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所在的兴平处于渭河平原,土壤肥沃,盛产棉花、粮食,家家户户都是粮食满囤,居住的房子是人字形的一撇(陕西的一怪),从外边看,门脸不大,进门后,细长通道,好多房间排列其中,延伸至很远的地方,中间偶有天井露天,{zh1}边是一较宽敞的院庭,有厕所、猪圈、喂养好多鸡,和北方的四合院xx不同。气候略干燥,八月份中午的太阳毒辣辣的晒人,一般都不外出,在家歇晌,男人们下地干活,头上用白毛巾裹着,女人用织成的手帕,年轻女孩在手帕上绣上漂亮的图案,戴在头上(陕西的二怪),秋天女人要下地摘采棉花,人人都会纺线织布,一手好针线活,婆母很能干(六个孩子,四男二女),操持一大家人的生活,是纺线织布能手,做的虎头鞋和小孩肚兜,简直是工艺品,比我小三岁的大姑子和小六岁的二姑子都是干将,里外一把好手。我在婆家住了四天,人们一日三餐以面食为主,特别是中午,大多是面条,都是手工橄面,一家子九口人,要橄八、九斤面呢,每天橄出的面条花样不同,大多是宽面,二寸多宽、长一米多长,如硬币厚(陕西三怪,面条像腰带),最合干农活男人的口味,每个男人手捧一个大花碗(有的直径将近一尺,真和小盆大小差不多,是陕西四怪),八九两面条放在大碗里,放上点猪油、醋,浇上香喷喷的油泼辣子(陕西五怪,辣子是道菜)手里再夹上一个白面馒头,相继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蹲在地上边吃饭边啦着话(陕西六怪,板凳不坐蹲起来),一日三餐都如此,俺的丈夫也经常加入到这个行列里,和众乡亲说个没完。
说实在的,这个习俗可苦了俺这刚进门的媳妇了,我爱吃米饭,面食是带馅的,最最怕的就是辣的和酸的,一丁点都不行,我只好捞点面条放点盐吃,他们对此深觉奇怪,吃面条怎么会不放辣的和醋呢?!第三天,丈夫和我商量,咱走前给家露一手,包顿饺子给大家吃吧,这倒正合我意,也借此让家人尝尝鲜,增加点面食的花样,一大早起来到县城买回猪肉和韭菜(蔬菜特别多,茄子像西瓜一样大,可婆婆家就是不吃蔬菜),在我们俩的指导下,婆母、两个小姑子加上我们俩口五个人开始忙活,橄皮和包以我们俩为主,直到中午一点多才吃上饭,没想到大家觉得饺子一个一个吃不习惯,干脆将好多饺子放在大海碗里,倒上醋和辣子,再放上饺子汤,将饺子夹碎了合在一起,蹲在街上吃,还向众人炫耀这是当兵老大和带回的“洋媳妇”的佳作呢,哈哈~~挺有趣吧!
临走前,婆母给我拿了好多家织布,有白色的,还有各种颜色织成方格的,让我做被里和床单用(以后又陆续给我拿来家织布和陕西的好棉花),这东西确实好,越洗越受用,吸汗又舒服,直到现在我还用呢。又用了{yt}时间,费了好大劲儿,做了陕西xx的大锅盔饼(陕西七怪,锅盔似锅盖),给俺带了一大包裹锅盔饼,俺{dy}次见到这么大的饼,直径有一尺半长,1寸多厚,三伏天放上个把月也坏不了,吃起来特别香,外脆里酥。这些都是陕西婆家的特产,是婆母的劳动结晶和一片心意,也是俺这陕西媳妇的特有享受和荣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