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雕漆:历史渊源(之五)明代北京雕漆的确定_乡风艺术社的博客_新浪博客

明代北京雕漆的确定

明代,是中国雕漆工艺史最重要的时期。也是北京雕漆正式确立的阶段。

中国雕漆发展到了明代,首次明确变成由皇家御用官办制作。其雕漆的设计、制作、资金投入、器物使用都由宫廷支持和掌控。强大的物质力量和稳定的制作环境,尤其是明代皇帝对雕漆的偏爱青睐,使得向来在民间挣扎的雕漆,遇到了历史上{zh0}的发展时机。不仅在所有漆器工艺中独占鳌头,获得充分发展。而且{dy}次使雕漆作为国家皇家艺术品的{zg}代表,而著称于世界。

明王朝内府设二十四衙门总理手工生产,其中御前作、御用监、内官监都承担漆器、木器的制作。御用监专门侧重围屏、摆设、器具、螺钿、填漆、雕漆、盘匣、扇柄等件的制作。《明史·职官志》载:“洪武二十五年置营缮所,改将作司为营缮所,秩正七品,设所正、所副、所丞各二人,以诸匠之精艺者为之。”按明史规定,工部下辖营缮所,营缮所下辖果园厂。明朝永乐年,元代雕漆名匠张成之子张德刚被朝廷,从嘉兴下旨召到北京,在营缮所作技术副长官,管理果园厂雕漆生产。

《嘉兴府志》载:“张德刚,父成,与同里杨茂俱善漆剔红器。永乐中,日本、琉球购得以献于朝,成祖闻而召之,时二人已殁。德刚能继其父业,随召至京面试,称旨,即授营缮所副,复其家。时有包亮,亦与德刚争巧,宣德时亦召为营缮所副。”

另据《明史》记载,从明永乐元年至永乐五年(1403——1407年),明王朝就三次赠送日本国王源道义和王妃许多雕漆礼品。其中有剔朱红漆器、剔红尺盘、剔红香盒等230余件。可是,《嘉兴府志》却说到永乐中期,明成祖从日本琉球进献的礼物中,才知道有雕漆。两者之间似乎彼此存在很大矛盾。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是地方志,一个是皇宫档案,究竟谁更可信呢?应当说,从史实上讲,有理由更相信明宫档案的准确性。对于这种矛盾的记载。应当这样去分析才会合理。即:明王朝赠送的雕漆制品,不是来自浙江嘉兴,而是另有来源,最可靠的分析,明初的雕漆来自云南,或由云南雕漆工匠在大内生产制作的。因为云南大理“至我国初(明朝)收为郡县,滇工布满内府。”云南风格的雕漆是明代早期的雕漆。后来日本琉球从贸易中购得了浙江嘉兴民间雕漆器物。转送宫延时,才知道国内尚有另一种迥然不同风格的雕漆。显然有异于内府原来的云南雕漆。这才派人征召嘉兴雕漆工匠进京任职。并逐渐取代了原来云南雕漆的优势,占据主导地位。从而形成明代永乐、宣德时期的雕漆的特点。嘉兴雕漆是较为忠实的继承了宋、元雕漆的风格。后来明朝嘉靖、万历年间又召云南漆匠大批入宫,雕漆风格大变。藏锋圆滑的宋、元风格,急剧削弱,而刀法快利,刀痕外露的作法迅速上升。恐怕与宫廷又一次征召云南漆匠,并在皇宫内府漆作占据领导地位有关。更与后来的皇家统治者的个人爱好有直接关系。

