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城_城堡_新浪博客

(草稿,还没卖,欢迎斧正,谢绝转载。)

 

序曲

 

“年龄?”

“二……啊咳咳咳……四十五。”

“性别?”

莫利亚一脸焦虑地扯下面纱:“我是男人。”

“你鼻子里为什么塞着毛团?”

“我感冒了,在流鼻血。”

门侧哨站中的办事员终于填完了入境许可表。他叹了口气,抓起那只自己精心饲养的蜗牛放在手上,看它磨磨蹭蹭地在掌心拖出一条潮湿的印记。办事员痴痴地看了很久,这才好像想起窗口外还有个焦急的人在等,这才抓起许可表,随手把它丢给愁眉苦脸的莫利亚。

“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填写的。请把一切都写下来。”

莫利亚低声道谢,拿过表格大致浏览了一下:

 

因何入境   行商

担 保人   杜·菲林男爵

酒    量   中等偏上

姓    名   三十五

年    龄   詹姆士·克劳斯福德

性    别   我是男人。

 

莫利亚把表格递回窗口:“呃,先生,我想,年龄这一栏填错了。”

办事员用手指敲击桌面,逗弄他的蜗牛。看得出他节奏感不错。“没错。我取了个中间数。”

莫利亚耸耸肩,重新拿回表格:“在这里签字,对不?”

办事员没理他。等莫利亚照着办事员的笔迹写完“詹姆士·克劳斯福德”后(他们俩都把这个名字拼错了),这个缩在办公桌后面玩蜗牛的高个子办事员突然说:“嘿,你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尸体?”

莫利亚明显抽搐了一下。办事员突然提高音调说:“听着,在日影城,xx腐烂肉类的奸商,肯定会被人用海带抽个半死。那是什么?死猪?羊?”

“羊。”莫利亚松了一口气,他低下头去,免得和办事员的目光对上。

办事员打了个响指,左右两个粗壮无脑的卫兵开始用力转动锈迹斑斑的绞盘。太阳逐渐落山,在莫利亚面前,铜质大门缓缓升起,通往西方落日城的道路敞开了,眼前是一片看不透的金色。

他草草向办事员道了谢,回到马车的驾驶座,催动马儿继续前行。越过国境大门的时候,他感到办事员和几个莽撞的卫士都在盯着马车货台上的箱子看。

莫利亚命令马匹快跑。等到他整个人都融入落日的辉光的时候,嗅着货台的箱子中传来的臭烘烘的味道,这才感到心中平静了一些。

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落日城的轮廓。

 

{yt}的工作完成了。

办事员无精打采地坐在哨站内,等手下给他送晚餐来。

他翻开足有整个手掌宽度那么厚的日记,回忆了足有半个刻时,这才慢腾腾地写道:

 

那个人连脸上的胡子都没粘好。他能在落日城活到第二天早上吗?

瞧,箱子里的尸体已经腐烂了至少两天……让我们回忆一下……五年前的一个xx日——{dy}百六十六页曾经记录过,有一个女人,带着尸体进城。我想她再没能离开落日城。这个年轻人呢?他有什么目的?想得到什么结局?无论如何,感谢他从这附近带走了大批苍蝇。

愿死神保佑他。

 

写完日记后,办事员长舒了一口气。他的饭送到了,内容是一只又细又长的硬面包、炼乳和烤小鸡。他一边咀嚼食物,一边对桌上的蜗牛说:

风景。傍晚以前。东路。栀子党。草本一年。大风车,谢谢。

 

{dy}章   永夜

 

查理·镀金从永恒的黑暗中醒来。

尽管对光明感到厌恶,他还是点着了半截蜡烛。蜡焰刺痛了他的心。

他是被外面叮叮当当乱哄哄的一片吵醒的。装好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举起烛台走出房间。

长长的通道外绵延着长长的通道,整个通道内只有影影绰绰的两点光源。查理·镀金掐灭蜡烛,走向另一处光明。

通道另一端,举着昏暗油灯的人看到了查理,连忙向他跑来,把其余的几个人丢在黑暗中。另几个人发出胆怯的呼吸声。

“老爷,”拿着油灯的人说,“都装好了。正在谈价钱。他们不妥协。”

查理·镀金示意那人把灯拿远点儿。他讨厌光。“价钱?我得亲自过问。”

拿灯的人迅速跑回原处,把那几个胆小鬼引导到查理面前。

两个雇工模样的人,跟着一个穿正装的中年男子。雇工紧张兮兮地在黑暗中东张西望,仿佛他们的一个同伴已经被黑暗吞噬了。看到他们的“老爷”除了胖了点之外没什么太大的不正常,中年人这才放下心来。尽管如此,他的腿还是一直抖个不停。

查理尽量温柔地笑着:“嗨,听说你们要收钱?”

