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仅以此怀念“我的母亲”
晚饭后、我喜欢散步。 在广州万科四季花城这个现代化的小区居住,晚上散步简直就是一种享受。领略路旁、湖边、山顶各种各样灯更感惬意。这里的灯,有的隐藏在绿荫中、有的镶嵌在地面上、有的屹立在造型讲究的电杆上、有的布置在举目可见的景点、置身于休闲广场,闪闪烁烁的灯象是夜的眼睛,和天上的星呼应着,把整个空间点缀在一片温馨祥和的氛围里。 踏着轻盈的有节奏的步伐、做几个深深的呼吸,灯好像是心中的启明,不但扫走了脚下的黑暗,更给人一种朦胧的清新。每当此时,总有一种惬意一种幸福的感受……每逢这时常触景生情,好多的往事袭上心头。我一生见过很多灯、也喜欢灯、可我最难忘的是:母亲的那盏“煤油灯”。 儿时的我,家境贫寒,母亲为供我们上学,总是辛勤劳作。虽然节衣缩食,家中也难有余钱,每当开学报名时几元钱的学费常常让妈犯难。记得那时候替人家纺一斤棉花的收工费是八角钱,缝一件上衣五角钱,做一双鞋一元钱……母亲凭着自己的心灵手巧做针线、纺棉花养家糊口。为了多挣钱,母亲总是三更灯火五更鸡,每天在如豆的油灯下“嗡嗡”地纺棉花,飞针走线的跋涉。 母亲的防车转得圆,线抽得很细很匀称,线穗大而光、很好看。母亲纺线时总爱盘腿坐在用高粱叶子编成的圆垫上,右手摇车,左手拿起搓好的棉条,从棉花里抽出来象蚕丝般的线儿,然后右手一倒纺车,线就很快地绕到纺锭上,随着妈妈不停的摇、纺线源源不断。望着油灯下母亲和谐自如的动作,听着纺车犹如蜜蜂的嗡鸣,这时候我常常拿起小凳,坐在母亲身边,膝上放书,在跳跃的灯花下,或读或写、或听母亲讲故事,猜谜语……妈妈的故事就像他手中的线儿一样、绵延流畅。因此我小小年纪早早地就知道了孟母三迁、孔融让梨、岳母刺字岳飞精忠报国的悲壮;知道了铁棒磨针、凿壁偷光贫而不失其志的求学精神;在母亲的嘴里牛郎织女的美丽传说优雅感人;孟姜女哭边城的故事可歌可泣……,我往往如痴如迷在母亲的故事里。有时得意地笑、有时激动地哭、有时陷入仇恨。有时高兴得手舞足蹈。时间不知不觉地熬完了一灯油,再加油、挑一挑灯芯,我瞌睡了就在母亲身边进入梦乡,母亲仍在灯下,翁翁的纺着线。 年复一年,我由小学到高中,我所有的学费都是妈妈在那盏油灯下劳作熬出来的。 每当我新学期拿钱报名时,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痛。眼看着母亲青丝里隐藏了根根白发,母亲苗条的身姿不再挺拔,我深知每分钱都蕴含了母亲的辛苦和劳累,母亲清秀的面颊只有疲劳,很少看到笑容。可是,每当我捧回大红的奖状时,母亲会开心的笑,她的眼睛里会闪着光亮,心里涌起满意的希望火花。我理解妈妈的心,妈妈的爱启迪了我的坚强、也给了我不屈不挠的韧性。我知道妈妈的期盼,她的执着拼搏是希望下一代,她的女儿改变命运。 光阴荏苒,转眼间我做了母亲,我的女儿也作了母亲。作为外婆的我常常把心中的故事讲给外孙听,那个年代的贫穷,在外孙眼里是那么的陌生。小油灯是什么?纺车又是什么样阿?我尽心尽力的描述,把传家宝“小油灯”拿出来给外孙看,“这是我工作后接妈妈时,我特意从老家带来的,”它虽然黑虎虎的没什么亮点,可在我心中它却是“传家宝”因为我爱妈妈更爱妈妈的小油灯。 小油灯是我心中的沉淀,以爱的感受去开拓外孙幼小的心灵,我心中也有一个希望,希望我们的祖国更加强盛,外孙会有比我和我的女儿更加锦绣的前程。 年轮如同秋的收获丰富多彩,我从煤油灯中走来,生活在繁华的闹市,人生中见过不少灯,我曾经赞叹过黄浦江畔的夜景,更看过北京十里长街万盏齐明的美丽壮观、也享受过南京路霓虹灯下的快乐。我欣赏各种各样的灯,但这些灯不过是我眼前的一道风景。唯有我家的——“小油灯”,是我心中永远闪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