明朝朱元璋建都南京,后来其子燕王朱棣取得皇权,人虽在南京,却始终加紧北京的修建,终于在完成了所有皇宫宫殿后,于1421年,即永乐十九年迁往北京,正式定都。同时将所有王公大臣。政府机构,以及江南众多手工业和优秀工匠迁徙北京。原来的宫廷雕漆,以及嘉兴雕漆,一齐迁入北京果园厂。继续从事雕漆等漆器制作。明·高濂《燕闲清赏笺》记:“若我朝永乐年果园厂制,漆朱三十六遍为足,时用锡胎、木胎,雕以细锦者为多。然底用黑漆,针划‘大明永乐年制’款文似过宋元。宣德时制同永乐。”类似说法在《帝京景物略》、《金鳌退食笔记》中也有载录。那么果园厂具体在何处,明·刘若愚《明宫史全集·宫殿规制》:“玉河桥玉熙宫迤西曰棂星门。棂星门迤西曰西酒房、曰西花房、曰大藏经厂。又西曰洗帛厂,曰果园厂。”《京师坊巷志稿》载:“果园厂在棂星门之西,明永乐年制漆器,以金银锡木为胎。有剔红,填漆二种,皆称厂制,世甚珍重之。其遗址今为内务府人役所居。旧闻考,真如镜庙内有隆庆戊辰御用监造厂碑云,木监洗白厂,成造上用兜罗绒袍……作初置公 于果园厂前,机作等房俱聚于此,后择果园厂隙地建兹作。则洗白厂、果园厂俱在此地。”我依据史料在实地进行考察,确认果园厂在如今西安门向西向南,西四大街东边,护国寺南边,包括大小红罗厂,大小拐棒胡同,毛家湾,片儿胡同,西黄城根北边的这一片地面,在这若大的地面上,有皇家内府的多个作坊厂:制作剔红、填漆器的果园厂。漂染的洗白厂(又称作),机作(养蚕织锦处)等。而“油漆作”不在此地,而在北安门内黄瓦西门之里,“属内官监”。在明代二百余年中果园厂均是制作剔红雕漆的作坊,直到明末才逐渐荒废。

明代雕漆,总体上看是宋、元风格,肥厚、圆润,漆感突出,简洁明快,藏锋掩痕,强调图案的整体性,刀工多用在xx刀痕之中。替代磨工的工艺比重大。但是明代雕漆,处在江南嘉兴风格与云南风格的此涨彼消的长期竞争之中。并没有始终如一的静守在一种形态上,所以明雕漆的前一段主要是以浑圆、光润为主调,有追求玉器质感之趋向,少有边棱硬角。把玩之时手感滑腻,色泽温润,突现出漆质特有的,内蕴润亮的玉感。同时,在构图上,以简单明快,写意为尚,追求画感和大的艺术效果。

明代中后期,则以写实为要,强调真实细节,注意装饰,文人体裁、典故、生活情趣,增加艺术。废弃了漆质上过多用刀的方式,用刀简练快利,不耗功夫。更加重视细节处理,锦纹逐渐突出,成为其他工艺望其项背的技术优势,以牙雕、木雕、石雕艺术难以达到的雕刻装饰程度,而越发受到器重,并广泛应用。这与宋、元、明初期的不刻锦纹,不敢留出空地的雕刻处理方式,显得更为自信,使得绘画构图与雕漆工艺特长结合的更为恰当,表现力也愈加丰富。所以,雕漆在向精工细刻,无处不刻,无刻不细的方向崭露头角,为今后清代艺术风格的xx独立,准备了技艺上的条件。

在彩漆的髹涂堆色方面,明代雕漆远比宋、元复杂和多样。髹漆方式上更加注重用彩色漆来直接表达艺术内容,使彩漆也进入浮雕表现的形象之中。克服了其他雕塑艺术单色单调的局限,也突破了平面漆饰用色的纯粹装饰方式。将彩色漆的浮雕效果更加自然本色,而非外加上去的那种xx感触。这是其他平面工艺和单体材料难以做到的。因而产生了明代“重色雕漆”、“堆色雕漆”的新技术。《髹饰录》曰:“剔彩,一名雕彩漆,有重色雕漆,有堆色雕漆。如红花、绿叶、紫枝、黄果、彩石、黑石、轻重、雷文之类,绚艳悦目。”杨明注:“重色者,繁文素地;堆色者,疏文锦地为常见。其地不用黄黑二色之外,侵夺压花之光彩故也。重色俗曰横色,堆色俗曰竖色。”也说是讲,为了与设计的图画相配应,除了用浮雕手段之外,还增加色彩的手法。这种色彩的手法,不是事后涂抹上色,而是事先按图稿的布局,从层次上加以髹涂不同彩漆。如最上层是红漆,往下第二层是绿漆,第三层是黄漆,第四层是黑漆,用这种层次上色彩,来表现物象上花朵、花叶、花枝、山石和地坡。这种涂漆方式是胎体通体的髹漆。所以又叫“重色、横色雕漆”。

