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走的手套
饭岛敏子
有个兔子xx。
他是长耳朵的耳朵xx,是爱冒失的耳朵xx。
今天,原野和冈丘都一片白,堆着雪。耳朵xx刚起床,揉着才睡醒的眼睛,开始吃早饭。
它把奶油涂在面包上,刚“吧唧”咬了一口,“咚咚咚”,有谁来敲门了。
“谁呀,请进来。”
“耳朵xx,早安。”
“早安。小猫,你向来怕冷,干吗这么早就来啦?”
小猫伸出双手给他看,只有一只手戴着手套。
“哦,这可是大事件!你是求我来啦?交给我吧,我是有名的xx,马上就会给你找到。”
耳朵xx决定先不吃早饭,立刻出去了。吧哒吧嗒、吧嗒吧嗒,耳朵xx在原野跑,没有想到,“咕咚”一声,撞上了谁的胖身子。
“我太没礼貌了,对不起。你能不能不挡路,让我过去呢?”
不管耳朵xx怎么请求,对方只是一声不吭。往后退一步仔细看,原来是站着个圆睁眼睛的大雪人。
“嘿,白道歉啦!”
耳朵xx生气了,“嘭”地一踢雪人的肚子,忽然看见那里面有一块红颜色的东西。
“啊,发现啦!真棒真棒,是手套哇!”耳朵xx扒开雪,拽着手套说:“天冷,冻上啦!硬得真厉害呀!”
可是,好容易拿出来一看,是把红铁铲。
“哎呀哎呀,这当然硬啦!再到别处去找吧。”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耳朵xx向冈丘那儿跑去。冈丘下面,有 公鸡先生的家。篱笆上,露出红颜色。
“呀,太好了!是谁给拾到手套,好心好意地给挂在那儿。”
耳朵xx抓住手套拽。奇怪,不管怎么拽也拽不下来。他又尽力一拽。
“咯——咯,咯——多疼啊!”手套喊了起来,“耳朵xx,你干吗拽我的冠子?你这淘气包!”
“啊,是公鸡先生啊,我、我……我以为您是手套……”
“说傻话!我是公鸡。“
“对,对不起。”
耳朵xx鞠了一躬,逃走了。再到别处找找吧。吧嗒吧嗒、吧嗒吧嗒,他跑上冈丘。在冈丘上,他遇见一个小怪物。
“咦?倒很像手套,可手套不会走路哇。”
失败了两次,这次他小心了,没有伸手。再说,要被咬了,那是很疼的。
他一步一步地在后面跟着,这手套样的怪物,“唧唧”地叫开了。
“哎呀,像小鸡一样的叫声!”
突然,怪物咕噜一下转向这边来。
“啊呀!”
“你干吗惊讶,耳朵xx?”
“啊,什、什——么呀,这不是小鸡吗?”
那是小鸡蒙着手套在走。
“这不是手套吗?”
“是呀,是谁丢的,我就把它当成大衣啦。”
“那是猫的手套,求我来找的。还给我吧!”
耳朵xx把猫的手套戴在自己的长耳朵上,抱着小鸡,把她送冈丘下面的家里。
刚才只吃了一口早饭,耳朵xx的肚子饿瘪瘪。吧嗒吧嗒、吧嗒吧嗒,他急忙往自己家里赶。
找到了要紧的手套,猫喜欢极了:
“耳朵xx,谢谢你!你真是个好xx。”
耳朵xx嚼着烤面包:
“恩哼……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呜啊呜啊呜……”
说穿了,这就是一个人在雪地上的寻宝游戏,说“xx”什么的有点夸张了,但仍然很带劲是吧?
单纯的故事往往有个单纯的信念――丢失的东西或迷路的人一定能找到,在故事的终点。但故事的趣味是在寻找的路上慢慢发酵的,{zh1}才会膨出一朵柔软的云形面包。撞到不会说话的雪人,拔出没用的红铁铲,拽痛公鸡的红冠子,都是让人有点尴尬但绝不会意气消沉反而嘻嘻哈哈的事。没有这一切好玩的铺垫,你不会在路的尽头遇见蒙着手套当大衣的小鸡。说来也是很老套的路数了――故事拉拉杂杂地叙述着好像越扯越远的情节,{zh1}就“吧嗒”一声走到你面前,撞个正着儿。
是的,故事也会走路,并且有它自己的速度和节奏。如果可以,它会一直走进雪地上的红手套一样张开的你的童年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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