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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5.
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各种时态。
而对于黒崎夏梨和日番谷冬狮郎来说,似乎只存在一种。
——过去完成时。
当人陷入日复一日的固定生活模式后,很容易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每天在工作间隙抬起头的时候,夏梨看到的总是各个部门的总监穿梭在格子间的身影。她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坚毅而美丽,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将她们xx。
午休结束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去洗手间洗把脸,常常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脸仔细端详一番,{zh1}长叹一口气——自己和那些总监们相比,无论怎么看脸上都写着一个“嫩”字。
“啊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变得跟总监们一样厉害呢……”某此她再次被自己打击后,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着。
这时身后传来冲水的声音,接着她看到技术部总监L走了出来站到洗手台边,一边洗手,一边目不斜视地说:“{zh0}还是别变成那个样子。”
夏梨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是在对自己说话。
L越过她,站在烘手器旁,在“轰轰”的烘干声中,她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那需要太高的代价。变成那个样子的结果,就是只剩一副空壳,把心深深地藏起来,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才能刀枪不入。”
L说完这话就走了出去,留下夏梨一个人站在原地细细咀嚼刚才的那番话。
从前一年秋天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到现在,一晃就过去了半年。夏梨某天上班的时候突然发现天天路过的公园里,含苞待放的樱花全部占满枝头,于是一边感叹白驹过隙一边高兴地想到再过一个月就是自己生日,这次大哥和嫂子会带着已经三岁的侄子侄女一起从德国回来探亲。
就这样一路兴高采烈地来到公司门口,还没迈进去就看见Amos带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枫岛葵、L和纪摩绘瑟,三人见到她都微微点头。她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多半要来什么大客户,说了一句“我先上去了”就往里走。结果没走几步,迎面又走来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身材高挑,栗色长发挽在脑后,两颊旁垂着几绺微卷的发丝。她踩着锃亮的黑色高跟鞋,一阵风般“嗒嗒嗒”地走到Amos身边,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Amos听了以后微微点头。夏梨还在愣神,就听见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那个,就是传说中的Sir Joe了。”她扭头,看见游慕声不知何时也已经下楼。
夏梨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呃……是很大的客户么?搞这么大排场。”
慕声点点头:“嗯,是之前说有意要收购我们公司的日番谷财团董事长,这次来不知是要做什么。”
“日番谷”三个字对于夏梨的影响,就相当于在平静的湖面中心投下一颗小石子,涟漪一波一波地散开。
说话间,一辆黑色宾士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门口,从上面走下来的正是她们之前的话题人物。夏梨看着他,发觉他比自己半年前见到他的时候瘦了太多,精神也不好。他上前同Amos握手的时候,她甚至可以看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行人在门口没有多做停留,Amos和日番谷冬狮郎、他的秘书以及枫岛葵率先向电梯走去,夏梨、慕声、L和Joe紧随其后。没走几步,夏梨听见Joe压低声音问慕声:“这位董事长看起来不太对劲啊……不是都说他多么年轻有为英俊逼人的么,我怎么觉得这人神情委顿啊,别是来了个冒牌的?”
