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放假的放假，休息的休息，窜门的窜门，宅的继续宅。我在不同的集合里落到了最悲剧的罅隙里面——没有假期，没有粽子，继续无聊得宅。

    以前过节都会去姥姥家。

    上高中以来就很少去。

    因为太远了，坐车也要一个小时。而且，算是比较偏远的地方吧，半个农村那种类型。母亲总会骂我白眼狼，然后称赞“萝卜”如何如何，总会提醒父母是时候去看看爷爷奶奶了。那时候，我总会嗤之以鼻。

    小时候会和哥哥跟着爷爷上山打枣吃。山上的野枣，摘下来也就一个指甲那么大个，干干瘪瘪的，一手能抓好多。那时候就穿有两个大口袋的连衣裙，塞得鼓鼓囊囊，总要从山上下来之后才舍得开始吃。哥哥是表亲，那时候还会一起撒丫子疯跑得玩——从山上瞒着大人捡柴禾，偷偷躲到大舅二楼的房间里烧火玩；两人玩那种当时{zlx}的电动，什么魂斗罗什么坦克之类的，一坐就是整个下午，太阳从东到西，影子从左到右。打过架拌过嘴，一起放过风筝一起摔过鞭炮，一起抢粽子吃一起装作帮忙实际上只会添乱得说要包饺子……然而，最终却还是生疏了。他初中的时候从原来的学校转过来的，那时候个子已经很高了，很瘦很白，看起来呆呆的，也少言寡语。他就住在我们家客厅。娘亲买了床垫，还挂了帘子。虽然只有两个月。后来就搬走了，在离我家步行不到10分钟的地方租了房子。我妈为了这事骂过我，我也因为一次吵嘴做了到目前为止最为极端的一次行为——离家出走。虽然只持续了一个晚上，在我偷偷溜回家瞄一眼的时候，被母亲扯回了家。其实，她不扯，我也会回家。我知道，我会回去。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去。

    我现在想起来，当时自己确实很霸道。我并不和他说话，要说也是吃饭的时候闲聊些什么。见面打招呼也就是点下头，有时候在学校照面走过去也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他不同我讲话，我便也赌气当没他这个人。学校每个月月考都会排名，他从初二转过来，那时的我已经度过了人生的沦丧期。也就是从连进入三中私立的树人中学都费力的二百多名，直升到稳进一中的前30。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个看分识人的人。和班上的成绩不理想的同学我们也是打过来打过去玩得很开心，没有什么隔阂。可不知道怎么，和他却很远了……他连吃饭都很少说话，只是低头吃饭，连菜都很少吃。而看到娘亲给他动手夹菜，父亲招呼他吃菜把盘子推给他的时候，就会开始生气。可笑而幼稚，像是自己的领土被人瓜分了一样。晚上回家，从来没有理睬过我的课业的娘亲会给他开小灶——讲古文，练写作——等他睡下之后还要给他洗衣服。我会生气，不可抑制。分不清到底是自私、嫉妒还是恨，总之，越发讨厌，总之，距离越来越远。

    一起剥粽叶，不停往嘴里塞粽子，就是要比赛看谁吃的多的人，已经不再了。

    我忽然想起几天前吃饭的时候，F同学说，你真是个强势的人。我诧异。他说我给他一种想要压制别人的感觉。虽然香烟姐和月白都说没有这回事，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空。

    后来，叶子也说，我总把他放到“被”的位置。

    我没觉得强势有什么不好，就像我现在真的很萌强势御姐或者女王样一样。只不过我不觉得自己够强势，或者说有足够强势的资本。我只是个性格古怪的人罢了。还没有好脾气。

    烛龙论坛上有xx，说是问大家会吃什么样的粽子。

    其实我并不喜欢吃粽子，觉得粘，剥起来也麻烦，反倒弄得一手难受。不沾糖觉得没味道，沾了糖觉得好甜好腻。吃粽子有自己的习惯——只喜欢吃表面的一层，因为有叶子的香气，还有里面的仁——姥姥只做肉馅的还有蜜枣的两种。

    我可能是个有贫富观念的人，所以我和姥姥并不是很亲近——虽然小时候母亲常常带我和姥姥一起出去旅游。

    她改不了用布裹着头的习惯，说话声音也总是很大很浓的徐州方言。我时常觉得自己和她格格不入。有时候也很怕她拉着我絮絮叨叨。姥姥眼睛不好，青光眼，动过一次手术。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母亲执意每年都要带她出去旅游。有时候看到她一个人躬着身子在厨房里忙碌，睁着眼睛拼命看，一双手，指甲里填塞黑色的粉末，心里就涌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悲悯，以及对姥爷的些许不满。就好像我看到父亲没能让母亲安稳，只会让她生气让她更辛苦操持这个家一样，别扭而执拗得维持自己小小的厌恶。

    我高考考砸了。

    是3年最差的一次。或者说，是回到本部最差的一次。用我自己的话说，我原本打算昂首阔步进上海读书，结果却是卑躬屈膝连滚带爬进了上海。

    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出来。

    姑姑说，这是老天替我做的选择，他封上了一条路，就是指明了另一条路。 我信她。

    父亲说，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我上学。 我心里似乎轻蔑得笑了。

    母亲说，好好学，别让我们瞎花钱。 我沉默了。

    姥姥说，把钱收好，别跟你妈说。 我哭了。

    一千多，被布包起来的。

    这和我现在的生活费相比，真的不算什么，连半月的房租都抵不上，可捏在手心里却觉得很重。她没有收入，{wy}的来源就是几百的退休金，还有母亲和阿姨每个月给的生活费。算去治眼睛和糖尿病的费用，还要交给姥爷一些，还要给膝下的三个孙子，真的不剩什么。我不知道，一千多她存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究竟想了多少想了多久把这一千多拿出来。我只知道，这份情，我还不清的。

    6月底就可以申请工卡了。到时候要拼命努力的打工。要努力养活自己，覆盖掉伙食费还有房租，剩下的钱要给姥姥一部分，要给母亲在瑞蚨祥买一件好看的旗袍，还要足够自己明年回国的旅游费。

    等到回去的时候，端午又会过去了。

    不过，一定可以吃到，姥姥亲手包的粽子。

    我会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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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艺是可以伪出来的。我还没有开琼瑶戏码呢 ╮(╯_╰)╭ 煽情就算了，大晚上的临睡前不想给自己找虐。有些事点到为止，说太多反而假了（说的也不少了掀桌！

    其实端午大家一起宅也是蛮欢乐的，比如和伊内 萦姐姐讨论了电视剧之类（顿悟，我果然看了很多肥皂剧啊），然后又看到了欢乐的图 囧。这……虽然貌似看过，但是，我仍然表示鸭梨很大。

混蛋，这让我情何以堪啊，戳本命戳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