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我说上帝所起的作用总是神秘的，”尤索林不顾她的反驳，急忙地说了下去。“上帝并无特别神秘的地方。他毫无作用他是在开玩笑。要不就是把我们全给忘了。你们所说的就是这么一个上帝，一个乡巴佬，一个手脚笨拙，头脑呆滞、自高自大、毫无修养的土包子。老天爷啊，对于一个粘痰和蛀牙这类现象都非得被包括进他创造的神圣体系中去的上帝，又有什么值得尊敬呢？他还弄得老年人大便失禁，他的偏执的、邪恶的、下贱的头脑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把疼痛这种感觉创造出来呢？”

“这种疼痛的感觉吗？”谢司科普夫中尉太太自鸣得意地抓住了他这句话。“疼痛是个有益的症状。我们的身体因疼痛有了危险的一种警报。”

“那么危险又是谁造成的呢？”尤索林问，接着挖苦地笑了起来，“啊，他把疼痛给我们，他倒真宽厚仁慈啊！他为什么不能用只门铃或者他的神圣的唱诗班代替疼痛来通知我们呢？再不然他为什么不能在每个人的额头正中装上个红蓝两色的霓虹灯管代替疼痛作为记号呢？随便哪个有能力的自动唱机制造商都能办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上帝就办不到呢？”

“如果人们四下走动，有根霓虹灯管安在额头正中，那样子肯定很难看。”

“这样说，叫他们疼痛得全身抖动，或者被xx弄得全身麻木，这倒不错了？他真是个永远要犯大错误的人！考虑到他有充分的机会和权力可以认真办事，再看看他把事情弄得这样乱七八糟他如此失职真让人惊奇了。他显然从来没去挣过工资。嗨，任何有点自尊心的人都不肯雇佣象他这样的笨蛋，甚至不会雇佣他作运货员！”

尤索林说出这样的话使谢司科普夫中尉太太震惊，他脸色发白，有些害怕地抛给他几个媚眼。“你{zh0}还是别这样议论上帝，我的心肝，”她用责备的语气警告他，声音很低，带点敌意，“你可能会被惩罚的。”

“他惩罚得我还不够吗？”尤索林忿忿不平地嘟囔说。“你知道，我们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不，不能，他给咱们造成了那么多痛苦，我们当然不能让他不受任何惩罚就这么脱身。总有{yt}我要叫他偿还。我知道是哪{yt}。就是世界末日。不错，就是那{yt}，我会跟他挨得很近，可以伸出手抓住他的脖子，还要——”

……

那位父亲低下头继续庄严地说：“你跟上边的那位谈话的时候，替我跟他说几句话。你告诉上帝，让人年纪轻轻的就死掉是错误的。我不是开玩笑，真的。告诉上帝，如果非让他们死不可，也得让他们活够了年纪再死。我要你把这话说给他听。我认为，上帝还不知道他这样做是错误的，他的心地还是善良的，可这种情况已经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啦。跟他说说行不行？”

“你在天堂里也不要受欺侮，”兄弟提醒他。“就算你是个意大利人，别人也不会比你高一头。”

“穿暖和点，”母亲说，好象天堂里的情况对她来说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