另一种“堆色雕漆”则是按设计图稿,仅在局部处上下髹涂所需的彩漆。方法是每涂一遍色彩,待干了以后,又间髹一层局部的彩漆。这样交替髹涂,直到达到所需的厚度,再雕刻。那么这块局部处的漆,便形成上下垂直的厚漆,所以又称为“竖色”。有些著者,由于不懂漆匠具体实际操作工艺,竟然把“竖色雕漆”解释为挖出一块已髹好的漆层,再向里面灌涂其他彩漆,显然这是错误的理解。明代发明的这种装饰方法,对明代以及清代雕漆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如明万历时的“剔彩锦鸡花卉纹圆盒”。清代的“剔彩双龙捧寿窝角盘”、“剔彩春寿宝盒”均是横色雕漆的典型作品。竖色雕漆的作品虽然在明清两代没有发现实物。却对现代雕漆产生启发性提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北京雕漆厂曾创制了雕漆画工艺,便是采取这种“竖色雕漆”法。

明代雕漆的刻款,没有个人名款,除了部分刻上朝代名号,其余部分则无款识。明朝不允许刻上私人款识,这是与元代民间雕漆大不相同的地方,也是与从汉代以来篆刻一系列官名、工匠名的官府漆作坊也不一样。晋《太平御览》曰:“欲作漆器物卖者……器成以朱题年月姓名。”从晋开始,署时间、姓名,这种作法延续到宋、元时期。明代一改署名方式,而设朝款。明代永乐开辟了篆刻朝代名号的先河,这是雕漆历史从未有过的。这种款识方式,一直影响了整个明代雕漆和清代王朝。一代皇帝以各种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政绩。以及占有心态。到处下旨题字是一种炫耀方式,更普遍,更经常的做法是在许多器物上明确写出本朝名号。如在瓷器上、木器上、金银器上都采用这种“广告”形式。雕漆上的“永乐”、“宣德”也是如此。元代民间私人雕漆刻上自己名子的作法,有自我欣赏,有别于人,甚至敢于负责的精神。皇帝刻款的作法当然比个人的想法更深邃,更有目的性了。这种“署名权”在皇帝当政时是种特权,可是在不当政或已经去世后,这种署名权,有时会被篡改、冒认。在明代的永乐雕漆器,被后来的宣德篡改,便是一种历史的名案。明宣德直接继承了明永乐的皇权。中间并没有什么时间上的隔断。可是永乐时代的雕漆制品,有不少被抹去了大明永乐的年款,刻上了大明宣德年款。永乐的雕漆在器物反底左侧边缘用针划法以行书竖式浅刻。宣德雕漆则采用刀刻,粗深醒目,填涂金粉,以隶书刻在器物中央。宣德款的雕漆器物有相当一部分,经过辩认仍能发现左边残留着“大明永乐年制”的针划款文的痕迹。这种后来王朝修改篡改前朝的事情,历史上并非鲜见。不过在雕漆器物上,还是首次出现。一般情况下前朝器物被后来者占有,往往另外标明。所附加上的文字、题款,也说明是本朝文字,这是正常的。但是把前朝之器物款识抹去,写成本朝款识却是极少发生,从文物收藏的角度也是不可理解的。

为什么出现儿子篡改老子的东西,打上自己的印记呢。清人高士奇在《金鳌退食笔记》中作了这样的分析:“宣宗时厂器终不逮前,工屡被罪,因私购旧藏盘盒,磨去永乐针书细款,刀刻宣德大字,浓金填掩之。”此记载是否意味着果园厂雕漆的生产,到了宣德年间新王朝上台,需求量猛增,难以制作;又或许更换了新的营缮所长官,或许是艺匠减少;总之果园厂生产的雕漆,不能满足宫中需要。而一件雕漆器从制胎、髹漆到雕刻完成,快则半年,慢则一年,赶不上改朝换代的步伐,工匠和底层官员常常为此受责问罪,只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果园厂的管理人员,便令工匠们想办法,到市面上收集从前的雕漆器,拿回来把从前的年款磨去,用漆掩盖,重新刻上“大明宣德年制”的年款,上交宫中,应付危机。看来也是事先互相串通,为保全自身,不得已而为之的作假行为。其中一些大明永乐的细款,未处理干净,时间一久,便露出了马脚,这是宣德以后才被发现的。事实上后器前款,把当代作品冒充古代作品的作法,历来就有,当今更盛。绝大多数是后器前款,今物镌刻古款,借以骗人。这与把永乐器款改刻宣德款的作法,是不一样的。

