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吠诗歌作坊：陆四和我在印刷所里谈诗

文 / 狼吠

陆四和我在印刷所里谈诗

谈一些旧事

三剑客与普乐园

到杨庆洲家的路和象棋

在鹰嘴一样的柏油路

任寨北街

散发着城肥队的臭气

但它也孕育着文学

孕育着诗

在一个尽是写劳改释放犯的地方

我们谈诗

谈小说和相识

我把陆四灌醉了

他冲着我说真诚

这小子平时凭能喝的

怎么就这样醉了

齐放和申爱萍令我们感动

谈，张歌旗的腿和王鸿生的评论

大胡子耿占春

美女金子

我冲他说曹亚塞的杂文

他总是不屑一顾

说说其他的吧，比如刘思

譬如不求上进的柳涛

和他富贵的 兄弟

你给我说刘涛 追火车的事

至今仍令我感激

那可是一列呼啸飞翔的火车

满地的金盏菊和油菜花

将天涯之路填平

他追赶着黄

用诗歌一样的语言向你描绘

齐放的诗写得太好了

所以他不写了

而去搞插花

到德国教一帮老娘们

那是另一个没有出名的北岛

另一个诗歌中的马蒂斯

我信仰着顾城

你信仰着阿城

卡夫卡，在你迷津的路上

颠倒黑白。有一段时间

你沉沦了，满嘴跑火车——

要去找张娟

我把你拽回来

一起去找两个诗评家

一个像xxx、一个恩格斯的家伙

耿占春和王鸿生

在我的《芝麻芝麻》里赞扬

那篇奇思妙想的散文

被我弄丢了

我们找的冯小刚是个傻子

我朝他说《北京人在纽约》的事

在一个落满乌鸦的黑夜

我们默默忍受着他的故作高深

后来是诗人高立学

是小说家张宇

我们经历了许多的惨败

却在你的小说中找到的叛逆

那一段时间

诗人死得人太多了

把我们都吓坏了——

印刷机如山峰般耸立

白纸如飞雪

我们如铣刀，割着词语

你发表{dy}篇小说

上个世纪的苦与水

苦难。文学的田垄

上个世界给予我们的天赋

田畴里长着麦子

……，……，……

黑暗复黑暗——

我的影子是陆四的

陆四的脚，是他老婆的

我的背影，绑着我的儿子

我们就这样在那里谈啊谈

桌子上的两杯茶早凉了

街道上的影子追击着汽车

比如一棵树

拽着我们

等到夕阳染上红

轰倒的栅栏在扭曲的铁艺里

黑如紫鹃之翅

杨庆洲你把辣椒堆放在我的碗里

拿酒灌进了我的耳孔

我们就此放弃

责备。埋怨。喋喋不休。

印刷机在印钞票

大街上的灯和xx乞怜招客之声

荧光一般撞击铁轨之城

鹭鸟踏雪在路上印着“个”字

人与树与雪

上下皆白

萤石如日鸟扑啦啦的飞

小窗茶满，绿蝇哄聚

饥鼠绕梁……

纸堆中，闲卧着朝血的诗人和作家

他们昭雪着一切

在印刷机的压榨中翻滚

榨成汁水和汗液

……陆四可是一个吃烩面的好手

他能一口气干掉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