夏梨在心中想着上次见面的情形,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心来。接着就听见慕声说:“也许是生病了吧,看他瘦成那个样子,多半是劳累过度。”
“哎……”Joe玩味地笑了,“不知道有没有立过遗嘱呢……你知道,这种有钱人啊,为了防止自己有个不测总是喜欢立这些东西,立了以后又喜欢改来改去,每一次改了都要花钱。我最喜欢这种人了。”
慕声无奈地笑笑:“你啊,人家离得这么近,声音小一点。”
Joe笑笑,没再说话。
转眼到四月底,今年的劳动节刚好在xx,周五下午夏梨请了半天假,开着自家的TOYOTA去成田机场接机。
长假前的市区尤其挤,夏梨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还是被如此龟速给磨得火气有点上腾。随手打开车载收音机,本来是想听听路况信息的,结果恰好一条新闻插播进来:“{zx1}消息,一架由德国法兰克福飞来的航班在日本海海域上空与地面控制台失去联络,控制台怀疑此航班在该海域遇到飞机故障,很可能已经坠毁,目前伤亡人数不明。”
夏梨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德国,法兰克福,坠毁。这几个字眼足以将所有理智从她大脑中抽离。
面前无穷无尽的车队长龙在她看来是那样充满绝望的色彩。她胸口发闷,呼吸不顺。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憋得太凶,握着方向盘看向前方,又觉得眼前满是雪花,就像没信号的电视展现出的那副光景。恍惚中看见前方路口绿灯亮起,接着又听到正前方的车子“轰”的一声踩了油门。她正打算跟上挂档起步,那车却又没了动静。她勉强坐直想要探头去看前方出了什么事,忽见那车的倒车灯亮了起来。夏梨一惊之下根本反应不过来,她甚至连喇叭都没来得及按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车“咣当”一声撞了上来。夏梨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才试探性地动了动腿,还好没伤着,于是她晃晃悠悠地打开车门,打算下车绕到前头去看损坏状况。结果还没把车门合上,前面的司机就跳下来指着她鼻子骂道:“会不会开车啊你!”夏梨心中还记着生死不明的哥嫂,实在懒得废话,于是拿出手机打算报警。结果手机刚拿出来,那人就扑过来一把打飞了她手中的手机。白色的机身在空中划了一道xx的弧线,然后伴随着“啪嗒”一声,落在了某个看不见的角落。夏梨再次愣了,她突然怒火中烧,堵车带来的压抑全都在此刻爆发出来:“你没长眼还是怎么着!现在还来倒打一耙了啊?有种你就什么都别做站在这儿等xx来处理啊!你一大男人跟我较什么劲儿,还甩我电话!你……”“啪”地一声,还没说出口的话生生被打断,她左半边的脸颊登时火烧火燎。夏梨惊呆,活了二十二年,还从来没人打过她。在暴怒中她终于丧失理智,回到驾驶座,倒车,踩油门,她紧咬着嘴唇,带着一种拼个两败俱伤的气势使劲撞上前面的车。那男人看见车被撞,立刻拎起一把扳手冲过来,将夏梨一把从车里拽出来按在车门上,夏梨眼见着他的扳手落下来却无处可躲,暗想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居然会在这种时候遇到此等人渣,这一下八成躲不过去。正打算闭上眼挨这一下子,突然间一个人影冲上来,一把推开那男的把她护在怀里,她听到一声闷响,知道那扳手还是落了下来,抱着她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却还有意识,似乎是对着后面的人喊着“带她走”之类的话。随即又有两个人上来缠着她,带她离开了现场。此时夏梨整个人都发虚,几乎不会走路。恍惚中她又看到两个人影冲了上去,她勉强支撑着回过头去,看到后来上去的两个人影中,一个和那男人扭打在一起,另一个则去搀扶倒在她车旁的人。视线和意识都愈发模糊,她还不知自己正要被人扶到什么地方去,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枫岛葵刚从病房里走出来,就看见衣衫褴褛的清杉楚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她伸出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楚人点点头,轻声问:“他怎么样?”
葵摇摇头:“背上一大片淤青……那一下可真狠,落在夏梨身上小命都得砸没半条。”
“哦,说到那丫头……怎么样了?”
“还在睡,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你那边都料理完了?”
“靠,老子都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不就是为了赚点同情分么。待会那丫头醒了跟她交代一下,xx来问的话就说把油门当刹车踩了,别什么也没准备,跟我的供词弄岔了就麻烦了。”
枫岛葵点点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清杉楚人,道:“还有事儿?”
楚人看了看里面昏迷中的日番谷冬狮郎,终于开口道:“这住院的钱,你先给垫一下吧。”
葵的表情有些扭曲:“为什么是我?”
“咳,谁想得到今天出来能遇见这事儿呢,我和可可都没带信用卡,乔瑗现在看着那小丫头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就只有你了嘛。”
枫岛葵目瞪口呆地看了楚人半晌,{zh1}长叹一口气,任命地去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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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宣言者:阿枫
贫穷宣言:你要跟我比穷?你确定你真的比我穷?如果不确定就不要这么说不然我可能会[消音:哗——]了你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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