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迹天涯(31)

     

转天一早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听了这个陌生的号码才知道是蘑菇李打来的。电话中蘑菇李用质问的口吻向我发问:“你是小L吗,昨天下午你们走后我的快译通就丢了!你们两个拿了没有,是谁拿的?”这是我从小到大{dy}次遇到类似问题,说好听的是拿,其实人家这是点名说我是偷的!情急之下我赶忙向他解释:“李老板是不是您忘记放在什么地方了,即便我是小偷也要找个值钱的东西偷吧,为那百八十块钱的东西我值得吗?”

蘑菇李已经认准了这件事,他继续用强硬的口吻向我施压到:“你们俩在的时候还有呢,你们走以后就不见了!那东西利比亚人给他也没用,他们是{jd1}不会拿走的。昨天来的中国人除了你们两个就没别人了,就是你们两个!”接下来任凭我怎么解释蘑菇李也不相信,他一口咬定就是我和老费拿的。他还让我打电话给老费问他有没有拿这东西!这回祸可惹大了,挂断这个电话心里这个堵心劲就别提了!

 

昨天蘑菇李居高临下的劲就摆明看不起我们两个,我居然还恬不知耻留在人家那里吃晚饭!都他妈怪那个倒霉的老费,整天蘑菇大姐蘑菇小姐的叨叨着!我也是他妈的神经病,跟他去那干嘛呀!现在可好、人家一口咬定是我俩偷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

这事情不可能是老费干的,虽看老费外傻内奸没多大出息,可他好歹也是出国到这做商务考察的。为这个百八十块钱的东西他应该不会,再说我俩一直他下手我肯定能看见的!

 

我突然想起蘑菇李带那个女孩子出去时,不知他俩是谁把快译通塞进了背包里。当时我正和一个大姐说话,没太注意他俩到底是谁塞包里的。这样看来应该是他俩把那东西忘在网吧里了!会不会是那蘑菇李故弄玄虚呢?他那边的几个女人奉他为神灵,这个李总是不是怕我们这些外来思想扰乱了他的创业计划----我越想越生气,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老人家的一世英名岂不断送在这里吗!

正在胡思乱想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老费打过来的:“小L呀,蘑菇李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呀?他刚才打电话给张远,说咱俩昨天拿了他的快译通----”听过老费的叙述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是一个企业家的行事风范吗,他蘑菇李也太看不起人了!

 

考虑了一会,我拨通了蘑菇李的电话:“你好李先生,我是小L。昨天的晚饭我不能白吃您的,您算一下多少钱我会尽快给您送过去。不过价格不能太离谱,我估计100第纳尔足够了吧!我很遗憾自己被您列入了重点嫌疑之列,但您丢了那个快译通我还是向您表示同情和慰问!这不是一件小事,有关您的经济损失和我个人的名节!我希望您尽快报案,我会随时恭候当地xx机关的查询!另外我郑重的告诉您,假如三天之内我得不到xx的查询,那我就有权利怀疑您是监守自盗!好了不打扰您了,再见!”

电话另一端的蘑菇李好像对我的电话没做好心理准备,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只听见电话另一端他在喃喃的说:“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挂断了电话我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就你蘑菇李这种人也配称做企业家吗,看来中国的企业家三个字太不值钱了!

 

 

自从到了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放慢了节奏。眼看着船务公司预计的船期降至,可我的集装箱依旧遥遥无期。急也没用闹也没人听,这种日子对我这个急脾气已经成了煎熬!老费每天都过来胡说八道混吃混喝,最可恶的是他总会毫不脸红的说出那句经典台词:“我会帮你的!”

近日老费总说张远已经给他下了逐客令,而他又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就回国!老费是个连名字都写不好的人,尽管他的人性差了点,但同为中国人不管他又太不人道了。我很明白,他很想从张远那搬到我这来住,但我必须想办法遏制他跟我使阴谋才行!于是那天晚饭后我拉把椅子坐到老费的对面,跟他聊聊今后搬过来他需要遵守的事情。

 

老费知道我允许他搬过来后,差点高兴得背过气去!可他听到我给他定规矩后,这个老滑头马上就用他混乱的语言搪塞我:“小L呀、你可是难得遇到的好人,我不会忘记你的!等你到货后我会指点你的!只要你听我的就不会错,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了----”

我早已经厌倦了他的这句口头禅,没等他这句经典独白说完就打断了他:“停停停,你要搞清楚需要帮助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在这边吃、住、玩、胡说八道都可以,但你必须要知道自己的位置,遵守我的规矩!你想和老吴找项目合作没问题,但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接下来我向他宣读了我给他定的约法三章:“{dy}、不许你在这里总说‘这地方谁做谁赔钱’之类的丧气话。我的钱已经投在这边了,不想整天没完没了地听丧歌!第二、你可以跟我们出去见客人但不许你插嘴,你要知道自己的分量!第三、我与老吴间的合作是我从家里拿钱{yt}天延续下来的,你要是想加入可以但你要拿出钱和特长来。不要总是觉得自己聪明时刻想着抄我的后路!”