中年人不再抖了。显然,这家伙进入了“商业模式”后就变得无所畏惧。

“是的。所有的工程已经在今早完成了。费用一共是……”

“啊,我的珍宝!”查理·镀金大声朗诵,“我的武器!我{wy}的梦!我{zh1}的{wp}!在哪儿?管家!”

“老爷,”管家提着油灯凑上前,查理见到光明,厌恶地侧过脸去。“老爷,您的珍宝还在沉睡。”

“啊我的珍宝。”查理想了想说,“商人,你说到哪了?”

“布兰登·免税。”商人介绍道,“叫我免税先生就可以。”

“很好。你可以走了。”

那两个雇工像死囚得到了大赦天下的敕令那样欣喜万分,没头没脑地就往外跑。免税先生一跺脚,雇工泪眼婆娑地停下脚步。

布兰登·免税提高了音调说:“先生,你还没给钱呢。”

“哦,哦。”查理·镀金恍然大悟。“你卖我什么了?麻烦介绍一下。”

“空气净化系统!”免税先生一副难以置信的口气。“我们摸黑安装了空气净化系统,给你的呃……珍宝。你甚至不让我们采光作业!”

查理·镀金摆摆手,显出财大气粗的气度。“多少钱?”

免税先生从外套内袋摸出一只精致的小算盘。“五……进位……再加手工费。一共是五金币又十九银币又三铜币。”

“多少?”查理指指自己的耳朵。“我这边耳朵有点背。”

商人重复了一遍最终的金额。

查理说:“你们的商业工会最近在做什么买卖?”

免税先生摘下礼帽:“先生,要不老爷。请付我五金币又十九银币又三铜币。我以此为生。”

查理·镀金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商人,看看你的周围,看看远处,那些是什么?”

“黑暗。”

“我,在日影的深处,以黑暗为生。”

商人擦擦冷汗:“我懂。五金币又十九银币。铜币免了。”

“你能让我见识一下净化装置的力量吗?”

“没问题。外置的总机有试嗅口。”

他们跟着管家,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机器前。

机械静静地工作着,偶尔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商人的信誉是可以信赖的?哈!查理想了想,决定放商人一条生路。

这个商人看来挺精明。来到黑暗世界之前,他没准儿已经和什么人、什么行会打过招呼了。

查理不想在地上世界引起骚动,起码现在不。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例如,在地上世界,有法律。

在黑暗世界,有查理。

商人向查理示范试嗅口的使用。

通过一只从机器中拽出来的皮管子,就能嗅到机器制造出来的新鲜空气。

和这里陈腐、死寂的空气xx不同,那是真正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话语的柔和、人类的气息。

“这是真正的空气。别问我什么原理。我也不懂。嗅到了吗?”商人开始喋喋不休。“纯净的空气。比这里的……呃,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这儿的确实不太好。伤害健康。我的珍宝啊。”查理喃喃自语。

商人看出查理心情不错。“这台净化机只能保证四、五间房子的新鲜空气。您的卧室要不也装一台?”

“我?”查理吃惊地看着商人。“我以黑暗为生。我喜欢这种阴湿腐臭。”

商人耸耸肩。“好吧。五金币又十九银币。”

“老爷!”管家突然凑上来。“有您的信。”

查理·镀金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蜗牛。商人和他的两个雇工好奇地向他看过来。

他把蜗牛放在耳边。蜗牛从壳子里伸出脑袋,它脑袋上的两只触角慢慢变得老长老长,其中一只转了个圈儿打了个结,另一只软乎乎的触角伸进了查理·镀金老爷的耳朵眼里。

“哦!”查理痛叫一声。“你戳到我耳膜了。”

蜗牛触角在查理的耳朵眼里发出苍蝇一般的嗡嗡声。

免税先生敢发誓,他听到了“大风车”这个词。

查理捏碎蜗牛,伸手在免xxxx亮的外套上擦了擦。

“我们有活儿干了。管家,取我的剑来。”

管家熄灭油灯。查理跟着他,步入深邃的黑暗。

“嘿!你还没给钱哪!”商人尖叫起来。

“瞧,他总忘不了那三枚金币。”查理哈哈大笑。“管家,付给他。”

“谢谢,是五枚。”

“四枚。”

“五枚。”

“我听说,xx的空气净化装置,制造出来的空气,有一种诗的味道,微风和笑脸,大地和阳光。你的净化装置有吗?诗的味道?嗯?”

