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_土龙_新浪博客

 

又是一年荔枝红。那饱满鲜艳的果实引起我无限的情思。

小时候难得吃到几颗荔枝干,兴奋之情如同过年。但那皱不啦叽、褐不溜秋的外壳,让人无法想象新鲜荔枝该是什么模样。直到高中读到《南国六月荔枝丹》,总算有了清晰的印象,同时也更加勾起了肚里的馋虫。等到填报高考志愿时,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厦大,除了想看大海以外,跟荔枝的诱惑不无关系。

厦门虽然滨海,本岛却很少种植荔枝。校园内龙眼树常见,荔枝树难觅。因此大学四年,虽然在水果摊常见到新鲜的荔枝,却没见识过挂在树枝上的荔枝,实为憾事。

真正见识荔枝是在广州。80年代末那起事件后,各地大学生们6月初便纷纷离开了校园。我趁机乘船去了广州,投奔在xx工作的表哥。某日,表哥单位要去乡下购买建筑材料,我跟车前往,于是{dy}次领略到南国荔枝的风采。

我们去的地方叫从化县,是有名的温泉疗养圣地。同样是在高中语文课文杨朔的《荔枝蜜》中,知道那个地方。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公路两旁,到处都是高大旺盛的荔枝树,鲜红的果实密密匝匝地压弯了枝头,远看似片片红云。我们乘坐的是解放牌大货车,因为副驾驶不够坐,表哥特意在货厢内准备了两把藤椅。我们边欣赏四周美景,边天南地北地闲聊,仿佛不是外出办公事,纯粹只是旅游观光。事实上那天也确实空跑一趟,什么材料都没买到。现在想来,我怀疑表哥根本就是找个借口让单位派车好陪我去乡下散散心,他向来关心我,想出这样的点子很正常。

首次见到鲜艳得震撼人心的荔枝,我感叹不已,恨不能当场下车去采摘一大把,好好品尝。事实上,那路边树上一束束诱人的荔枝有时侯简直伸手可及。而果树底下,果农采好的荔枝一大筐一大筐的排列着,正准备运往城里出售。我们返程时便帮一位果农捎运了好几筐。自然我们也就免费尝到了鲜美的荔枝。那份甜蜜的感觉至今难忘。

回湖南时,表哥特意买了满满一网兜的荔枝让我带回家给亲人分享。提着那么大兜的荔枝上路,我感觉自己就像穿了一套漂亮的新装,格外引人瞩目。尤其进入湖南地界,这份感觉更加明显。要知道二十年前的今天,新鲜荔枝在北方,还属于贵族食品,一般人不敢问津。即使一岭之隔的湖南,除了长沙这样的大城市,小县城难觅其踪,更别说乡下了。

我提着荔枝走在乡村公路上,许多路人看得眼球都快丢下来。其中一对婆媳还鼓起勇气叫住我,非要买一些不可,说是怀孕的媳妇馋得受不了,哪怕几颗也行,价格随我定。考虑到这些荔枝还得分给众多亲戚,我狠心拒绝了她们的要求。看到她们失望地离去,我突然为自己的吝啬而脸红。我为什么不直接赠送几个给她们呢?现在回想起那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我依旧不能原谅自己。

也许受拒卖事件的影响,进入村子,遇到熟悉的乡亲,我便热情地打招呼,主动给每人送上两个。到家时才发觉手中的网兜于不知不觉中已轻了许多。

90年代初期,新鲜荔枝还贵重得很,每月工资只能买上十斤,最多几十斤。记忆中,有次随表妹去拜访她的亲戚,两人在水果摊前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买上二三斤作为见面礼。不幸对方铁将军把门,荔枝送不脱。归来分而食之。心中窃喜,如此美味,本来就该自己享受。

到了后期,荔枝多起来,但价格仍旧不菲。同事来家打牌,端出一脸盆荔枝招待,大家免不了啧啧称羡,但那也只是偶尔大方。真正吃得过瘾是在98年。自96年在福州学习时患上慢性结肠炎,肠胃怕凉,久治不愈。心想荔枝既然是热性的,与其吃药,还不如吃荔枝。于是大吃特吃,从每斤10多元吃到每斤几元,从几斤几斤的零买吃到整箱整箱的批发,吃得满口生津,吃得全身舒坦,连放出来的屁都带有荔枝的香味。结果还真把病给治好了。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读了此诗,估计许多人跟我一样也想作个岭南人。但苏东坡显然是用的夸张手法。我曾试验到底能日啖多少颗,结果啖到一百颗,突然感觉脸部发麻,似有不适,赶紧作罢。从此以后,荔枝虽然还是爱吃,但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急切的冲动。一百颗便成为我吃荔枝的{zg}记录,相信超过此记录的人不会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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