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打工之路

      车间里的物品摆放有致，一看，就觉得舒心，皮会长把我们俩交代给了正在工作的人员，领我干活的是一位三十七八岁的中年女性，她给了我一副套袖，一副手套，两个耳塞，一个围挂。过会，皮会长又给我找了一件工作服，一位搞电焊的大个子，在外面，给我搞了一副扔掉又捡回来的安全鞋。河南老兄在其间，从另一个会社带的有工作服和安全鞋，他就顺便穿上了自带的。

     她给了我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盒子里放着螺母和螺栓，她领着我，教给我怎么穿螺丝，什么样儿要穿多么大的，我都细心学习，并很快进入了工作角色，还有一个看上去，年龄稍大点儿的女性，合起来，我们四个都是一样的工作，我记住了李社长的一句话，要好好干，干得好，给涨工资，也害怕社长看不上咱，所以就拼命地干，一点也不敢松懈。

     忽然，她拍了一下我的肩，示意我休息一会，我和皮国纯停止了工作，另一位女的给我搬了个凳子，我坐了下来，不一会，车间的同事都围了过来，车间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她给我端来了一纸杯咖啡，他们问东问西，我无法回答，不过初次到来，无非就是姓名、年龄、来韩时间，中国那个地什么的。

     干活的时间又到了，工人们很自觉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岗位，我拿起了长盒子，又加了点螺丝螺母，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状态，常言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也看得出，韩国女人的脸上，激荡着欢快地浪花、、、、、我们这个班组加上我俩是9个人，三个女的6个男的，干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反省是一种小设备，算是一个流程过程中的{zh1}一道工序。

     这时，社长下来了，他和我身边的中年女的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俩看着俺俩，都充满了会心的微笑，尔后，社长英姿勃发的走了。

    上螺母，拧螺丝，要根据设备的不同大小，选择出长短粗细，不一的螺栓。这一样儿，俺俩总犯错，只求速度，生怕人家说咱干活慢。

     车间里，突然静了下来，只听到气泵喘息声。

   “粑卜祖赛要！粑磨个——”工友们示意我俩洗手吃饭。

     她也用捏住的右手，在嘴边上下晃了两下，意思是，该吃饭了，我解下了行套，跟着他们奔食堂走，办公室的人员也下来了。

     就是早晨的那个食堂，我们进去，那个会社的工人也刚好出来，他们12点吃饭，我们12点半吃饭。工友们谦让着，大家相继坐下，她俩 坐到了我的对面，吃饭的时候，还不忘给我夹菜，我反而有些不自在，三噗啦两噗啦，一碗饭吃完了。“粑——”她有给我要了一碗。从早晨到现在，俺俩滴米未进，加上干活，肚子早就咕噜噜啦。

     回到车间，皮国纯找了个小马扎坐上，嘴里叼着一颗韩国{zpy}的PLUS。

    “皮兄，你感觉怎么样？”

    “来韩国，这种活算是比较轻巧的。”

   “这的韩国人不错吧。”

    “这要看月底发不发工钱。”皮国纯狠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你记住，韩国老板对你再好，不给工资，也不是好老板，韩国老板对你再坏，只要给工钱，就是好老板。”

   “有道理，咱来是干嘛的。”我说，的确也是这么回事。

     我俩在会社走了走，看了看，车间面积不小，工人有十四五个人，会社周围，厂房一家挨着一家，北枕青山，山上有庙；南俯，可见片片稻田。

      这时，我看到，她俩走了下来，她招呼我们，我们在干活的一隅坐下。皮国纯懂得一些韩语，但是她不怎么说，只是一问一答，通过交流，我知道了，领我干活的叫赵美静，稍大一点的叫李淑珍，后来，下来的另一位女的，看上去有50多岁了，不过打扮的很时尚，个子不高，却很有精神，她叫安佩琪。这里面，我{wy}感到，赵美静有韩剧当中，韩国女人的味道，一头烫卷的短发，皙白的脸庞，眼睛微陷，厚点的香唇，灼灼动人。李淑珍架着一副深度眼睛，束起的长发，染成了黄色，脸庞有些消瘦，站起来，背有些弓。