“好吧,四枚。”

查理叹口气,像是在说“这些商人真难对付”。

管家强行给商人和两个雇工套上眼罩,推着他们走了。

查理独自一人站在黑暗中,嗅着潮湿的空气。

他在黑暗中摸到了机器。顺着它虬曲的排气管,他找到了房门。

从门缝中没有透出一点光。

“我的珍宝,”他喃喃自语,“她不是都点着灯睡觉吗?她什么时候不再惧怕黑暗了?说实话,我真担心她哪天会丢掉。”查理轻轻推开门。“你醒着吗,我的心肝?”

没有人应答。

“蜜糖?宝贝小熊?”

查理点燃油灯,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查理·镀金老爷的珍宝离开了永夜。

 

第二章   牧羊人

 

在通往日影城的大路上,莫利亚·银啸遇到了一群牧羊人和他们的羊。

通往日影城东大门的路很长很宽,路旁整齐地竖着一公尺高的栅栏,栅栏外是一望无际的绿宝石色平原。

同莫利亚片刻之前通过的山谷关隘相比,日影城外的大平原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天空和草原上都飘着白色的云朵。

看着牧羊人和他们的羊,这种淡定自若的景象深深地撼动了莫利亚的情感。尽管货台上的尸体还是很臭,莫利亚感到心情分外舒畅。

远处的牧羊人唱起了模糊不清的歌谣:

 

你从何处来

啥时是归期

你从何处来

叫人好思念

 

余下的部分听不清了。这群牧羊人一边唱一边纷纷转过脸来,全体面对莫利亚。连他们的几百只羊也一起歪着脑袋看莫利亚。大风把他们的声音吹到南方去了,莫利亚只听到了{zh1}的一句:

 

你从何处来

我(亲爱)的朋友

 

莫利亚留下了激动的泪水。他两手拢成一个喇叭形状,放在嘴上大喊:

“谢谢你们——你们好——我是莫利——詹姆士·克劳斯福德,从……”

牧羊人纷纷转过头去,赶着他们的羊走远了。

“?”

莫利亚擦擦眼泪,xx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是问我从哪儿来吗?他心想,于是吆喝马儿催它快些走。

距离他大约半里路,有个掉队的牧羊人,看样子正在给烟袋装烟草。

莫利亚驾驶马车靠近他,向他挥了挥手:

“你们刚刚唱的是什么?”

牧羊人用眯起眼睛瞟了他一眼,随即露出职业笑容。“牧羊祷歌。”

“不是欢迎什么人吗?”

“啥?”

“没事。你们唱的真不错。”

牧羊人装好烟叶,放开歌喉开始唱:“‘你往哪里去,我(亲爱)的朋友?’”

“我要去日影城。”

牧羊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莫利亚。“你可能理解错了?这是歌词。”

“我这也是歌词。”

“念得不错。”牧羊人欢快地说,“你车上真臭。货台上睡过洁厕史莱姆?”

“啊,呃。”莫利亚扭头看了一眼大箱子,随口胡诌。“我亲爱的狗狗死了。我得把它运回日影城。它特别忠诚,是吧道奇?”

“汪!”

莫利亚吓了一跳。他们身边的牧羊犬在叫。

莫利亚冲牧羊犬招招手。“乖狗狗。”

牧羊人身手敏捷地跳上驾驶座,坐在莫利亚身边。“你不介意吧?是吧?我们走。驾!”

莫利亚看了他一眼。在通过容貌确定这个牧羊人……和他的大多数同伴一样缺心眼之后,莫利亚没表示反对。“你的狗呢?”

“狼牙!”牧羊人叫他的狗。“上来。”

狼牙一跃而起,跳进牧羊人的怀里。马车继续前进了。

“嘿,我是詹姆士。詹姆士·丢羊。”这个自来熟迫不及待地介绍自己。

幸好丢的不是别的,莫利亚心想。“嘿,我们的名字一样。詹姆士·克劳斯福德。”

牧羊人兴高采烈,抓起大狗狼牙的两只脏脏的前爪,演起了木偶戏。

詹姆士,是吧?

