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Badguy! 你的礼物我收到了,迟了三年,我也等了三年,好在{zh1}还是让我等来了,好像还不算亏。可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给我偏偏这个时候你又出现了呢? 寒冷的四月和迟来的春天这些迹象,似乎都在预示着这是一个多事之秋,所以才会不断有故人浮现在我身旁,让人应接不暇。 六月,是个十分接近阳光的季节,灿烂如绽放的山茶花。躲在屋内,气温会显得格外宜人,坐在院内的藤椅上感觉偶尔会有微风拂过,手里曾经握住不放的蓝山咖啡还有暖暖的红茶也是时候该换成凉茶了。这样的时光是令人愉悦的,你知道它总会逝去,你知道你无法令时间止步不前,这同时你也清楚地知道即便无法复刻但明年的这个时候它依旧还会回来。这种“知道”是那样的明确,然而对于离开的人,我们似乎都不具备把握,也不再掌控之中。 儿童节对于我来说,早已生疏,而小多似乎也过了可以享受儿童节待遇的年龄了。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对我的伙伴心存怜悯才是,毕竟它是那样渴望朋友,所以作为安慰我早上打开奶箱将整整一大杯的酸奶倒进了它的碗中。倒得越多越满,我就觉得我对它的愧疚就越深,我没有办法带它出去只能以此作为补偿了。 动物的欲望真的很浅,你给它一些好吃的,它可能就会很满足,即便它还是会有所贪心但失去了选择权,所以也聪明的放弃了坚持。这恐怕就是与人的{zd0}区别,人总是多多益善,贪欲像无底洞,所以人如果是类似小多一样的低级动物那一定是撑死的而不会是饿死的。 在安抚好小多之后,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以后看见有个包裹要我签收。很久没有人会寄送我包裹了,一时好奇心作祟迫不及待的拆了包装却忘记了看是谁送来的。拆开来看到一个褐色的盒子,连个简单的蝴蝶结都没有,只是上面有琥珀色的印纹显得极为典雅,细想想看这样的盒子上如若要是包上了蝴蝶结反而画蛇添足适得其反了,不禁暗笑自己俗不可耐。 再打开礼品盒之后我就明了到底是谁送的包裹了,盒子里面躺着两个袖珍口琴,我总爱叫它口风琴,那是当年我们一起到一家专卖口琴的店里订做的,一支是黄色的,另一支是蓝色的。当时这种专卖店很少见,装修得像个精品店,可识货的人没有多少,成本高利润少,早晚会关门大吉。但是我很喜欢就硬拉着你去订了一对算是我点名要你送的情人节礼物,然而世事无常,没等到口琴送到我们就分开了。我背起了背包南下了,你收拾了行囊出国了,不是个happy ending。 我原以为你送给别的女孩了,或是当做无知的举动遗留在储物柜中的某层抽屉里了,亦或是你彻彻底底的将它丢在某一个车站或地铁拐角的垃圾箱中了。然而今时,这一对随你漂洋过海的口琴又回到我的手中了,我没有见过实物只见过照片,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蓝色口琴上面刻着的Eva还有黄色口琴上刻着的Badguy。 那蓝色的是你的,黄色的是我的。 我轻轻吹奏着,由于过于袖珍,每个音口都紧凑的挤在一起,吹起来的感觉好像不太自然会有些仓促,但音质上乘,看来保养得很好。我想起来那个平安夜你拿你爸爸送你的老口琴吹林忆莲的《伤痕》给我听,旋律有些哀伤,但在你布满迷雾的眼中我看见有波光闪动。我只会吹其中“夜已深,还有什么人,叫你这样醒着数伤痕,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你若不愿说我就不问”的那一段,你说你会教我整首歌的吹奏,而那一幕今时想想就好像是个梦一般,你扬起的嘴角和眼中的波光也只停留在了那个梦境中了,再不回来了。 我无法解释我笑中的泪,正如你无法解释为何还要将它送还给我一样。我们都无需理由,无须解释,只因一切都已走远,再无意义可言。 迟来了三年的情人节礼物,出现在今年的儿童节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荒诞可笑。 眉头心头, 世界尽头。 绕了一圈又一圈,它又回来了,不能预知的归来,这些这些都不在我的控制之内,下一秒的离去和归来也都不能预见,亦无法揣测它的意义所在。我倚在窗口望着天边的晚霞,日落前的十分钟,天显得十分空,我身旁的座椅空无一人,斜在身后的背影拉得有些长,不禁略显萧索。我吹着刻有Badguy字样的口琴,度过我生疏的儿童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