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即将开始了。俄比几亚在长辈们的簇拥下,楚楚动人地蹲坐在地,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村中年长的女性们盛装而立,哼唱着动人的祝福歌谣。这吟唱鼓励着俄比几亚勇敢地走出少女时代,迎接即将到来的爱情和婚姻。
二十多分钟的祝福仪式后,长辈举着装着猪头肉和苦荞饼的圆竹匾在俄比几亚的头上绕了几个圈,希望俄比几亚在未来的日子里丰衣足食。俄比几亚的姐姐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服上前,长辈们七手八脚帮俄比几亚换上了这套标志成年的服饰:俄比几亚原来的单辫子改梳成双辫子,盘于头顶;戴上折叠着的绣花投帕,把双耳上的穿耳旧线扯下,换上红玛瑙似的珊瑚珠耳坠,以示吉祥;脱去原先的红白两色童裙,换上绣了花边的上衣和黑、蓝、黄、五彩相间的百褶拖地长裙。这头饰和长裙告诉周围的彝族青年们,美丽的俄比几亚已经成年了,你们放开胆子前来追求吧!
俄比几亚的表哥身穿白色上衣,蓝色大脚裤子,在俄比几亚面前蹲了下来。在彝族习俗中,表哥在表妹的生活中是最有xx的一位。要想娶走俄比几亚,一定得表哥点头应允不可。前面有姐姐洒清水开道,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表哥将俄比几亚背出房间走出院门,仪式就算结束了。
村民们陆续集中到村长家。这边早已杀好了一只牛、几只鸡,大号竹筐里堆满了坨坨牛肉、面饼。村长举着酒杯迎上前来,进门先喝一杯酒,这是彝族的待客风俗。“卡撒撒、卡撒撒……”我操着刚学会的彝语,一边向敬酒的村长道谢,一边仰头将木杯里的苞谷酒一饮而尽,火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直烧进胃里。村民们三五成群,围坐在地上开始大快朵颐。我凑近俄比几亚,席地而坐,边嚼牛肉边和她聊了起来。俄比几亚年满十七,正在县里读高一,落落大方。我问,做完这个仪式有什么感觉啊?俄比几亚想了想笑着说:“就是累!这套衣服很重,特别是这个头巾!”俄比几亚头上顶着的黑色头巾层层叠叠,厚厚的活像一本大辞典。按照彝族风俗,换裙礼前彝族少女是不能和男xx往的。俄比几亚告诉我现在也没那么严格了,她很多朋友在仪式前就有男朋友了。
“那你呢,现在有男朋友了吗?”“没有!”俄比几亚有点害羞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