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09 11:46:35 阅读10 评论0 字号:大中小
在外人眼里,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应该是一份多么舒适的位置。只要你舍得花钱,你可以网罗到各种各样的人才为你服务,而你要做的,只是花钱和点头的工作了。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才知道,面对瞬息万变的市场,每天都有公司在破产,每天也有新的公司在成立。做为一个公司的舵手,所承担的压力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林威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每天除了去陪母亲个把小时,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了解公司的各种资料和应对大大小小的事情。
身体紧紧挤压在转椅的椅背上,林威盯着墙上‘舵手’两个大字有十几分钟了。如果说以前他体会这两个字,只能感觉到做为一个舵手的自豪和荣耀之外,那他现在感觉到更多的是责任感。和父亲相认以后,父亲陪他的时间也是非常少,就算他在西京大学读书以后,同在一个城市中的他,和父亲一个月都难见一次面,而且每次父亲都是匆匆忙忙。为此,他曾经对父亲有过怨气,但此时,他却xx能理解父亲的匆忙了。父亲在的时候,是如何管理着这个庞大的企业呢,是不是和电视中的那些老板一样,提着高尔夫球杆,在谈笑中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解决了呢,还是和现在自己一样,深埋在办公桌的文件之中,一件又一件无奈地解决着这些琐事呢。
正在神游之间,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是他的同学兼死党文远打来的。
“喂,文远。”
“小林子,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是不是回老家去了。”文远那宏亮而熟悉的声音从耳筒直接刺向林威的耳朵,林威条件反射地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一点点。苦笑说回答说:“没有呀,我就在西京呢。”
“你小子在西京也不给我电话,你放假了,不回去干吗?”林威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比较低调,不知是习惯了原来的朴素的作风,还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还有个富豪的父亲。反正在学校的时候,林威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所以文远不知道林威父亲的公司就在西京,只知道林威来自一千公里以外的城市。
“我……”林威稍思考了一下说:“我在西京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也想锻炼一下自己,所以就没回去了。”
“那你现在忙不忙,我早几天到马尔代夫玩了一趟,没劲。这两天呆在家里闷的慌,想着去哪里找点刺激性的活动呢。你有没空,我们一起出去放松一下,我都闷死了。”文远是个官家子弟,父亲是中央某部的副部长,有个哥哥在经商,据说也是亿万富翁了,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花钱。在学校的时候,也是经常请大家出去吃吃喝喝的,而且总是抢着付帐,谁让他有一个会赚钱的大哥呢。
“去哪呢?”这段时间林威让公司的事压抑的也是够呛,现在按照他的事前计划,翔天公司的两万一千多吨钢材按比市价低一百到二百每吨不等给销售出去了,这样公司回笼了资金九千多万。任天为和陈浩到钢厂沟通的也比较理想,鉴于翔天公司是几大钢厂的战略客户,几个回合之下,钢厂勉强同意在随后的三个月内,每个月减少翔天公司三分之一的采购量。其实这三个月也是任天为自己提出来的,因为他们预计,过了这三个月,市场价位到了比较低的价位,那个时候再采购的资源,赚钱的可能性要更大。解决了这两大问题,林威心中也松了一半了,下一步就是等待市场的短暂技术反弹伺机出货了。因此目前林威手上也没什么事了,也的确想给自己放松一下,文远的电话刚好合他的意了。
电话那边的文远对林威的问题有些不以为然,有些不屑地说:“去哪,管去哪也比闷在家里强呀,这样吧,明天上午,我接了你以后再说。对了,你在哪?我明天早上八点半去接你。”
“哦,我看看,就在西二门街的国美电器门口吧,我离那里比较近一点。”
“那就这样说定了哦,我明天早上去接你。”
第二天早上八点四十,站在国美电器的门口,林威远远看见文远的马六轿车象风驰电掣一般,嘎的一下停在自己面前。驾驶位上茶色的玻璃缓缓降下,一小摄红色的头发破窗而出,而后是文远那灿烂的笑脸。
“上车吧。”文远的头向右边一摆。
林威走过去直接要拉左后的门,文远又往右边摆了一下脑袋说:“小林子,这边。”
“坐哪边不一样,你小子车开的太快,我受不了那心跳,我还是坐在后面比较安心。”说着一把拉开了车门。
一双精致的黑色女式运动鞋、一条洁白的休闲裤再加上一件浅蓝色的T恤,林威没想到后座居然有人,而且是个清纯漂亮的陌生女孩,一窘之下,不由地小声说了句:“我还是坐前面吧。”
女孩扑的一笑,故意仿着文远的声音叫道:“小林子,你还是做后面吧,保险,要不他这车可会把你的心脏病开出来了。”
女孩的话让林威更加窘迫了,他这会才明白文远为什么两次往右边摇头让自己坐副驾驶的位置,原来这小子是后面藏了佳丽呀。在学校的时候,文远就是经常换着女朋友,今天看他和这个手拉手,明天就见他和那个打情骂俏了,班上的外号叫情圣,寝室的美名是少女杀手。看来文远这小子是想拉自己做灯泡呀,早知道今天是不该答应他去玩的。正在林威有些发呆的时候,文远回头冲林威喊道:“小林子,发什么呆呀,这地方不能停车的,你想等xx给我送了牛肉干才上车是吧。”
