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到金华开会,会后抽身回老家见见年迈体弱的父母。
刚到家,老妈已经和好面在做我{za}吃的手拉面了。看着她老人家那一瘸一瘸的双脚,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放下行李,洗洗手就拉起手拉面来了。我叫母亲歇会儿,我做。母亲不肯。问母亲,父亲去哪儿了。她说是为了见我,理发去了,免得难看。
母亲的腿疾已有时日了,如今走起路来,整个一个小脚老太太的模样,脚步细小,颤颤巍巍,有时会走两步退三步,常常疼痛难忍。前段时间,大哥领着她到市中心医院看过,小妹也到处求医问药的,听说浦江有家医院在这方面很有嘉名,大哥三弟四妹一起陪着父母前往诊视,还拍了片,可是至今未见起色。母亲叹息,怎么我就变成这么没用了呢?我宽慰她,看病得慢慢来,急是急不来的。又说,都是您年轻时干活干得太凶太猛的苦果啊。如今,三儿一女的日子都还过得不错,您和爸爸也该享享清福了,再也不能拼命干了。她说,不干了不干了,可是闲着也太难受了啊。我看了医院拍的片子,自己虽然于医一窍不通,还是装模作样地说,椎间盘突出,骨质增生,不难治好,就是时间要长一点。什么时候到杭州上海的大医院看看,说不定好起来会快得多。母亲说,不去了不去了,花那个钱干嘛呀。我没辙,只能用好言劝慰劝慰了。
不多会儿,父亲也回家了,看上去挺精神的,气色不错。一见到我,他显得十分高兴,笑着说,我去搭个丝瓜架,就在家的旁边。于是腰上围上柴刀,手里拿着钢丝钳和废旧电线,直接到田头去了。搭好丝瓜架,回家就上楼给我铺床去了。活儿停当后,又给我哥我弟我妹打电话,说老二回家了,叫他们几家都回来吃饭。
妹妹一家最早来到。父亲立马打开啤酒,让我们几个先喝上。弟弟两口子也很快回来了,他们在山上忙活得厉害,有一百多亩山地包了过来,养了几千只鸡鸭,正准备大干一场。大哥在市区教高三,离家较远,又处在高考前最忙的关节,嫂子在医院也忙,来得最迟。一家人聚齐了,父母别提有多开心了。我每次回家,大家都会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一家人融融泄泄的,温馨极了。
次日因为还有别的事情,我只好匆匆告别父母回单位了。
离开家的时候,母亲一个劲地抹眼泪。上车前,父亲送我到村口的公交车站点等候。一路上,我俩聊了很多,不论村里村外,也不管老人孩子,都聊。也是很久没有同父亲这么聊过了。
忽然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说昨夜煮好的茶叶蛋还没带去,赶紧叫老爸回来拿。
哎,我的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