没错,先生。我要一份豆炖土。

我也是詹姆!

哈——哈,您在开玩笑吧先生?我要一份豆炖土。

詹姆士·丢羊先生演得不错,可莫利亚·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

牧羊人的娱乐如此贫乏吗?

“你们最近都在这一带放羊?”莫利亚想从丢羊先生嘴里套点儿情报。毕竟他知道得太少了。他的旅伴——货台箱子里腐烂的那位,也从来不理会莫利亚的搭讪。

“一直。不断地。一辈子。永远。永生。随便你用什么词儿,詹姆士。牧羊人经常在各个草场游走,然而像我们这样存在雇佣关系的,一辈子就在城外的平原放羊。”

“雇佣?你是指,有人出钱雇你们在城外看着羊群吗?”

丢羊先生神秘地向莫利亚凑了凑。“有人?不不不。不是人雇佣我们。”

自古以来就有牧羊人和魔鬼订立契约的传说。是什么保护他们的羊只不受狼群猛兽的侵害呢?

在宗教家的眼中,羊角本身就是恶魔的符号。

莫利亚·银啸觉得脊背上有点发冷。“你不是在讲鬼故事吧。是吧?是吧?”

丢羊先生突然拍了拍脑门:“该死,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

“按照古老牧羊人的规矩,自己家的牧羊犬{dy}次被人称赞,牧羊人就要替对方实现一个愿望。”

詹姆士·丢羊的话题转换得有点儿快,莫利亚好容易才追上他的思维。“你的‘狼牙’是{dy}次被人称赞吗?”

“当然不。你说吧,什么愿望都可以满足。”

“可以让我想想吗?”

“好的。”

“你能帮我混进城吗?”

“只能实现一个愿望啊……”丢羊先生一脸歉疚。

莫利亚痛苦地用脸捂住双手。“别拿我寻开心了,丢羊兄弟。”

“我在替它们工作。”丢羊先生谨慎地用手指了指遥远的羊群,仿佛他的指指点点一旦被羊群发现,就会被咬掉手指头一样。

“它们?羊?”

丢羊先生慌忙捂住莫利亚的嘴巴。

“你一定是疯了。叫出它们真正的名字,隔天就会死。”

莫利亚开始厌烦这个疯疯癫癫的牧羊人了。

“你们究竟是为谁工作?不说,就给你踹下去。”莫利亚慢悠悠地说。

丢羊先生做了个大义凛然的手势。“想知道真凶?看我屁股——上的刺青。”

莫利亚开始活动腿部肌肉。

“别,别。没开玩笑。”詹姆士·丢羊搂紧大狗狼牙。“其实胸前和胳膊上都有同样的刺青。要看哪个?”

“胳膊上。”

丢羊先生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袍子拉开。狼牙无辜地呜咽着,显得楚楚可怜。丢羊胳膊上有一道青黑色的纹身,如果莫利亚没理解错的话,那是一对丰满的乳房,下面写着:晚安,漂亮妞儿。

莫利亚的神色显示出他很抱歉,但他的腿已经开始向丢羊先生踢去了。

“等等!”丢羊先生抱胸大喊,“我弄错了胳膊!这不能怪我。”

丢羊先生另一条胳膊上的刺青是:

一个羊角形状的纹章。

下面的文字是——领主克劳斯福德。

“伙计,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第三章   珍宝

 

尽管通往查理·镀金老爷总部的黑暗通道一如既往的笔直,管家还是尽量带着三个人——一个商人,两个雇工——原地兜了会儿圈子,给他们营造出一种曲径通幽的印象。

“和我们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换了一条路吗?”

他们出现在一个破败的花园中。植物爬满了花园的围栏,土壤中伸展着粗壮的植物根系。商人看了一眼大树的枝叶间透过来的阳光。

“听着,”管家警告他们说,“别想,别问。”

“这儿是东大门附近。我来过这……嘿!”

商人还没说完,管家突然把拳头抵在他的腰间。

黑色的气流在布兰登·免税的外套和衬衫上游走。

“你想留下哪个?肾脏还是肝?”

免税先生从商三十年,从未经历过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

“好啦好啦好啦。”他故作轻松地说。“不想。不问。一切按你说的来。”

管家气鼓鼓地从他身上拿开手,礼貌地掸着手套上的灰尘。免税先xx现管家白得吓人,也许是在黑暗中生活得足够久的缘故吧。

“是她!”管家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免税先xx现管家的耳朵是尖的。

“没错,是她。”管家一脚踹开花园大门,冲上街道。

“喂!你还没给钱!!!”

