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喂猫_人间别久不成悲_百度空间
替你喂猫


[直播时你又错句连篇,
说错一句罚二十,
今晚你有五百多块人民币变成了废纸。]

一百块三件的便宜T恤,大红,大绿,大紫。你穿紫的。搭配脸上猫挠的发炎伤口,贴以水玉OK绷,你就是潮人一条,型男一粒,本城人气大主播,女生们性幻想的对象。
今晚直播时你又错句连篇,按你们台的规定,说错一句罚二十,我给你数着,今晚你有五百多块人民币变成了废纸。五百块!买T恤可以买15件!够我的店整个夏天卖!你真不是一般的败家啊王心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节目一完接到你的电话:“喂,帮我买个西瓜吧,冰箱里那个吃完了!”
“扣那么多钱还有脸吃西瓜啊!”
“经期到了嘛,发挥失常在所难免……西瓜,西瓜滋补一下。”

[每当你脸色不好时你总是会说:
灯光,灯光的原因。
其实是前晚做了药渣。]

我和你的猫一起去买西瓜,我拍拍这个,敲敲那个,猫则抱住个西瓜耳鬓厮磨,全不顾大庭广众,白日昭昭。它和你一样,什么场合都放得开,这种类型的人才适合混演艺圈!啪,一个蜜吻,再来五道爪印。猫温柔起来不亚于你,玩起SM来更不逊色。我走过去挡住这只伤风败俗的猫,卖西瓜的东北人可不答应了。“猫把瓜糟践了,这个你咋说也得买!”好吧,好吧,就这个。拉紧猫链子,防止它乱跑,我可从不辱骂它半句,毕竟不是自家孩子,我对它相敬如宾。它生活在你这样一个主人身边已经挺受罪了:错一到十句,回来哼小曲,带它到宠物店桑拿、摆阔;错十到二十句,一切奖赏都没有,还让它给你xx、踩背。错二十句以上,踢它,左右抽巴掌,对它咆哮:“给老子滚!你怎么不去死啊!”
这是一只命运悲惨但性格倔强的小母猫,偶尔它跟你赌狠,真的会寻死。它寻死的方向是沿十二楼外墙的下水管飞檐走壁,但只要一路过十一楼看到温暖灯光就会回心转意,踩住阳台植物,尾巴竖起作平衡器,踢开纱窗门就来到我的家里。然后它坐在客厅里语无论次地喵呜着,身体瑟瑟发抖,如果是人的话,说的一定是:我再也不和王心泽过了!
可天一亮猫又会回到十二楼去,睡在你的床上,温柔望住你的脸,好贱。没错,你就是这么有异性缘,哪怕一只母猫也难逃电网。前天我拎着三件T恤在电梯间遇见你,你只用两句话就拐走了当中一件,我非但没觉得吃亏,还足足美了半天之久。你的{dy}句是:美人又进货啊?你总是有品味,买什么都错不了!第二句是:这件紫的太漂亮啦,不如借我录节目吧,顺便给你做个广告。
紫T恤在演播室发蓝,像你脸色一样,看来你又得罪了灯光师,这次他把你照成了蓝精灵。每当你脸色不好时你总是会说:灯光,灯光的原因!其实是前晚做了药渣。知道那个笑话吧,宫女一个个面如菜色生着大病,御医治不好,皇帝就生气了,昭告天下,寻找灵药,后来有个聪明人就说了个偏方,一夜之间,宫女们就又都活蹦乱跳了,次日清早人们看到宫门里走出几个蔫巴巴的男人,就问这都谁啊怎么都变成这样啦,聪明人就说:这就是药渣啦!

[补这些洞就像补弹孔,
当某些情感的流弹穿过我那软弱的心脏。]