“哦”林威知道西京的交通管理很严的,交通巡警开着车到处转,随处停车的肯定要给个牛肉干吃。这时也不顾许多了,一猫身子就转进车子里,一股淡淡的少女清香扑进林威的鼻子里,差点让林威窒息。文远见林威上了车,熟练地拨拉一下档位,右手掌按在方向盘上,一个潇洒旋转,马六微微一震,就溶入到车流中去了。
林威虽然读完了大二,但在读高中的时候,母亲怕他早恋,对他的管教极为严格,所以他很少和女孩子接触。即便读了两年大学,还是很少和陌生的女孩子说话。而此时,身边就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满车都是她的清香。林威不敢正眼打量这个女孩,只好眼睛直直地盯着车子前面。
“小林子,你就不能自我介绍一下?”女孩的性格和林威恰恰相反,首先调侃起林威来了。
女孩的主动,让林威的脸微微一红,有些局促地回答到:“我叫林威,性别男,20岁,西京大学学生,文远的同学。”
林威的回答不仅让女孩捂着嘴笑,前面开车的文远也乐了:“我说小林子,你这是介绍呀,怎么有点象背户口本一样呀,还男呢,你这人都坐车上了,要看不出你是男性,那该是我妹妹眼睛出问题了。”妹妹?难道这是文远的妹妹。对于刚才自己的回答,林威羞的有点手足无措了。
“我叫文佳,也是西京大学的学生,不过我比你们矮一级,我是大一的。”文佳说着大大方方的说。
“小林子呀,别看我这人不咋样,我妹妹呀,那可是才女来的,棋琴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呀。”前面的文远颇有自豪感地说。
“去,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小林子,你别听他瞎说。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呢,琴是乱弹琴,棋是飞行棋,书是杂志书,画是连环画,诗词是李白的静夜思,歌是儿歌……”文佳俏皮的自我解释把窘迫中的林威给逗笑了。
“我说小佳呀,你也别小看小林子,小林子的对联、诗词那也是有些功力的,我们寝室门口那对联呀,就是他写的,馋死了多少其他寝室的人呀。”文远是不甘开车寂寞,不时得回过头来凑上几句。
“是吗,写的是什么,说我听听。”
“上联是:读书自古同一路;下联是:泡妞从来踏两船。哈哈哈哈:”文远说着大笑起来。文佳一听也乐了,捂着嘴猛笑。
“去,文远,你瞎嚷啥呢。”林威这个时候,真想找张胶布把这臭小子的嘴给封上。这联是林威写的没错。那是在学校的时候写着调侃文远的,谁知让文远在车上用来调侃他自己了。
“哈哈哈哈……”文远笑的更欢了。
“这联不错,不过我咋感觉着这联送给我哥最合适了。”文佳强忍着笑说了一句又禁不住捂着嘴笑了。
林威这下可逮着机会了,马上接口说:“这联呀,本来就是你哥的专利来的。那天他不知在哪里找了个读书自古同一路的上联给我,我就送了他这下联了。”
“真是送我哥的联呀,我说呢,一听联就象是给我哥写的,哥,你说是吧。”
“你这丫头,还敢打笑你哥,看我怎么收拾你。”倒车镜中看文佳一脸的坏笑,文远嘴里说着文佳,心里恨恨地骂着林威。
“哥,还别说,这联虽然不太好听,但真是挺适合你的,而且这联意平仄也很符合,好联呀,好联呀,回家我要把这联念给爸爸和大哥听。”文佳丝毫不担心哥哥的威胁,依然笑着调侃文远。
“你也会对联。”尽管文佳是在调侃文远,不过林威从文佳的话里面,还是可以感觉到文佳是懂对联的。虽然我们在生活中经常接触对联,但所谓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首先能注意以律的格律平仄的,一般都是有认真学过对联基本知识的。不象现在很多地方贴的对联,连平仄格律都不管,只要两边的字一样多,就敢贴在外面,自诩为对联。
文佳此时已经忍住了刚才的笑,轻轻点了点头说:“我只是知道一点点,不敢说懂,有时喜欢玩一点而已。”
“小林子呀,我刚才就告诉你了,我妹妹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同,不过我现在还要在后面加上个联字了,你呀,可千万不可小瞧她哦。”
“我哪敢小瞧呀。”
“哥,你又来了,我怎么感觉你象江湖卖艺的在卖狗皮膏药呀。”文远的表扬让文佳有点脸红。
“哈哈,我妹妹啥时成狗皮膏药了,哈哈哈哈”
………
车里的气氛在几个人的聊天中慢慢热闹起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也似乎缩短了一些。在三个人说话还热乎着的时候,马六轻轻一杵,稳稳地停在车位上面。
“我们到了,下车吧。”文远边解保险带边说。
“一线崖?我们来这里玩什么。”林威望了望不远处的几个大字问道。
“我们去蹦极呀,难道我哥没告诉你?”文佳熟练地边打开车门,边回答着林威。
蹦极!这两个字差点让林威脑袋发晕,别说蹦极,就是坐过山车,林威都没敢去坐。不是他胆小,是因为小时候从高处摔下来摔过一次,后来就有恐高症了。所以,他每次回老家的时候,有火车就绝不坐飞机,哪怕是长途汽车都可以忍受。于是赶紧说:“免了,你们去吧,我在车上等你们。”
“怎么了,你这大男人的,别告诉我不敢哦。”文佳倚在车门上用一种戏谑的表情对林威说。
“这……”林威不好意思在女孩子面前说自己有恐高症,犹豫之中,车门开了,文远一把把林威拉下车说:“我说你还大老爷们呢,我妹都敢蹦,你有啥不敢的,走吧,别象个娘们。”
“我真是……”林威不知该怎么解释。
“别磨磨蹭蹭了,走吧,要是你实在不敢蹦,你就陪我们去,行了吧,真不象个爷们。”文远连拉再扯地拉着林威走。
无奈中的林威,只好让文远软拉硬拽地拉着走,心里还想着:去就去,我就是不跳,你们能把我咋滴,不够男人就不够男人。殊不知,偶然的一次游玩,让他面临了一次异样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