商人的本能让他热血沸腾。布兰登·免税先生撒腿就追。

 

莫利亚·银啸开始觉得,丢羊先生的人品其实还不错。

如果他能不那么疯疯癫癫的话,莫利亚简直要爱上他了。

他们通过专用的货物通道进入日影城的城墙。显然,这儿的管理要比日影城的东大门宽松得多。

莫利亚·银啸等牧羊人和他们的羊群通过宽阔的城门,自己也驾驶马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了过去。

丢羊先生和门兵闲聊了几句。显然,走私高税率的商品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和卫兵以及百夫长都混得很熟。

丢羊先生拍了拍其中一个门兵的屁股,走过来跳上莫利亚的马车。

忠实的大狗狼牙大叫着奔向城里去了。没准儿哪儿正有只温顺的母狗等着它呢。

莫利亚感到心满意足。

自从捡到一具贵族的尸体后,他就感到前途一片光明了。

“你的胡子掉了。”牧羊人向他指出。

“噢。”莫利亚索性扯掉粘上去的唇须。

“你还是粘上胡子吧,”牧羊人说,“你没有胡子显老。”

莫利亚没说话,心里正在计划下一步怎么行动。

带着尸体进城,这简直是xx。只要人们将他当做强盗或盗窃尸体的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私刑处死他。被宗教团体抓住的话,也可以宣布他为异教徒或食尸鬼,火刑处死。

这么看来简直没有活路,但那个死人是个贵族。

一部分出于对死者的怜悯,多半是由于贪婪,莫利亚鬼使神差地决定带着贵族的尸体进城,他坚信这其中有赚头。

杜·菲林男爵……

“你货台上的是什么?”

牧羊人的话打断莫利亚的思路,这已经不是{dy}次了。莫利亚白了他一眼。

“死狗!”

“你才是死狗呢。”

莫利亚大吃一惊。刚才说话的是个女人。

他扭头去看,发现货台上除了隐xx体的大箱子之外,还有个漂亮姑娘。

“你啥时候上来的?”莫利亚·银啸喜忧参半地看着姑娘。

“快跑!”

莫利亚发现有个身穿黑礼服的糟老头子从拐角处飞奔出来,正在向他们逼近。

以老头的年纪来看,能跑得这么快实属不易。莫利亚怜悯地看着老者,拉动马缰。

“你爸爸?”

“差不多,”女孩忧郁地说。“别让他追上。”

她长得很白。莫利亚觉得自己人生目标的三分之一就要实现了。

“嗨,认识一下。我是詹姆士·丢羊。一等牧羊人。”

丢羊先生首先搭讪了。

“你们俩是谁在驾车?”

“我。”

“我。”

“这是我的车!”莫利亚大声说。“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小姐?”

“谁能帮我逃出去,我就嫁给他。”

姑娘还没说完,詹姆士·丢羊先生已经飞下车去。他刚好和老头撞在了一起,两人一同滚进了路旁的阴沟。

“干得漂亮。”姑娘赞许地看了看莫利亚。“若伊。”

莫利亚多情地揉了揉大腿。刚才用力把丢羊先生踹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

“莫利亚。莫利亚·银啸。”

“嘿,我用过你们家的银餐盘。” 若伊说,“花纹很漂亮。”

莫利亚勉强笑了笑。“那是我父亲打的。他很棒。他还打制刀剑和盾牌。”

“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不好吗?”

莫利亚耸耸肩。

若伊回头看了看阴沟里还在扭打的两人。“我也是。”

“看得出来。”

这时,又有第三个人冲到阴沟前。三个人激烈地在臭水中滚来滚去,使得来往行人驻足观看。

莫利亚找了条平静的巷子,拐了进去。

喧闹声逐渐被甩在脑后。

他们在一家名为“黑——”(后面那个字看不清了)的小旅店前停下马车。莫利亚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地方能把马车藏起来。

黑夜降临了。他可不打算在深夜带着一具尸体拜访贵族的家眷。

“一起来吗?”莫利亚问若伊。

若伊点点头。莫利亚心花怒放:

“被那些家伙——追你的那些家伙抓到了,会被揍一顿吗?”

“会死。”

 

(未完也许还有续。诚意求砖,望你能留下宝贵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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