在这幢公寓{dy}次遇见你的时候你脸上就有痘痘,这不可能是灯光照出来的吧。可是你上节目时皮肤光滑得水蜜桃似的,后来我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遮瑕膏。你浴室放着一大瓶。遮瑕膏涂在脸上,你肤如凝脂,观众小妹妹又羡慕你又爱你,恨不得一口咬死你。我想遮瑕膏这玩意应该被评为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的另一个用处是可以补墙。
你家墙上被猫挠坏的地方,我都用遮瑕膏补过。补这些洞就像补弹孔,当某些情感的流弹穿过我那软弱的心脏、单薄的肺、或者瓷器般脆弱的肝,疼啊!我就用拼命干体力活来发散注意力。我没什么大学问,也不是个文化人,比起看书、听音乐、写诗、作画来,DIY点什么更能让我心情平静。我举着一罐子遮瑕膏,把你的墙补得香气四溢。打几个喷嚏,千疮百孔的我的内在,受到微弱振动。
我庆幸我体内如此酥糟多孔,因而,才能百毒不存。嫉妒、不安、焦虑、吃醋、失落、遗憾,来了就哗啦啦流走,xx系统超常优良,造就我成了如今这个好邻居、好朋友、偶尔客串的好厨子、好医生、好玩伴。
东北产的小西瓜籽圆圆的,吐到地上会长出嫩芽,它们不是转基因水果,它们有繁殖能力,是健全的生物。

[小母猫时年一岁两个月,
姹紫嫣红开遍,却付与断井颓垣,
闷骚得柔肠百结。]

女孩们以为你这样一个明星肯定是开香车,住别墅,买条内裤也要去香港,动不动就会说:刚从加利福尼亚回来,太晒了受不了!实际上你也吃康师傅方便面,用一次性筷子,爱逛屈臣士和家乐福,街头小铺子买香烟,偷偷踢别人家的狗,占小便宜。你搬来那天房间里没拖把,下楼管我借。你彬彬有礼地说:“请问能不能把你的拖把借我用一下?”我想必是被这初次的相遇吓破了胆,愣了半天,居然就答非所问地嚷起来:“你是王心泽!”你就很有面子地笑笑,以为接下来我会要你签名,或者送你鲜花。但我只是说:“你比电视上丑啊!”你脸红了,只好顽强地幽默着:“不就是借你拖把用一下吗……不想借明说,干吗这么伤害我,哼!”
你还拖把时就顺便借洗衣粉,猫也跟着来窜门。三花玳瑁猫,十有八九是母的,果然不假。小母猫时年一岁两个月,姹紫嫣红开遍,却付与断井颓垣,闷骚得柔肠百结。半夜它唱着忧伤小调,扰动整个大厦人马不安。春情涌动的春天,随着猫叫,左邻右舍的床也开始响。咚,你的一只拖鞋砸过去,喵,另一只拖鞋砸过去。家庭暴力啊,我在楼下腹诽:不能养猫就不要养嘛。后来知道你是用洗衣粉给猫洗澡,怪不得它毛发脱落像个斑秃患者!无良的主人!再之后,你就给它买了个猫脖套,拴住它,不让它乱跑,渴望自由的小猫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囚徒,天天在你家客厅抠墙。再再之后,猫不叫了,原来你开始给它嗑药。小剂量安定片,可以让猫昏昏欲睡,反正死不了。
猫不叫,你家有女人叫。这么有钱不懂买拖把和洗衣粉也罢了,居然也不知道买张好床。深夜你的老床终于折断,那女人大概是伤了腿骨,会不会从此瘫痪?送医院急救那晚,门镜里看着你们狼狈进电梯的样子,我忍笑忍得好辛苦,差点没被自己吸进的气流呛死。你再借拖把时我就谴责道:“洗干净再还我,上面的长头发真恶心。”你哼哼哈哈点头而去,我叫住你:“长头发别投马桶里,容易堵,你家堵了整个楼都会堵。另外,家具市场三楼在打折,买新床还送床上用品。”
你感激地笑,又羞愧地笑,又狰狞地冷笑,关门时候就变得尖酸,及时丢给我一句:“是啦,欧巴桑。”笑得特别顽劣,十七岁时你一定就是这个怪样。

[你撒娇撒出全世界人民的鸡皮疙瘩,
扫扫能堆八座金字塔。]