 

我知道老费是个装傻充愣的主,没有过多的掩饰直接就把问题的焦点给他捅破了。你是君子我会比你更君子,你是敌人我只有拿起手中的武器!老费听我说完约法三章后立刻做出了反应,依旧没完没了的用他特制的迷糊炮弹麻痹我的神经:“小L呀、你放心我是不会做对你不起的事情的。我在这里会指点你的,我做生意这么多年听我的是不会错的----”

他的混账话此时已令我开始愤怒了,我厉声喝住了他:“停停停,我需要帮助但不是你这种所谓的帮助!这里不是你的柳市是利比亚的的黎波里,请问你能提供什么帮助给我?如果你再这样装傻充愣请你马上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老费终于闭上了他喋喋不休的嘴,愣愣的坐在那里整理思绪了。沉默十几分钟后,他终于用有条理的语言和我说事了:“小L呀,张远把我骗到这里前我一直在想这次出来就不回去了,一定要在这边干出个样子来。可没想到张远的话都是假的,那商场根本连个影子也没有!我想自己开家店,可心里没底又怕赔钱!这里的生意哪像他说的那样好做呀!能认识你是我的运气,我想日后能跟着你和老吴一起做就做,实在不行也就只能回家了!”

{dy}次听到老费的真心话,可这话却说的人心里酸溜溜的。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里是万里之遥的利比亚呢!于是我把手搭在老费的肩头,慢慢跟他说到:“你想跟我们俩合作当然可以,但我想知道你心里的合作是怎么合法,比如你的出资比例,你有什么强项,你在这边发现了什么可行的项目?”

 

老费的底气又来了!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两脚站成丁字步,舔着并没鼓起的肚子笑嘻嘻的回答我:“项目呢,我看你和老吴现在做的事情都可以!你的这箱的童鞋是你自己的,我不会插进来!出资呢,我想咱们三个各出三分之一还可以吧!我什么都会作,干什么都行!”

听了他滴水不漏的回答我笑了,继续问他到:“呵呵,那前期我和老吴的经济投入呢?现在这里每天可做的事情可不是凭空飞来的,那都是{yt}天的时间、一个个美金堆起来的!你现在想插进来是不是应该出点钱呢?”

 

老费可不是愿意掏钱做事的主,他的回答更是滴水不落了:“就不要提钱吗,等以后挣了钱那还叫事吗!我老费做事从来就不叫朋友吃亏,不信你到柳市去访一访吗!”
听了他这话我笑得几乎和不拢嘴,继续跟他说到:“风险呢我冒,前期投入的钱我来出,挣了钱呢分给你,好人呢还得你来做!老费你可真不傻呀,天下所有的便宜事都给你一个人留着了!”

此时坐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老吴也被我的话逗得笑喷了,他笑着跟我说到:“你不要理他了,他这人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

 

我没再理老费,回到自己电脑前开始给家里人写电子邮件了。老吴也没再说话,坐在一边抽烟看书了。聪明的老费自己又做了一会演讲,见我俩都不理他才闭嘴灰溜溜的坐一边蔫着去了。

我本以为他就此不会再来我这里来,可转天十点多他又来了。不过这次他已经有所收敛,说话不再像以前那么牛气冲天了!我这个人嘴硬心软,虽然对他已经讨厌至极可要真是把他赶出去自己又做不到!随他吧,反正昨天我已经让他现出了原形,今后我再不会怕他用假象迷惑那个急功近利的台湾老吴同志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这话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就老费的厚脸皮这一项,估计我是到死也学不会了。我知道这是他的成功秘笈,但天资愚钝的我也只能对他的绝技敬而远之了!

装傻充愣的老费,弄玄虚的蘑菇李,靠手段谋生的张远,静下心时我仔细品味着近日遇见这几个浙江人。他们每个人行事都是那么不择手段,用不同的方式做着同样损人利己的勾当,江湖险恶防不胜防呀!

 

 

的黎波里的燥热天气随北方漂来的一片云彩突然变得凉爽起来,白天出去不再像前两天那样大汗淋漓,晚上睡觉也不用再开窗通风了!随着阿拉伯民族{zd0}节日拉马丹的临近,前来市场购物的人流也逐渐增多了。到现在我的集装箱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到,此时我已经急得坐卧不宁了!

