。
那个时候 住在香槟广场旁的出租屋里 离法语学校50米的距离 心却不在法语上。
那段时间很迷茫 以为出不去国了。也以为再见不到哲了。
出租屋里有老人的味道。LY把那个小鸭子的电扇搬来了。
九月的成都,不开电扇睡觉会热。开了电扇睡着了会冷。
雷雨天很多。记得每次打雷我都把头埋在LY怀里瑟瑟地发抖。
这个唯独可以在肢体上给我温暖和依靠的男人,在我彻底离开他之后用一切办法想忘记我。
那时候我们在附近的网吧上网。每天出来一身的烟味 然后在午夜的街边买一盒炒面两个人分着吃。
我上网跟法国人发邮件 听歌的时候偶然翻到的萧敬腾的歌。
一个人听的时候会哭。
某天深夜接到ZWR的电话,问我去唱通宵不。我说不了。然后我问最近有哲的消息吗。他说没有啊,可能已经执行死刑了吧。
我当时就醒了。
第二天问遍了所有人,CX给了我哲爸的电话。{zh1}才知道16号开庭。
然后我摊着笔记本听这首歌。一直听。
听到吃饭的时间,把眼泪擦干净然后走去川大找LY。
那是我这辈子最胖的时候。
到开庭之前我才急了。我觉得我穿什么都不好看,怎么去见哲。
说不定还要被原告方嘲笑。因为我曾用了那么犀利的语言骂了那个死去的女人。
我似乎忘了哲只是我弟弟。像是赴约会一样慎重地搭配衣服,化妆,梳头。
{zh1}折腾到自己满意了,关掉播放器,合上电脑,打车去听审判。
或者说,见哲。
一个人在足球场上深呼吸。很想念那些日子。
或者更想念之前的日子。
想念成都的夜晚。爆米花和洋酒的香味。烧烤的烟雾。
形形色色的老男人和年轻女人。
这是我在这个富饶的国度不曾见到过的。
善男信女。
我想哲唱这首歌一定很好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