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二斜靠在红艳艳的三人沙发上，伸出略微酸软的两条腿。

年轻的老板娘把刚刚取下衣服的银色衣架挂在晾衣杆上，也歪坐在那张沙发的另一头。申二斜眼打量着她，只见她大约三十左右，头发高高挽起，上身穿一件蓝T恤，超短裙下面露出粗而白的大腿，紫色的拖板鞋里，脚趾甲绯红，鞋的后跟很高，一脸的疲惫，一双瞌睡眼睛在R·D店的衣裤间内不停地游动。申二正要和她说话，一位老太婆从门外径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包面包，一盒牛奶，伊利牌的纯牛奶。

“今天早上就吃这个！”她走近沙发旁对女老板说话了。

年轻的老板娘慢慢站起身，接过牛奶和面包，放到收银台上，又滑到沙发上，没有回话。老太婆先是站在那里着瞟了申二一眼，就一下坐在沙发的中间位置，然后从头到脚把申二打量一番，目光里显然有些惊愕。

这是一家女衣专卖店，时间是2010年6月5日上午9点19分。刚刚开门不到20分钟，周围的店面还有不少甚至紧锁着卷帘门，街上的行人还不多，车也很少。

“你可以回去了，这儿没有啥事情了？”女老板突然说话，打破了店里一两分钟的寂静。

“地板还没拖吧？我来！”

“不，不！等会儿拖，我刚才正要备拖，就上生意了！”女老板看看申二，再看看地板。申二也顺便仔细看了看脚下胡桃木镶就的地板，其实并不脏。

“那你快吃嘛，我帮你守着！”老太婆仍坐在沙发上，还不时向申二这边挪动一下身子，让女老板坐的那边宽敞了许多。

“哎呀，不用，我一个人有法，现在客又不多！”女老板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来准备往收银台走，路过申二的前面时，裙子擦过他翘起的二郎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没事吧？不好意思！”申二赶紧收起二郎腿，表示道歉。

“没，没，这儿太窄了，人一多就打不过转转！”女老板勉强地笑出声来，有点自我解嘲的味道。

就在这时，试衣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女子来，是申二的老婆。

“好看！”老太婆把眼光全部集中在申二老婆身上。

女老板看看申二，再看看老太婆，没有说话。

“穿上怎么样？”申二老婆问他。

“好看，真的好看！”老太婆站起来，扯扯申二老婆的花格子上衣。

“我是说穿上这件咋样！”申二老婆将攥在手里的一条白花连衣裙放到收银台上，对老太婆笑笑。

“好看！这个品牌就我们一家，一种款式{jd1}不会超过三件。这是昨天刚到的新款，就剩这件了！”女老板把牛奶面包放进收银台底下的抽屉里，不停地推销。

“就是，真的好看！那我先回去了！”老太婆看看申二老婆，再打量了一下申二，很快走出店外。

“早就该走了！”女老板看老太婆走出几步，低声对申二老婆说。

“就这件嘛，给你包起了！”女老板看看申二，申二点点头，他老婆也表示同意。

“唉，妈，妈，你回去喊你儿子早点起床哈，等会儿人多我忙不过来！”女老板对刚刚跨出店门的老太婆大声嚷道。

“晓得了！他昨晚喝酒喝到两点！”老太婆又转回身，正好与牵手走出店门的申二两个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