明代雕漆的器型、雕刻、色彩、比宋、元更丰富,品种也更繁多,尤其是剔红、剔黑的作品,仅永乐宣德期就大大超过宋、元两朝之总和。明的前百年统治中,雕漆几乎xx是由北京果园厂担负制作。明代中后期,中央控制力减弱,宫廷财力出现消弱,雕漆制作转向北京宫制与外地官制民造相结合的办法。官制则是由朝廷地方官监督,由各地民间制作,政府收购的办法。这样原来漆器的xx产地苏州、扬州、温州、嘉兴、杭州、安徽新安、云南、四川一带又重新恢复,其雕漆制作随之也起来。雕漆器制作的南北联系,朝野配合,共同满足了皇宫贵族和市场贸易需求的形势,在明代中叶之后,日渐显现。此种方式一直影响到清代雕漆的制作和供应过程。

明代雕漆除了器物的大量制作,还在创新上有了新的大的进步。如历史上漆器除了使用大漆之外,还大量使用油料制作漆器,过去用油是荏油、苏子油、核桃油,而明xx始大量采用桐油,桐油的发现和使用,使得油质更清,与漆的调制更加融合,同时作为经济作物大量生产种植。自从桐油出现后,从此结束了几千年的用油方式。明xx始以铜制作雕漆的内胎,这也是破天荒的新材料、新方式。过去雕漆内胎胎体,主要用木、瓷、布为胎,间有金、银、锡金属胎。自从用熟铜片敲制成胎后,雕漆的内胎几乎不再用其他金属胎。直到现代,雕漆的内胎主要是木胎和铜胎。明朝开辟了铜胎雕漆的先河。

另外在雕刻图案上,在漆器雕塑成像的方式上,明代也有大胆尝试和革新。将古代青铜器、陶器制作的翻模方式引进雕漆制作,又将木刻技巧运用到雕漆艺术领域。还把其他漆器的某些技术搬进雕漆制作当中。虽然也有成功的,有半成功半失败的,社会和业内褒贬不一,评价不同,却形成一种继承与创新的时代风格,将传统提升到一个新的层面上。如“堆红”工艺,便是用灰团先堆出成像,经雕琢后再覆饰朱漆,其器酷似雕漆,特别是剔犀类作品,更为逼真。有的浮雕图像,则用印模翻制出来,经修整后,再覆饰红漆,被称为“漆冻脱印”。此法流传到日本极受推崇,被称为“堆朱、堆红、屈轮”,至今仍然延用。还有先木雕,后覆饰大漆的。

《髹饰录》曰:“堆红,一名罩红,即假雕红也。灰漆堆起,朱漆罩覆,故有其名。又有木胎雕刻者,工巧愈远矣。”杨明注:“有灰起刀刻者,有漆冻印者。”“今有饰黑质,以各色冻子,隐起团堆,杇头印划,不加一刀之雕镂者。又有花样锦纹脱印成者,俱名堆锦,亦此类也。”显然,这些创新方式,不是雕漆传统的主流。与完xx全用大漆材料,全部用手工一刀刀刻出来的传统雕红漆器相比,这些新器物是“假雕红”。可是作为明代杰出的艺匠和漆器理论家黄成、杨茂,他们并没有简单斥责否定。而是采取容纳和推动的态度。将这种新技术所制作的“堆红”列为雕漆九大品种之一。可见其尊重创新,客观求实的艺术创作精神。相形之下 ,后来的一些人反而显得更加保守狭隘,把传统凝固化,不允许有任何改进变化,如此一来,反而禁锢了传统艺术的生命。

雕漆历来名称多样:剔红、剔黑、剔绿、剔黄、剔犀、剔彩、堆朱、堆锦、漆雕等。明代中后期渐渐以“雕漆”之名统一。雕漆的名称涵盖了以漆为料,以雕塑技法为手段,制作艺术品的本质现象,因而更为确切和形象,所以沿用至今。“北京雕漆”因明代王朝的重视而成为皇家艺术的典范,“北京雕漆”的风格和成就,一直影响到后来五百余年中国雕漆的发展和取向。

