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依兰------狼跟着

     

还说依兰------狼跟着

      那是在1973、74年前后的事儿了。前边的日志曾经记录过下乡到依兰营期间到三连支援秋收与野猪同行,腿肚子朝前以后还“胆大心细”没遭到袭击。去四连检查粮食水分被土蜂追的跟兔子赛的找不着北,全仗着汽车队赵传宏及时赶到救驾。其实,要是与那次被狼跟着比起来那就不算是“惊心动魄”了。为什么呢,无论是土蜂追还是伴猪行从时间概念上来说都不太长,紧张一阵子也就算过关了。唯独那回被狼跟着,算是着着实实叫自己从心底里害怕了好几天。估计那狼自己早就忘了的时候,我在晚上黑天以后上趟茅楼儿还打怵得满屋子问谁去放水呢。您可能会说,挺大个小伙子没出息咋的。没错儿,那几天只要不再让我碰到那条狼说什么都行。

      到东北就听说了很多关于狼的传说或者说法。比如,打死一条狼国家奖励20块钱。怎么xx呢,其余狼身上的部位人家不要,只要拿上狼头送到离8连宿舍几十米的公社供销社人家就给你20块钱。至于狼肉啊狼皮什么的,您尽可自行消受就是。可说实话,9年108个月在那里生活没见过一个狼头进过那供销社的门儿。另外还有什么群狼孤猪之说,就是群狼孤猪惹不得,它厉害得玩儿命。再有还说狼这东西是横草不过,人们连跟被称之为张三的北京知青开玩笑都说他是横草不过---狡猾直至。可要说活了20来年了,除去在北京动物园狮虎山旁边的笼子里见过走来走去从不消停的狼们以外,还真没见过自然状态下的狼到底是个啥状况。要不说兵团是所大学校呢,这70年代他就活生生的叫我体验了半夜什么叫做狼。

      这天面粉厂也不是因为个啥事儿夜班缺个人手儿,眼看着人家当排长的跟推磨似的找不着个替班儿的人。那会儿还是依兰营人们口中的老面粉厂,也就是58年转业官兵们到依兰农场以后盖的面粉厂。这面粉厂要是现在就该直接开成博物馆了,基本上所有设备哪怕在那会儿也是够原始的了。一排溜四台40公分的小磨,连箩带运转全靠着一台东方红54座机用一根大皮带拽着------呱哒哒、呱哒哒,无休无止给全农场几千人口嘴里造食儿。这么说吧,把麦子变成面靠他,把苞米变成面靠他,哪天领导抖机灵弄个杂粮变成个面还是靠他。麦子都靠人抬进去,他呱哒哒---呱哒哒给变成面。闲话少说,还是面粉厂缺个人手。咱们在旁边儿眼看着着急的排长嘬牙花子,心说他那么俏皮的嘴儿这回就是现忙活也得等个18年了。得,学雷锋,咱上吧。问明白也就是当个临时劳动力,像座机手、磨头这技术工种人家都不缺只是缺个抬袋子的。这好说,卖力气呗。就应下了这挡子上夜班卖大力的活儿。要说咱哥们儿虽说北京城里嫩养了十几年,可广阔天地那么一锻炼呢还真出了点儿块儿。这用个把钟头一个人卸车4、5吨的小麦玩儿似的。光吹了,赶紧上正词儿。

      这天晚上吃完了晚饭紧着收拾收拾就往面粉厂跑,说跑其实就是紧着往那儿颠。半路上碰上老苏头儿一聊才知道,这天是老苏头儿的磨头,刘玉成的座机手,小易姑娘和我打下手也就是干力气活儿的伙计。听老苏头儿那意思叫我听小易姑娘的,叫干啥干啥。自己明细了,都说面粉厂磨头是老大---班长嘛自然的,座机手是老二(二掌柜啊,没别的意思。东北拿人开玩笑多,咱不是。座机手们别拍砖)一共4个人,我听小易姑娘的。明摆着咱是碎催呀,得,来帮忙嘛,碎催就碎催吧。

      一通的抬麻袋上粮,干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呀。从仓库俩人一根扁担呼哧呼哧几十袋子小麦上足了,小易姑娘一转身不见了,咱也赶紧找个地儿歇会儿。这没过多大个功夫,小易姑娘咧耷嘴乐呵呵找来了:“熊赳赳,干活啦。走,走。该下面了。”那边儿老苏头也笑着说:“歇会儿得了,赶紧下面去。”这要是在咱北京啊,说下面去那是灶台上的锅里水开了,该下面条了。而在面粉厂说下面去呀,那是几遍磨小麦粉,经过了几道箩该出面装面袋子了。行,不就是卖力气干活嘛。谁让今儿咱是伙计呢,就干呗。

      跟着小易,厥各厥各从原粮仓库跑进面粉厂的出面地点。这小易姑娘还真不含糊,一通的忙活弄得我是目瞪口呆。眼见姑娘顺手从门后头提搂出一根粗细比顶门杠差不多少的棍子出来,大喝一声:“熊赳赳你往后站。”随后就见也就一米五左右的小姑娘一个箭步上前,手举木棍横对着磨粉机后边的大皮带使劲一别就听哐当一声之后,下面装面的大槽子里边就开始也轰隆隆-轰隆隆闹着叫唤起来。在自己还煞有介事的在那儿傻看的光景儿,小易姑娘说上了:“哎,熊赳赳你是看景儿来了还是干活儿来了?”猛地惊醒过来之后,赶紧随着姑娘的工作步伐边拿袋子边接起面来。就这样一个、两个、三个个,没完没了干工作。也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装完的面袋子150斤一个(我们那会儿用麻袋装)一滴溜一个入库了。

      小易姑娘说她还没吃晚饭,要去热热饭就去座机房忙活饭了。借休息(东北管休息不叫休息,叫休息(洗)它们念洗的音)也就是休“洗”的空子浏览了一下这面粉车间周边的工作环境,这不看不知道还一看吓一跳。怎么呢,正对着自己面前有个车间的后门儿。一般呢后门儿在夏天为了凉快把门拆了,门前只是放个大约有一米四左右高矮一米宽的一块板子。自己看楞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耷拉着血红舌头的大“狗”前爪搭在那板子上正朝我哈赤哈赤的打招呼呢。这“狗”确实大,农场周边这两年都没有见过。正瞧着小易过来接着干活儿,那“狗”就吓跑了。之后紧着忙活、紧着忙活直到干完活儿,也就把大狗的事儿淡漠了。快完活儿时候,老苏头儿过来帮我们接完{zh1}一袋面的时候听老先生高喝一声:“去、去。”回头一看,老苏头儿轰狗呢也就没当回事儿。可随后的一句话把我半夜多少有点儿的困劲儿一下子吓醒了:“这条大狼这几天老来,轰都轰不走”。闹半天不是狗,是狼啊。可不是狗是狼,它不找有肉的地方去吃去,跑这光有小麦和面粉的地景儿干嘛来了。啥都吃不着不说吧,难不成看光景儿来啦?

      差不多下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下班了,老苏头儿拉下电闸,胳膊下边夹着个麻袋的身影一头扎进夜幕中转瞬即逝。座机手刘玉成先于老苏头儿早撩出一里地,被不住已经吃着林凡芝的夜宵满嘴流油呢。小易姑娘抓两条破麻袋上粮食仓库睡觉去了,当然临走关上了所有的灯。自己回化验室收拾收拾东西,抓起半拉剩馒头边往回走边啃。

今儿没空儿了,明儿接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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