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忘记阿根廷。房间时的电视机平时是不用来看电视的,没有机顶盒,收不到CC5.等周妈妈看完电视剧再窜到客厅,打开电视,下半场开始。一个人吃着豆腐干看。
{dy}次看世界杯,大三。一帮同学聚到家里,教我认识巴乔。那一年为巴乔射飞点球流泪而伤感不已后,因为迷恋上了那个忧郁伤感的男子,开始看起球来。第二次看球,夜夜在电台做导播,接热线电话。兴奋得不得了,懂球的人一屋子,听也听得半懂。吃着泡面积极踊跃地往直播间里递纸条,为支持巴乔用导播室里的电话打进直播间和嘉宾吵架。那一年的经典是阿根廷和英格兰的大战,看得惊心动魄。第二天仍在激动中,在小馆子吃午餐时为支持阿根廷和板吵架。之后两年,是欧洲杯,周哥哥突然成了球迷,住在他家看球,听他唠叨那个长得帅气的菲戈如何踢得绝伦。再两年后,接下来的第三次世界杯,周哥哥却已不在,菲戈、鲁伊.科斯塔还踢着葡萄牙的主力,于是坚定支持葡萄牙。那一年找不到地方看球,常去酒巴。葡萄牙打韩国那场,一个人在露天酒巴喝着啤酒看,{zh1}葡萄牙输了,没等终场就愤而离去。上车时另外一桌一个包着头巾长得蛮头蛮脑极象迪乌夫的小伙跟着我上车,坐在我旁边非要我的电话。鉴于同是葡萄牙球迷,交换了电话,请他第二天去做午间节目的足球话题嘉宾。之后的多年,没再见过这个迪乌夫,多年来却总会在一些偶然时刻接到他的电话,向“周姐”讲述他的人生苦恼。于是葡萄牙女球迷成了葡萄牙男球迷偶尔迷惘时刻的心理垃圾筒。
第四次看世界杯,沦落到闷在家里和周爸爸看。周爸爸同是伪球迷,只关注进球不关心过程。一般总是在听到电视机里进球的喧嚣声时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来,看慢动作回放。至于哪个队有哪些人,如何打法,周爸爸是不太关注的。那一年的世界杯我有一半没看——陪一位外来朋友去黔东南旅游了,那位朋友想着大概可以在苗寨看到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们围在电视机前看世界杯——那可真是好一副典型的全球化景象。不过,看了对歌斗牛,却未能如愿看到少数民族同胞看球,在苗寨,足球基本没有话语权。还是日常的农作与纺线,让人忘记了全球都在关注的撕杀,平静得教外来的人也忽略了身外热闹的世界。只是在凯里的一个广场看了场球,喝着啤酒却在和朋友谈金基德谈得高兴,球却没怎么让人兴奋。
之后,没再看球。伪球迷对足球界已经感觉很隔膜了。欧洲杯,在适应新工作,没心情,基本没看了。
这次,只有我和周妈妈在家,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同看球的人了。一个人看,却不会再去酒巴了。
马拉多纳老了。没尽全力的阿根廷门前配合还是那么精彩好看,身穿西装半白胡子的马拉多纳却很难看。他的形象神似博尔赫斯笔下《流氓列传》里的盗马匪,老了的球星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岁月的痕迹在白胡子里清晰可见。
世界杯总是不缺少青春的,梅西、C罗仍是很多人的偶像。我却不再看偶像了。岁月老去,世界杯从一种非如此不可的激动慢慢变为一件事,一件似乎应该证明自己心境还有活力的事。一个人看球时不再有人可以互发短信。岁月在老去,我们都在慢慢地改变着。
没有激动地关上电视,回到自己房间。窗外开始下雨,哗哗的声音,我突然觉得有点孤独,在这样一个似乎不应该有孤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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