中国漆器史上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便是明代出现了一本重要的著作——《髹饰录》。此书作者是明代隆庆年间(1567年——1573年),安徽新安的漆匠黄成(黄平沙,号大成)。明·高濂《燕闲清赏笺》曰:“穆宗时,新安黄平沙造剔红,可比园厂。花果人物之妙,刀法圆滑清朗。”清·吴骞《光阳丛笔》说:“元时攻漆者有张成、杨茂二家,擅名一时。明隆庆时,新安黄平沙造剔红,一合三千文。”由于史料缺乏,至今人们没有机会见到黄成的雕漆器。仅是通过他人才知他对雕漆极为精通。设计构思十分有品味。刀工“圆滑清朗”所作的花果、山水、人物、均为上品。风格与皇家北京果园厂相似。一件剔红小盒高价可到“三千文”。将他的作品与元代xx雕漆艺术家张成、杨茂相提并论。从中也可以知道黄成的制作水平和艺术成就。

但是,这并不是黄成的最重要贡献。他的{zd0}贡献在于他的另一种作品,另一个伟大创作。他首次把中国漆器从远古至明代之间,长达七千年的历史加以概括总结。特别是把历史上所有出现过的漆器归纳分类。详实客观地记述了各种漆器的材料、工具、工艺过程。以及可能产生的过失,如何鉴别等一系列技术、艺术问题,一一系统整理甄别,加以论述。{dy}次使中国漆器有了指导性的理论著作。也让千文万华的漆器,有了科学具体的制作规范。《髹饰录》是中国漆器成熟,并能够成为世界艺术的里程碑的标志。无疑,黄成的《髹饰录》是古代中国文化艺术和科技发展的重要成果。是古代漆器之集大成者。过了四十多年(一六二五年)明代天启时的杨明给《髹饰录》进行了注释。杨明《髹饰录·序》曰:“‘新安黄平沙称一时名匠,复精明古今髹法,曾著《髹饰录》二卷,而文质不适者,阴阳失位者,各色不应者,都不载焉,足以为法。今每条赘一言,传诸后进,为工巧之助云。’天启乙丑春三月,西塘杨明撰。”由于杨明的注释和补充,使得这部不朽的漆著更加完善全面。成为后来五百年中,所有漆器艺人遵守的指导性文献。也是研究学习中国漆器的文物性理论经典。

《髹饰录》中关于雕漆的总结论述,十分精辟准确,也极其珍贵,{wy}可惜的是仅有八百余字,略显稀少,同时有关雕漆的具体制作也未能详细剖析。其工具技法,简单略过。令人遗憾。另外《髹饰录》是由工匠出身的黄成刻苦写成。恐怕始终未能正式出版。直到二十世纪时,此书再几经湮灭后,由朱启钤不辞辛劳从日本抄回了《髹饰录》的手抄本,并在1927年付印出版,从此《髹饰录》才正式面世。

通过《髹饰录》人们可以了解中国过去历史上曾经有过的漆器。也能够加以对比,可以掌握历史漆器发展进步的脉络和轨迹。还能发现不少当今已经灭绝了的优秀品种。对优秀民族艺术的恢复,有了充实理论支撑和技术知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髹饰录》著述价值胜过千万件具体的漆器。

总的来讲,明代雕漆是以北京为中心,由皇宫内府直接管理生产。明代晚期宫廷无力大办雕漆,人员遣散,不少艺人工匠返回祖地,又兴专艺,便形成后来地方漆器制造的复兴。如嘉靖年间,曾将正德时武宗荒淫怪诞时召收的乐工、妇女发放原藉。清减一切不急不需工程、大批停办一些作坊,仅保留必需的。皇帝喜好的转移往往是某种工艺兴衰的直接原因。“嘉靖元年,革除京城内外所开皇店,放走豹房外面外族僧人和教坊乐工。颁令停京师不急工程,放还回放所献妇女,将皇府行燥的金银珠玉收归内库。”《北京历史纪年》。这样,促使原来具有雕漆基础的苏州、扬州、杭州等地开始悄悄恢复雕漆,乃至到了清代,这些地方在实际上,成了雕漆制作的中心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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