       赵美静给我和国纯一人一袋咖啡，一个纸杯，带着我俩，来到洗澡间，热水器在这，洗澡间不是不能洗澡，而是洗澡间的门没有了，热水器旁边挂着一大袋子咖啡。

       一点半，下午干活的时间，我把咖啡搁在了一边，和韩国人一样，忙着戴套袖，穿围挂什么的。气泵响了起来，我喝完了咖啡，赵美静打开了收音机，顿时大家都精神了起来。

     工作当中，主要是赵美静指导我，这几个大姐大事小事，总爱叫我和她们搭伙。我也是跑前跑后的。我依然不住气的干，越干越有劲。

     收音机里唱起了韩版周华健的《朋友》那首曲子，我倍感亲切，不曾想，韩国这么热衷于这个曲子。

      三点半休息时间，大家忙着沏咖啡，社长走了下来，冲我们招手，我俩跟了出去，社长双手合十作了个睡觉的动作。我知道，社长给找到房子了。我们把行李放在了那辆粉红色的，起亚牌跑车型轿车上。

     车子开进了屏东里的一个的小村子，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房东是一位60多岁的老者，社长和他交涉后，他打开了门，房子属于偏房，在房东住处的背面，进门就是厨房，拉开推拉门，里面是卧室，还算大，有个一米见方的窗子，里面还有一道门。

    我们把行李放下后，回到了车里，“晚上回来，没被子怎么办？”我说了一句。皮国纯没有说话。

    社长带着我们回到会社，工友们已经忙碌上了，我们穿戴整齐，有投入了战斗。

    五点半，下班的时间到了，社长打着手势说着韩语，“今天不加班，你俩先去吃饭，然后睡觉好了。”看起来他和我们交流有些费劲。

    我们去了食堂，吃饭的人不算多，刚好碰到了，今天早上的中国人，“你好！老乡，你们会社是干嘛的。”

 “俺俩也说不好，看着像一种小设备。”我说。

 “老家哪的。”

 “我是山东的。”

 “你哪的。”

 “河南的。”皮国纯不情愿地回了一句。

 “听你口音，四川的。”我说。

 “我们四个都是四川的，你要是早来{yt}，我们就在一起了。”那位四川大哥说。

 “以后大家一块，多多关照。”

 “好啊！星期天没事，大家一块来这喝酒。我们晚上加班，得走了。”

   四川老乡走后，我和皮国纯找了一个闲位，坐了下来。

  食堂老板娘惊奇的走了过来，“恶地也——”我惊慌地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会社。

 “在一儿，会洒。”皮国纯说。

 “嗷——中古萨拉米”老板娘在墙上的小本子上作了标记。

  食堂的位置不错，伙食的口味也不错，我和皮国纯填饱肚子，也没耽搁，奔住房走去，大概十几分钟路程，我们回了家。

  皮国纯打着了打火机，摁亮了电灯。“嗯！有被褥。”我惊讶地说。

 “看来，是房东给的。”皮国纯说。

 “外——”有人在门外扯着嗓子。

   我开了门，是房东，提留着一个枕头，醉醺醺，满嘴酒气，连比带画，好像是说就一个枕头。

   我拿着枕头回了屋，“皮兄！看来，今晚咱俩得枕一个枕头了。”

 “你枕吧，我不枕。”

 “ 这怎么说的，要不你用。”

 “你枕吧！，我在家就不枕。”皮国纯百无聊赖地说。

  “吃饭了末，小小呢！出去玩啦。”皮国纯给家打起了电话，

   看到皮国纯给家打电话，我也萌生了给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的打算，待他打完后，“大哥，我用下手机好吗？”

  “你有卡吗？”

  “我有。”我接过了手机。按着卡号、密码、国际号拨了出去。

  “雅丽！是我，我今天干活了。”

  “怎么样，累不累，什么活。”

  “像是一种小设备，不知道是什么，反省不累，就拧柠螺丝什么的。”

  “想死你拉，这么多天没有你的电话”雅丽轻轻地告诉我。

  “妮妮怎么样了，问过我吗？”

  “女儿很好，那几天老问，爸爸干嘛去了？”

  “叫妮妮接电话。”

   “爸爸！爸爸！你从哪啦，多咱回来啊！”我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爸爸很快就回去，你在家乖，爸爸给你挣钱了。”说到这，我不禁鼻子发酸，眼含热泪就要淌下来。

    这个夜，没有星星和月亮，我思乡惆怅，更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