那个会说中国话的托米又打电话询问此事了,他同样也在为此事着急,他说如果拉马丹节前十天货还不到那就该有麻烦了!我问他这个款式的童鞋能批多少钱一双他说不知道,我又问他这个箱子要多长时间能出手,他的回答还是不知道!其实这个阴险的家伙早已经把这些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明白他是想把我像傻瓜一样玩弄在股掌之间而已!

 

与我素无往来的张远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天傍晚也突然打电话给我。他先是跟我谈了很多老吴对不起他的地方,然后显得很谨慎的告诉我老吴是个骗子!他说老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吃我的货,要我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zh1}他用亲如兄长的口吻告诉我:“别着急小L,你的货到了我来帮你卖!”然后他又一再叮嘱我货到后要及时通知他!

我这箱子童鞋还真有魅力,居然连这位诸多国人称之为骗子的张先生也向我抛出绣球了!看来我的集装箱已经列入他的视野范围,现在在我的面前又多了一张贪婪的嘴!

 

阿哈迈德朋友那边也终于有回信了,他说这些鞋子如果是5个第纳尔以上会卖得会慢些,5第纳尔以下的话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出手。他还说因为是阿迈德的介绍,他可以用多种方式帮助我。

最近一段时间的明争暗斗,我此时已经被这些人弄得像只惊弓之鸟。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话哪个说的才是真的。此时我这个加高的四十尺集装箱一个不慎就可能会被人吃掉,我该怎么防范身边这些真假朋友呢!

 

老吴最近为建筑跟踪的事越来越忙了,忙得甚至连我都看不出路数来!最近他也很情绪化,有时候杯子放的地方不对他都会不高兴。我每次跟他提到鞋子的事情他只是一点而过,然后就拉着脸看书或看电视去了。

自从来到利比亚后,连串的内忧外患搞得我已是头晕目眩,此时老吴的反常举动更是让我寝食难安!他每天拉着脸出出入入也不说是为什么,尽管我明白是自己哪件事办得不对,可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到底为了什么!

 

那天早晨我要出去给儿子打电话,老吴在我出门之前告诉我给他买一张10第纳尔的电话充值卡回来。我这人心直,什么也没想就给他带回来一张。可是回来把电话卡交给他后,这老家伙没等我放利索就又让我去菜市场买洋葱!哦,我终于闹明白了,老吴他是口袋里没钱了。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正用他的方式向我发脾气呢!

买菜回来后老吴正板着他的台湾脸在看电视,于是我就走过去乐呵呵的问他:“你那还有钱吗?”他依旧板着脸,冷冷的回答到:“还有一块啦!”我没再说话,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了两百第纳尔放在他的手上。我心里突然感觉有点愧疚,把钱放他手里的时候喃喃的对他说:“没有钱说话呀,在这里花钱的事情都是你办的,你身上没钱哪行呢!”老吴那张拉长了两天的脸终于恢复了原状,紧张的气氛也终于就此缓和了下来!

 

经过几个月的跟踪,此时老吴的建筑项目似乎也逐渐有了点儿眉目。经过筹划运作,近期国内某跨国建筑公司的副总和国际部经理要过来签合约,此外这家达马公司还会与该建筑公司另签一份采购代理的合同。项目签约就意味着坦桑那边的巨型建筑项目顺利拿下了,采购代理合同更意味着承包了日后达马公司从中国采购的所有物资代理权!

老吴现在已经顾不上童鞋的事情,正在运作中的DT事宜更是只字不提了。他每天从外面回来后都会把事情的进展说给我,然后就是事情成功后我俩的周游列国的计划云云!我没有老吴那么乐观,因为我知道这种事{yt}不签合同就会有新的变数。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知道追踪这种大型项目需要高超的技巧和耐心,更何况这种事情的操纵很讲究技巧,如果哪个环节操作不当一准就会弄个功亏一篑,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吴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对别人的质疑总是表现得不屑一顾。他从曾经的大老板做到现在这步的心里落下了结,如果遇到不可逾越的困难他就会觉得自己是龙困浅滩。不仅如此,他总是觉得自己才是对的,如果谁对他的做法有不同意见他就会甩出一句:“人与人之间很难沟通了!”

我很开心每次和老吴长谈最终他都会听取我的建议,但我也明白这是倔强的他给足了我面子!他说的那句话没错,人与人之间是很难交流!不过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用{zd0}的诚意和他共处,再怎么说他也应该体谅我的良苦用心才能行!

 

 

近日老费总是问我周围旅馆的住宿价格,我没在意他的意图就随口告诉他老吴曾说过,好像是每天十五第纳尔。后来的几天里他总会问这个问题,然后就坐到角落的沙发上哀声叹气!他的举动已经明显说明张远给他下了驱逐令,我明白他这是想让我主动向他提出邀请!

