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疯人院
【美】肯·克赛 郎伦友 译
【作品简介】
《飞出疯人院》是一部扣人心弦的作品。小说以精神病院为舞台,着重反映了一种在现代化管理的社会中,人们被紧紧束缚而动弹不得的恐怖景象。这种景象深深地抓住了每一位读者的心,使人感受到一种深切的恐怖。主人公麦克莫菲的对自由的追求和最终的悲惨遭遇深深地体现了在这个社会中人们所受的压抑和悲剧命运,使小说具有了一种感人至深的效果。结尾是小说的点睛之作,充满了使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氛,却也是最为感人的一个段落。在昏黄的光线下,“酋长” 来到麦克莫菲的床边,呼唤着他,而麦克莫菲却只能报之以白痴的喃喃自语。“酋长”一边说着“我会把你带出去”,一边用枕头闷死了他。这一场景令人不禁潸然泪下,同时更令人感到了一种深重的难以名状的压抑。“酋长”逃出令人窒息的精神病院,也正象征着人性的回归。作者以一个印第安人角色来完成这一行动,也正喻示着人只有回到大自然中才能得以真正的自由。可以说,这部小说是对压抑人性的现代工业化社会的重重一击。 根据这部小说改编拍摄的同名影片是美国70年代社会电影的代表作。影片以其深刻的思想内涵和出色的表现力一举夺得了1975年第四十八届奥斯卡{zj0}影片、{zj0}男女主角、{zj0}导演和{zj0}改编等五项大奖和{zj0}男配角、{zj0}摄影两项奥斯卡奖提名,而且取得了商业上的巨大成功。 肯·克赛认为电影《飞出疯人院》的导演并没有很好的表达出小说中的纷繁意象。虽然电影获奖无数,堪称优秀,但小说却要用伟大来形容。肯·克赛为了表示对导演的不满,一生拒绝观看此片,甚至把导演告上法庭。遗憾的是,当过演员的他没能出演《飞出疯人院》中某个角色。而在他有生之年,《飞出疯人院》也没能按照他的意愿重拍。
飞出疯人院【55】
(十)
娱乐室里正进行着掷骰子赌不动产的游戏,他们已经玩三天了,押的全是房子和旅店。两张桌子并到一起,以便监督所有的动作和赌资。麦克莫菲对大家说,庄家每输一块钱,他就掏一分钱,这使大家都对xx有了兴趣。骰子盒里装满了零钱。 “该你掷骰子了,切斯维克。” “让他等一下再掷。想要买那家旅馆的人需要什么条件?” “你得在相同颜色的每一个地方有四幢房子,马丁尼。现在就来吧!上帝保佑!” “等一下。” 钱像被风刮过来似的从桌子对面投过来,红的、绿的、黄的票子从各个方向飘来。 “上帝保佑!你是买旅馆,还是玩快乐的新年?” “快摇你的骰子吧,切斯维克!” “哎呀!两点!切斯维克,你掷的那是什么点?你就不能把运气多少掷给我的马文花园上一点儿吗?那样并不是说你非得给我···我想想···三百五十元不可。” “臭手!” “还有什么东西?等一下,盘上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马丁尼,这两天你已经看明白了他们在盘子上放的所有东西。难怪我输了个精光。麦克莫菲,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跟马丁尼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一个劲地说梦话。” “切斯维克,你根本用不着惦记马丁尼。他现在干得确实不错,你只管下你的三百五,马丁尼会照顾自己的。我们每次从他那里拿到租金,不就是把他的东西归到我们的帐上吗?” “等一会。他们有那么多东西。” “算了,马特,你只要让我们宣布那些东西都该落到谁的帐上就行了。切斯维克,你掷你的骰子吧!你刚才掷了一个双倍,所以你可以再掷。好家伙!嗬!大六点。” “我这是碰···运气:‘你已经被选为盘主;付给每个玩的人----’臭手,双料的臭手!“ “天哪,轨道上是谁的旅馆?” “哥们儿,那个,大家都知道,那不是旅馆,是仓库。” “哎,等一会······” 麦克莫菲绕到桌子的一头,拿起了xx,又押上了一些钱,让钱数和旅馆的价格相等。一张百元大钞从他的帽沿下支楞出来,好像一张兵役卡。他管它叫破钱。 “斯坎龙呢?我想该你坐庄了,哥们儿!” “把那骰子给我,我要把这盘子砸成碎片。咱们来吧!勒本特·勒本,帮我数到十一,马丁尼。” “行,没问题!” “不是那个,你这个笨蛋。那不是我的筹码,那是我的房子。” “颜色都是一样的。” “这所房子是电力公司干什么用的?” “那是个电站。” “马丁尼,不是该你掷骰子了吗?” “让他来,有什么不同吗?” “那是两座房子!” “嗬!马丁尼掷了个大点。让我看看,一个大十九。快点儿,马特。你押···你的筹码在哪呢,哥们儿?” “嗯?它怎么跑这来了?” “他把它吃到嘴里去了。麦克莫菲,漂亮极了!‘二’越过了第二个和第三个尖峰,‘四’滚到了盘子上,它要带你去···去波罗地海大道,马丁尼。你自己的只是产权。一个人能有这么好个运气吗,哥们儿?马丁尼已经玩了三天了,好运几乎每次都是落到他的头上。” “别废话了,掷骰子吧!哈丁,该你的庄了。” 哈丁用修长的手指把骰子抓起来,像个瞎子似的用大拇指抚摸着光滑的骰子表面。手指跟骰子是一个颜色,看上去就像都是由另一只手雕刻的。在他摇骰子的时候,骰子在他手里嘎啦嘎啦直响。骰子打着滚停在了麦克莫菲面前。 “好!五、六、七。点儿真高,哥们儿!那边我还有一块一眼望不到边的土地。你把我赢了----噢,赢它至少也得二百元。” “真可惜。” 游戏在一轮接一轮地进行,骰子一个劲地嘎啦嘎啦响,赌资在不停地流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