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03 16:30:52 阅读58 评论14 字号:大中小
壶曾经有一段在重症监护室门外守候的经历,感受是四个字:刻骨铭心。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是一个不涉身其中很难表述清楚的地方,当然就是涉身其中也未必能表述得清楚。
一道密封极好的重重的金属门,一门之隔,门里都是些在鬼门关徘徊的重症患者:心脑患、肾衰竭、车祸之类,没有清醒的,也大部分不会再醒过来。门外,是心急如焚的家属们。
那门外是个电梯间,再往外是楼梯间。多少平方?电梯间三侧是门,四乘六,使劲算二十多个平方;楼梯间取平也大致如此。有限的空间,空气污浊,人满成患。白昼人声鼎沸,夜晚横七竖八(睡觉的)。
明白了吧,所谓重症监护就是门里患者在鬼门关徘徊;门外,家属陪人必须在那守着,随叫须随应(当然,不叫你守着,你也得守)。这是一个何其“人性化”的所在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壶守过半个月,那刻骨铭心的半个月——什么混蛋重症监护室呀,狗屁。有一位年逾七旬的老阿姨,竟然在门侧守候了两月有余。壶离开时她仍在守候着。报纸铺在地上,报纸上是被子,灰尘成了被子的主色,老阿姨梳着近乎全白的头——壶每抬头一望心中满是酸楚。老阿姨最盼望的是门里人能转入病房——见好了,或者……
门外人身心俱疲,门里人浑浑沌沌。重症监护室是最有理由叫人成为“愤青”的一个所在。
从门里出来转入病房的有,但大部分是家属身心交瘁,而人——走了。这里几乎每天都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
壶记忆中最想忘掉的地方——其中有一个叫重症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