欧巴桑我,咬着香烟发狠地盯着电视屏幕,心想台前这么光鲜一个人,私生活怎么就这么不检点。我去跟朋友八了你几卦,说:“你们知道吗,王心泽私下可乱啦!”结果你猜怎么着,你的FANS们说:“乱?正常啊,不乱才变态呢。”
这样一来我就无语地回了家,默默地觉得被她们说服了。正常健康的男性就像正常健康的猫一样,有性欲为什么要压抑呢?喜欢女人又有什么错呢?人家喜欢女人,喜欢几个,怎么喜欢法,又关我屁事呢?所以当你节目上的女搭档也最终来到你家,深夜没走,并且传来的声音像是你把她活活剖膛剥皮了一样时,我没有鄙视你,我只是鄙视她,比起骨折那位,她的大惊小怪也显得太没见过世面了。我拿拖把捅捅天花板,声音停止了。
那个女主播第二天戴个大墨镜离去,晚上你们在电视上眉目传情。三天后女伴换成直发九头身小辣妹,再三天,细长眼睛日本娃娃脸,第四天,大波浪蛇发姐姐。第五天你发高烧,纵欲过度没有好下场,可是紧要关头一个女人也捞不到,王心泽让我告诉你,你蠢就蠢在这里!没出息地敲墙,我当没听到。把猫脖子上贴纸条:“救命”。推猫往楼下跳,猫差点摔死,你这个畜牲啊。
有求于我时我是美女,用不着我时我是欧巴桑。“美女,我想喝姜汤。”你撒娇撒出全世界人民的鸡皮疙瘩,扫扫能堆八座金字塔。早喝姜,吃偏方,晚喝姜,吃xx,我不给你做。你抱住猫,孤儿寡母似地哭了,说:“我们这么久的朋友了,我们……”
那红楼梦第三十一回,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因麒麟伏白首双星,袭人也说了一句“我们”——“好妹妹,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冷笑几声:“我倒不知‘你们’是谁,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
晴雯说得多好啊,晴雯是我的偶像。
“我们”。
这个简单的人称代词是个糖衣炮弹,无端拉近了你和我之间的距离,“我们”一出口,我们就是一伙的了,我想撇清也很难了。姜汤帮你熬好,趁了你的心,喝出了你满头大汗,歪在被窝里舒服地哼哼着:“我们明天一起去超市吧,想买好多东西,好多东西。”
家居生活里,你变成很普通的男人,普通得像一些女人爱的小宠物,乖乖的,毛茸茸的。

[你瘦了,
爱情把你消耗得皮包骨,
眉目越来越清楚]