老费住过来{jd1}没问题,反正小郑搬走后那房间一直在空着。不过他可别指望我会主动提出邀请,你老费整天算计着怎么抄我的后路,能让你住过来就已经给你很大面子了!引狼入室固然可怕,但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社会上这种说口心不一的家伙我见得多了,怕的话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

 

我猜得没错,那天一早老费就拎着他的小旅行包跑过来了。他闲扯了半天我也没好好答理他,于是他就用试探的口吻跟我讲:“张远那边三号就有人过来了,我得找个合适的地方住。你说我住哪好呢?”

我不想跟他过多纠缠,干脆亮明观点让他好自为之:“你爱住哪儿就住哪儿,花的是你的钱又不是我的。你会听我的吗,你听我的就不会整天算计我。想搬过来直说,何必兜那么大圈子呢!你过来我绝不欢迎,你搬进来也绝不赶你走!”

 

老费的脸皮厚度{jd1}是{yl}的,这么难听的话听进他的耳朵我居然没见他脸红!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嘴里说到:“小L呀,我绝不会做对你不起的事情!”说话的同时他就已经拎着小包走进那个空房间了。

我很明白,这就是老费能在你死我活的生意圈儿里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而我总是嘴硬心善,在人吃人的社会里不被人利用才怪呢!不过我还是相信好人有好报,只要有能力,咱们遇见流浪的猫狗不还要给它丢快吃的吗!

 

老费搬过来后他就更自由了,每天吃饱了就跑出去逛市场。每天回来后就跟我们汇报:“今天在哪里遇到了来自国内某地的阿红----”明天一准又是:“今天在哪里遇到了从某地来的美女阿紫----”开始我总以为他在骗人,可后来的亲眼所见才不得不对老费的泡妞能力刮目相看!

那天晚饭后老吴被阿哈迈德的电话叫走了,老费从早上出去就干脆一直没回来。我闲来没事就趴在阳台上看街景,就在我看得入神时听到楼下好像有人在叫我。“哈喽、哈喽”顺着声音看去,老费正领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向我招手。他边叫我边向我做着鬼脸,同时两只手还做出“那个动作”!

我冲他摆手示意他不要上来,他又比划两下那个动作就带着女人得意洋洋的走开了。看着这俩人的背影我的心里不知是个啥滋味,这真应了那句老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所谓正经人遇到了陌生异性一般连看都不多看一眼,生怕哪个眼神收的不及时会落下话柄给周围的人。其实哪个男人不爱美,哪个女人不怀春呢?正经人用无形的枷锁把自己的原始欲望禁锢在内心深处,不让他滋生或蔓延。得到了正经的名声付出代价却是天性,顾此失彼不能兼得!

现代社会崇尚个性张扬,原有的高尚纯洁已经被‘傻冒’这个代名词所顶替!于是众多个性张扬的老费们就在异性中间勾来引去如鱼得水,众多女老费们也不甘示弱,个性张扬的她们在男性面前更是千姿百媚所向披靡!

或许是嫉妒,或许是反感!看着这俩男女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利比亚人群里,我的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到利比亚已经二十多天了,当初预计的到港日期都已过了几天,可我的货何时到港还是遥遥无期!日益临近的拉马丹节使楼下的市场急遽升温,我此时已经快被无情的船期急得要疯掉了!

最近我很少出门,只有给儿子打电话时才偶尔去附近的网吧。乱心的事实在太多了,此时哪还有心思出去玩呢!家里的恶心事无法遗忘,身处利比亚的糟糕现状难以摆脱,此时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内忧外患!我明白常此已久自己很有可能被压垮,我要是垮在这里岂不给算计我的人添笑料了?即便失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经不起历练垮在这!面对再大的困难我也要笑着走出去,我要去看海听风,将来我要把自己所见所闻笑着给儿子讲述!

 

我喜欢海,哪怕是略显浑浊的海水和荒芜的泥滩。{zh0}它是原始的,{zh0}它会少有人类雕琢的痕迹!这里是地中海之滨,尽管沙滩上遍布着垃圾,尽管穿着阿拉伯长袍戏水的男女会让地中海失去它的意境!但这里毕竟是大海,海天交界处的苍茫依旧能勾起我的遐想,汹涌的海水依旧能唤醒我的斗志,坦然面对更难预测的明天!

我开始频繁的和老费出去溜达,尽管我俩多数时间都是徒劳的瞎转,但我决不能让自己错失任何增长见识的机遇!尽管船期拖了又拖,但我知道自己的货早晚会到港,我要在货物到港之前把市场了解的透彻,决不让自己日后犯下任何判断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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