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西山,去采枇杷
周六,在老照片收藏馆,小周对我说:"西山枇杷熟了,阿要去采枇杷?"小周是某旅游公司经理,当然语带推销旅游景点的性质,然而我依然心动,与家人商量,决定周日下午就去西山采枇杷.
女儿开小车,车上挤满了五个人,出城奔西南,过太湖大桥,向着小周指定的西山缥渺峰下的农家而去.
想不到去西山采枇杷的人这么多,车一上太湖大桥便只能蚁行,平日里四十分钟的车程竟开行了两个小时.沉寂了亿万年的太湖中的西山岛想不到今日会有如此的热闹尘嚣.
到了农家,果农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只竹篓,她自己扛了一张轻巧的木梯,领了我们去她家的枇杷园中采摘.农妇将木梯凭空而立,用一根麻绳拴在木梯横档上,麻绳另一端系在枇杷树上,登梯上树,树顶上便是熟得金黄的枇杷了.
到果树林里采枇杷的欢乐不在于采摘,而在于可以从树头摘下枇杷随手剥皮吃个新鲜的快感.穿过那看着鲜绿的枇杷树依然是尘埃飞扬,一不小心便会弄得绒毛惹身,眼迷鼻痒.随年青人去树上热闹吧,我只举着照相机拍几个镜头乐一乐而已.
一个多小时候,几只竹篓里装满了黄澄澄的枇杷,那位农女身手矫健,左采右摘,竹框里一大半的枇杷都是她采摘的.我们在枇杷园里已经尽兴了,便背着装上枇杷的竹篓下山了.称了分量,有了二十多斤枇杷的分量,付了三百元人民币,买了劳动的果实,更买了枇杷园的欢乐开回家了.
到了太湖大桥边,又是一路的拥挤,听得车载收音机里传来不幸的消息,西山某环湖大道上一辆轿车撞了一位小孩,伤势严重------
唉,热闹破坏了宁静,欢乐夹带着悲伤,现代化的车轮为何总要染着血迹飞奔?!
回家吃枇杷时,有些枇杷有些腐了的伤痕,那都是没柄的枇杷,是我们中的一些人采的,或许想减轻些枇杷果实的分量,却不知那枇杷是极嫩的果子,当我们双手捏着果实舍弃果柄扭下来时,便挤伤了它的果肉,看来采摘枇杷也是一门学问,当我们再购买枇杷时,我们不要再厌弃它的果柄的短长了.
附旧文一则:
又见枇杷
街市上又见枇杷上市了,皆以“东山白沙”招徕。枇杷有红沙、白沙之别,沙指枇杷的果肉如豆沙一样细腻,而所谓红白是指枇杷果肉的颜色。枇杷是初夏的珍果,而苏州东山的“照种白沙”与浙江塘栖的 “大红袍”、福建蒲田的“大钟”等并列为名品。大红袍以色名,大钟以物名,照种却是以人名。
所谓“照种白沙”乃是吴县东山槎湾人照阿五栽培的精品,照阿五是清末民初人,大名贺荣泉,号照山,小名照阿五,出生果农之家。发现邻居王秋涛家一棵树结的枇杷颜色淡黄,果大核小、皮薄肉厚、味甜汁多,便乞得一穗嫁接,育成良种广传东山。至今苏州有谚:“东山枇杷,西山杨梅。”好东西皆有因缘呀。然而今日又有几人晓得贺照山其人呢?
一些人不说吃枇杷,也不在园子中种枇杷。大概是与“枇杷巷门”有关。让枇杷和xx连在一齐的是唐代诗人王建的一首《寄蜀中薛涛校书》:“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校书者,高级xx也。从此人们把xx的居处就称作“枇杷门巷”。当然,如王建这些诗人并不歧视xx,在封建时代,唯有这些从小受过教育的xx们才能和这些文人们作心灵的沟通,温润他们的生活,激发他们的诗情。薛涛因父亲犯罪受牵连而没入军藉,作随军慰安妇,因其琴棋书画诗文俱佳,才气不让须眉,与白居易、刘禹锡、元稹等几十位名诗人多有唱和,几可称军旅中的文艺工作者。在成都有个薛涛公园,公园里有口薛涛井,是薛涛饮用和制笺的。
因为薛涛的才气,唐代高傲的男性文人以能与薛涛唱和为荣,他们早就不在乎她卑微的身份。薛涛的诗在唐代的文人及以后历代的文人中传抄和吟咏,薛涛制作的诗笺及后来人们仿制的薛涛笺成了人们写诗,特别是写情诗的珍品。大概是文人更具人文关怀的品格。
枇杷为长绿乔木,叶面阔大,它的花蕾现于秋,盛开在寒冬,春天挂果,初夏成熟。从开花到果熟历经春夏秋冬。中医认为,枇杷的叶花果有清肺下气、和胃降逆的功能。秋冬时,常有人剪枇杷花叶置于菜场门前,若肺热咳嗽,用它煎汤喝之有{tx}。“潘高寿枇杷膏”则是xx中药,它就是用枇杷叶熬制的。
上周参加一个座谈会,受赠东山“照种白沙”枇杷一小筐,吃了还想再吃,我觉得用“吃”这个动词比较亲切,不想避讳什么。那“照种白沙”确实不愧名品,细皮只轻轻一撕就有蜜汁流出,白沙入口鲜嫩甜糯,小核滑溜得在嘴里不忍吐出,几粒“照种白沙”留得满嘴清香。本想种株“照种白沙”,终因园小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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