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滴学生之二
偶有两个天才搞笑迷糊邋遢学生。
一个叫天寒。
一个不叫地冻,叫项羽。对,他叫项羽,并不代表着另一个人必须是刘邦,另一个他可以叫天寒。
天寒和项羽是同桌,我功力尚浅,看不透两人是不是厚道得穿一条裤子都嫌太肥。但是,我能看到他们拥有合用一张听写纸的友谊。若干年后,会不会诞生一首经典校园歌曲《和我共用一张听写纸的兄弟》,作者或许是天寒,也或许的项羽。
每一次听写,偶这两位得意弟子交上来的听写都是可以破镜重圆的。每一次恨不得用上放大镜找找他们的错误,为什么要用放大镜呢?因为听写的古诗文等等,都要经过他们自己的火眼金睛扫描一遍的,到了我的手里,基本没有什么能够一眼看穿的低级错误。而那些隐藏很深的错别字,当然要用放大镜了。不过没有放大镜,我也只好用自己这双肉眼和错别字玩玩捉迷藏的游戏啦。幸好,大多数同学都像他们俩一样,在漫长的听写、自查、互查的过程中,进化出了火眼金睛。谁说“火眼金睛”一定要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修炼,偶的语文课就能练就。所以,听写纸收上来,是要分成两类的,一类是xx正确的,一类当然是有错误的啦。错误在我们语文课上,一般情况下是逃脱不了作案人自己的火眼金睛的。我只负责二般情况。
“捉错别字”游戏玩完了之后,偶就开始欣赏天寒和项羽两兄弟的听写纸,并且试图破镜重圆。十之八九偶能如愿,实际上,兴趣还不止于此。偶最欣赏的是他们听写纸的形状,千变万化,层出不穷,xx雷同。
一般人吧,或16开的,或32开的,或64开的,大致都是从习字本上扯下一张,叠齐了,再撕成两份或是四份,一次用一份。间或,有同桌手忙脚乱,临时没纸时,就发扬互助合作的精神,借他一张。不过,大概也许这样的xx是有借无还的。谁让咱是同桌呢?缘分呐!
缘分这个字眼用在天寒和项羽弟兄俩身上,貌似更合适。因为两个人的听写纸大多是出自其中某一人的本子,扯下一张来,然后两手食指和拇指大致估摸在中间部位,“刺啦”一扯,遵从自然规律,保留扯出来的自然形状,一人一张。或许七拧八歪,或许跟不听话的狗啃过一样,或许……但是从没有为多少大小美丑争吵过。当然,时间也不允许,通常这个时候,其他同学写字的刷刷声已经响得如蚕食桑叶一般的了。
不管手里拿到一张什么性质的纸,他们俩人都能因地制宜,因陋就简,把所有的背写内容,曲里拐弯地挤满整张听写纸。倘若只是写一首五言绝句,那剩下的大片“江山”如何打理?大笔一挥:天寒或是项羽。大名自然要占据重要的首脑位置嘛!
更绝的是今天。为什么要提今天呢?因为上周,我面对两人无辜的清纯的小男子汉眼神郑重地要求过:请你们俩注意细节,不拘小节我很喜欢,但是怕以后你们将要为之服务的老板大人们会不喜欢。两个人露出一对儿半美其名曰的“酒窝”,实乃“酒坑”也,用羞涩的笑容,如小鸡啄米粒般的点头频率答应了偶的要求。以后坚决提前预备出听写纸来,再也不临时抱佛脚啦。
就在今天,我一走进教室。“起立!”班长个不高,关键时刻声音就像二踢脚。刷——同学们全体起立。坐下之后,一声令下:“拿纸来!”一阵翻书之声。“背写《马说》,看今天哪些同学一个字都不差。”渐渐传来了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我走下讲台,大多数同学已经开始写了,走到天寒和项羽的桌前,天哪!天寒正眼巴巴地看着项羽从本子上扯纸呢。项羽小心翼翼地扯下来,脱离了本子大集体的可怜的一张纸,边缘参差不齐,项羽刚要对折一下再撕,等急了的天寒一把抓过来,食指拇指协同眼睛一起工作,在大致的中间部位,好大胆的天寒,手指一用劲,从上到下,一张好好的纸,一分为二。这次更觉,天寒竟然不是给一张纸拦腰截断,而是,而是从头顶劈到脚底,瘦瘦的长长的一人一条。第六感觉告诉他俩,我的目光在这里,于是两双眼睛齐齐抬起来看我。我早已经忍不住地掩着嘴笑了,这俩人想笑不敢笑,不敢笑又憋不住,憋得那一对半儿酒坑(项羽脸上只有一个)忽闪忽闪的。
忽然领悟到时间不等人,赶紧扎下头去背写。
背写纸交上来后,我拿着天寒和项羽的仔细看,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哈哈——终于叫偶逮住了一个!
“去!叫项羽来!”我扭头冲站在数学老师跟前的小米说。
“得令!”小米唯恐天下不乱的,幸灾乐祸地颠颠地去了。不多时,项羽赶到。“怎么了?老师!”
“哈哈,逮住你的小尾巴了。看这里,这个‘耶’,‘其真无马耶’的‘耶’怎么写?”
挠挠脑袋,这是男生的常规动作了。小酒坑又是时隐时现。“哎呀,老师,知道了,是‘邪’,通假字,通那个‘耶’。”
“就是了。”说着,我拿出天寒的那一份,拼了起来。还不等我开口,项羽已经笑着保证:“我们再也不会了,我们已经预备下十张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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