一起逛超市的时候真像一对情侣呢。有人拿手机拍下我们的背影,传到网上去,标题叫做:王心泽的绯闻女友是平胸。嘿,如今平胸也能出名吗?我在那贴子下灌水。你凑过来,看着我,深情地问:“说真的,你光穿游泳裤去游泳是不是也可以的?”
看我生气了,又改口奉承道:“大胸显得笨笨的,小小的才知性嘛。”
其实,大波并不流行了,酥胸娇小,是人家挪威王子选妃的标准呢。
出差前你委托我照顾猫,钥匙甩给我人就走了。你走后我给猫重新调整了饮食结构,以小鱼和牛奶为主,像嘉顿猫粮那种让猫得胆结实的垃圾食品,就去喂他们美国的本土猫吧。
我把你的房间也整理一遍,女人的长头发,用过的小雨伞,成堆的xx杂志都统统扫走,替换我店里出品的棉布床单,玻璃花瓶,一束白色波斯菊。你的房间焕然一新,令我很有成就感,再补补墙,洗洗猫,我没什么大智慧只有家居生活的小聪明,拿着DC拍下这美丽房间,跟猫一起,来张合影。咔擦!
十天后你出差回来,我的晚饭正上桌。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出电梯不上十二楼,直接十一楼我家门口擂门。熟门熟路找到属于你的椅子,大花碗,水杯,筷子。盛一大碗饭,拍拍结实,再填一勺,倒啤酒,一筷子夹走{zd0}一条鱼,水果盘子拉到自己面前。你说:“以后啊,我买房子要买两层,下面一层给你住。”
这种有口无心的话最伤人。好嘛,我住你楼下,替你做家务,给你看门,替你喂猫,我是你的仆人吗?虽然我爱做家务喜欢窝在家里,虽然我没工作反正也是混日子,但那得是我自愿!自愿你懂吗?女人自愿起来她才快活,不自愿,它就是个缩小的橄榄,无味的,干瘪的,觉得自己亏了本的,充满怨恨的。吃完了饭我在沙发上按计算器,算账,显得我也可以很忙,自尊心在这时呈现异常的明黄色,我忽然想让你走,愤怒是明度极高的灰色。走远点,回你自己房子里去,别出来讨人厌。可你不走,像是知道得罪我了,抱着猫坐在我旁边讪讪的:“哇,这个月赚这么多!”
我本月净赚三千二百九十元,去掉你的西瓜,猫粮,布置房间,一餐晚饭,是两千七百九十元。“还我钱!”手伸出来。
你甩给我大钱包,爱拿多少拿多少。你总有一种类似于洒脱不羁,不同于装腔作势,介于欠扁与招人喜欢之间的仪态。
本不想要了,那些钱。都是“我们”了,要了显得挺认生的。可是接下来你忽然就告诉我你在上海爱上了一个姑娘,一往情深一蹶不振,{dy}次发现自己原来会因为和异性说一句话而手心出汗,嘴唇肿了似的粘在一起,两颗肾一上一下压跷跷板,帕金森症患者似的浑身发抖。本来自判爱无能了这下又恢复健全,你在惊喜之余变成十七岁少年,维特烦恼上了。和她靠近一点点,看到她手臂上细细汗毛,会情不自禁有生理反应。你说:就像是……兽性大发了。
好吧,那么我就正大光明拿走该拿的五百块钱,就等于……拿走你的二十五句错误台词。如果说错的话都可以以二十块一句的价格买回来,我想赎回我那天晚上冲动说过的一切言辞。我要先买回那句:“你敢肯定她适合你吗”,再买回那句“真正爱你的人你却不在乎”,{zh1}哪怕双倍价格我也要赎回最丢脸的那句“那个人就是我。”
你被女生追也不是头一次了,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你都没来找我,你在躲我!这么一想我肝肠寸断,甚至开始计划搬家。搬走了,我再也不和你联系,就像是我死了,死了的人你没必要躲她,也没必要看不起她,也没必要同情或羞辱她了,那样不了了之该多好。可是事情{zh1}是以一周后你主动的上门而结束的,没事人一样,你走上前来朗声对我说:“我上周去上海了,才回来,给你带了个新花瓶。”半句不提此前的尴尬,好样的。于是我配合你,装作我也失忆了,抱住花瓶:“谢啦,您老有了心。”
关上门我难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疼。我知道你一定是忘了我曾对你说过的那些话,是真的忘了,或者当时就xx没听到,没领会,没放心上。我是你的小CASE一项,小玩意一只,小节目一个,和你那惊天动地的大爱情比起来,我太业余了,太额外了,太附属了。
你瘦了,爱情把你消耗得皮包骨,眉目越来越清楚。

[蚌合上它坚硬的壳,
内里柔软的所在,璀璨的珠珂,晶耀的宝贝,
不再给世人看见]

他们拍到你和她幽会的照片。
她是个尤物,大美人。高贵秀丽完玉无瑕,生活在天堂里{zh0},下凡来祸害世人干嘛!没事又长那么漂亮,还想别人活吗?像个红嘴金丝鸟,娇生惯养长大的那种,戴的小耳钉也得两万多块吧?
怎么就没有匪徒抢她东西呢?答案:因为她高贵却低调,俗气的坏人看不出她满身价值连城。
那是从出生就培养的穿衣打扮的学问,并且用一生时间去修习钻研。鹑衣百结不是穿破烂,是自成风格;白球鞋?不是没钱买鞋,是穿够了xx了,帆布陶治一下情操。一看面部表情就知道她很容易就生气了就哭了就不讲理了,富家千金们惯有的脸色。但是男人就是爱这口啊,你爱她爱成废柴一根,你哪还是原来那条社会栋梁啊!没出息,替你害臊,丢脸!
新闻周刊里每个狗仔队的报道我都字斟句酌地拜读过,分析的结果是:她明明对你就是垂顾!你看不出来吗?“记者抓拍到当日该女与王心泽拍拖场景,该女开车,王心泽坐副驾驶,王一直有微笑,该女则表情肃穆……”正常情况,两个人好上了,应该是她小鸟依人,你硬汉一点替她担当一切,让她成为你的藤蔓植物,结果,反过来了嘿!
这就是怜悯,有钱人对非有钱人的驾驭,暗藏的歧视。老爸有上亿家产的女孩,玩弄个把小主持还不是易如反掌?看人家心情好坏罢了。可你,你这个大傻子竟然真的爱上她了,把心交出来,热乎乎砰砰直跳,她爱怎么捏都行,往里面吐唾沫也是清洁的,踩一脚,跳得更欢。
{zh1}你要卷铺盖去上海。“猫你带走吗?”“带啊。”你对猫有情有义,却忘了对我说过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承诺。临走时你说谢谢,我说不客气,回归到相识的最初那么朴素的问答。你说有空来上海玩吧,我说常回来看看吧。就这样简单地话别了,没有笑,没有泪,没有不舍得。
行李什么的都捆扎在车上,你的小甲壳虫开走了。没有搬来新住客之前,我还拥十二楼A你房间的钥匙。黄昏时分,我在你的阳台上站着,看远远的天际线,紫色的黄昏,purple,再紫一点,violet black,手中的烟,water blue,阳台地面的灰尘,carbon black。
电视上传来你的声音,“这一首歌,要送给我在武汉的好朋友,谢谢她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要说,我爱你。恩,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如果您想点歌,请发送短信到95558……”VJ们总是喜欢说这种假模假式的好话,同时抛出深情的眼神和坑人的广告,盯住镜头,两秒的停顿,结束。
你说你爱我,是作为一个明星对一个观众的爱,明星们总说:我爱你!我爱你们!你们在哪里?!左边的朋友在哪里?!右边的朋友在哪里?!树上的朋友在哪里?!大声豪气地吆喝着。我清楚那意思,绝不会误解。爱就是“爱”这个字本身,一点引申一点比喻意都没有。对着电视机笑笑,我这个受到“爱”的祝福的观众就在你住过的房间里,把那首周杰伦听完。
唉,有完没完啊你!总是周杰伦。
在空去的房间里,《发如雪》的旋律耳熟能详,想像着你曾经的位置,猫曾经的位置,我曾经的位置。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在这个房间里,如果把我们在不同的时刻所在的位置错叠在一起,就形成了你和我一起躺在床上当中是小猫的欢乐天伦图。
换一个姿势的话,我们的影子就拥抱在了一起。
一家三口,爸,妈,猫女儿。
我想这辈子我是不可能再说第二遍同样的话给你了,我也不会将它说给任何别的男人。二十七岁傻一次,三十七岁难道还会傻吗?当然不了。
你偶尔会在喝醉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喂,怪想你的,你想我吗?”
我坚决地说:“不想,忙死了。”
蚌合上它坚硬的壳,内里柔软的所在,璀璨的珠珂,晶耀的宝贝,不再给世人看见。
我知道你住在上海漕溪路的宜家旁边,我在上个星期去了那里。原因是“忽然想看看你生活的街道”。在你的公寓旁徘徊几分钟后,我却毅然选择去逛宜家,并且告诫自己,宜家比你更有意义。然而我的手机放在左边口袋里,一跳一跳,像心脏增生出来,成为累赘的体外器官。
你永远不知道,你在我手机里的名字叫:爱情。很矫情是吗?你是我的爱情。而我不想再遇见我的爱情。我绝交了我的爱情。删去了我的爱情。阻绝了我的爱情。
疯狂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我像个农村人一样扛着它们从宜家出来,坐上出租车,要去机场了。出租车重新路过你的公寓,红色窗帘那间是吗?有鸟笼的那间是吗?晾着男女内衣的那间是吗?回过头,我看到一溜四只猫并排坐在路边晒太阳,为首的那只猫,三花玳瑁,柔肠百结,曾经的名字叫阿宝。
它如今已然变成一只纯正的野猫,獠牙长长了,毛倒戕着,尾巴挑衅地拍打着地面,眼神不再驯服。另外三只,个头都很小,相信是她的孩子。
你不要你的猫了,而它,在被你遗弃后,却顺利完成了作为一只猫的生命里那些必经的美味或苦涩。猫自己知道,在你离开以后,它遇见了什么。
坐上返回武汉的飞机,在办托运时不小心有一只玻璃花瓶碰碎了,落在地上,折射出非常刺眼的光芒,就像是人们在初次恋爱时,眼泪的透明度。我是个不适合养花瓶的人,因为我讨厌眼泪,并且花瓶那么易碎。我或许适合养只猫,一只皮实的猫,百折不挠的猫,无法摧毁的猫。
于是你的猫,我把它带走了。
从此它会去武汉吃香喝辣,高枕无忧。
它会福禄双全,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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